把画纸扔掉后,言棠这才看向她许久没有理会过的祈今爻。
祈今爻斜倒在沙发上,受伤的手心握着一团卫生纸,薄薄的卫生纸早已被浸透成了鲜红。
他闭着眼睛,额头上挂满了汗珠,眉心微拧,嘴唇有些泛白。
“祈今爻?”言棠察觉到他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唤了一声。
祈今爻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哑:“阿棠,我在。”
状态还是不对。
言棠皱了皱眉,放下画笔,走到了祈今爻面前去,先是抓起了他受伤的手,发现他的手异常的冰凉,连带着血液也是冷冰冰的。
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烫得厉害。
“祈今爻?祈今爻?”言棠连叫了他好几声,发现他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已经被烧得意识模糊了。
是刚才让他在阳台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的原因吗?
他一直在跟她说冷,她都没有理他。
加上手上的两道刀口都挺深的,所以加速了他的高烧。
言棠只是没想到祈今爻会这么脆弱,她以为他至少能经受得起她一点折磨的!
“祈今爻,起来!别装!我不吃这套!”言棠晃了晃他的肩膀,很没耐心地喊道。
祈今爻直接没反应了,呼吸有些沉重,呼出来的气息是滚烫的。
言棠原地站了一会儿,无奈之下去敲了ar的房门。
“姐姐?这么早,怎么了?”ar睡意惺忪地问言棠。
ar本来是不用睡觉的,但他就想学人类那样睡觉。
“帮我把祈今爻背下楼,我开车送他去医院。”言棠指了指客厅里毫无反应的祈今爻。
“他又怎么了?”ar立马走过去看了祈今爻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怎么又来晕倒这一套?我都没你这么娇贵!”
“他真的发高烧了。”言棠说道。
ar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五点多,他又低头一看,看到一地的颜料、带血的刀和卫生纸以及祈今爻手腕上还挂着的手铐,他小小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你们晚上干了什么呀?”
“打了一架。”言棠揉了揉眉心,没心情解释,随口胡诌道。
“你们也在打架?”ar睁大了眼睛,想起昨晚看见言青青和别人打架那事儿。
他要告诉言杞哥,言棠跟那混蛋打架了。
言棠可不知道ar这会儿在想什么,非常没耐心:“帮我把他背去停车场吧,晚了我怕他死我家里,怪晦气的。”
尽管ar再不情愿,还是听了言棠的话,把祈今爻背去了停车场。
言棠开车送祈今爻去了医院。
把祈今爻送到医院,她看着医生给他包扎伤口,打点滴,送到病房休息。
值夜班的护士看见言棠,都忍不住说一句:“你男朋友怎么又倒了?年纪轻轻身体有毛病就得治啊。”
再一看祈今爻那满手的伤,悄悄议论道:“我怀疑他们家暴。”
“”言棠也体验了一把社死的感觉,她好像知道祈今爻社恐发作时是什么感受了。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频繁来医院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