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南知恒走过去,一手搭在裴照肩上,“那个......你是真的喜欢我姐?”
“......”
目光一直追随这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裴照驻足在原地,看了许久。
感受到压在自己肩头上的重量,裴照回眸,目光定在南知恒的那只手上。
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只觉得有些尴尬,南知恒干咳了声,“嗯...我可以帮你。”
裴照:“?”
南知恒:“帮你追我姐。”
“......”
小朋友什么时候这么想得开了?
礼物江宛歌没有要,裴照是心里不太舒服,但是为什么他有一种被人可怜的感觉?
紧接着,裴照就听到了南知恒的后话:“当然了,你得付我工资!小爷我可不是白干的!”
果然。
裴照眼睫眯了眯,“继续。”
南知恒:“嗯?”
裴照:“说说你的计划。”
南知恒:“哦......我没有计划。”
裴照:“......”
“有句话你没有听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南知恒说着,眉毛都要翘了起来,“追女朋友怎么能讲究计划呢?”
“那讲究什么?”,裴照问。
南知恒:“天时、地利、人和。”
裴照:“......”
“有的人呢,为了求一次婚,把所有的事项都算计到了,可是到最后新娘还是不答应;但有的人则不同,什么都没有,可偏偏新娘就是答应他。”
“......”
不知不觉间,裴照就听着南知恒分析,绕了半天,他也总算是听明白了,南知恒:“我呢,负责给你通风报信,具体怎么追要看你自己。”
“......”
“当然了,一条消息一个价,具体多少嘛......”,南知恒抬眸,对着裴照不怀好意地笑笑。
紧抿着唇瓣,裴照:“......”
...
出了演播厅,南知恒心情大好。
车子一直停在路边,江宛歌和云执在等他。
等他上去,江宛歌眉眼掀了掀,“你怎么这么磨蹭,掉厕所了?”
“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南知恒哼了哼,朝着窗外某处看了一眼,裴照也刚好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的黑色大衣显得有些冷峻。
南知恒收回视线,打笑着说道:“你伤了人家的心,还不能我留下来善后?”
江宛歌挑眉,“你善什么后?”
南知恒:“老男人啊~”
江宛歌:“......”
行吧,她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干脆闭上了眼。
车子往前面开了几百米出去,江宛歌的手机就响了,是司愿打过来的。
江宛歌接了起来,“喂。”
“心情不好?”,司愿一听就听出了江宛歌声音里面的不对劲,立刻坐直了身板,眼神看向身边的人,示意路违安静点。
“没有,什么事啊?”,有些有心无力地,江宛歌掀了掀眼皮,两眼发呆发直,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
“还说没有,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司愿哼了哼声,“今天......我跟路违哥哥在后台看到裴照了。”
江宛歌:“哦。”
只是一个“哦”字......
倒吸一口气,司愿睁着眼睛看着路违,有些不明白。
看着前面的路,路违把车平稳地停在了路边。
“我们也是看到他了,才想着还是不去打扰你们了。”
“你想多了”,开口,江宛歌打断她的话,“有可能早就有了,还用等这一两天?”
“阿花,你这个脾气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口是心非,什么都不告诉别人,总是自己一个人。
司愿着急,也心疼。
江宛歌:“......”
“算了”,她不想提,她也就不说了,司愿想起来她打这通电话的原因,“你回国也好长时间了,我们几个都还没有好好见过面,也没有好好地吃过饭,江寒那小子一直待在部队,也回不来,正好这次时间比较吻合,江寒后天就要回来了,我和路违哥哥这几天也在京城,我们...聚一聚吧。”
“好,你们安排就行”,江宛歌没有什么主意,以前聚会都是江寒在张罗,只不过后来她走了,他去了部队,司愿也和路违在一起了。
一直到现在,他们真的,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江寒那小子也真是够可以的了,我上次跟他通话还是半年前!”
跟江宛歌抱怨着,司愿越想越气,“你说让他去了部队,又不是自闭去了,现在人是成熟了许多,但是......话也少了很多。”
“......”
沉默着,江宛歌抿着唇,手中还半握着那杯奶茶,其实她早就没有胃口了,除了累还是累,只想着好好地睡一觉,赶紧过完这一天。
“那咱们就说好了,后天晚上六点,还是老地方”,司愿说。
江宛歌:“嗯。”
挂了电话,江宛歌合上眼,有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别墅的时候,还是南知恒叫醒了她。
揉了揉眼睛,江宛歌下了车。
偌大的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半分人气。
江宛歌也懒得洗漱了,直接踢了脚上的棉拖,上了床。
房间内的窗帘都没有来得及拉上,外面月光很亮,难得的满月。
站在落地窗前,裴照身上换了一身家居服,深邃的瞳孔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那些盈盈的光辉洒下来,在窗前投射下很大的一片白色区域。
他手上,还拿着今天晚上本来要送给江宛歌的那个黑色礼盒,里面的项链是他特意挑选的,只是上面的吊坠被他给替换了,换成了一枚戒指。
安静的房间内,只听得见偶尔的几声叹息中,男人身形欣硕,长立于窗前,盯着外面的夜色,好像外面有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
为什么?
可能...因为不合适吧......
她居然说他们不合适?
想着那些话,裴照心口一阵阵地窒息着,被人拿捏着,狠狠地蹂///躏着。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掌心的戒指,裴照脸上泛起一抹苦笑,“宛宛......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
那夜雨下得很大,她就站在那里,全身都湿透了,狼狈不堪,谁都不让触碰。
“我从来都不觉得喜欢上你是一件错的事,但是现在我真的好累啊......”
他冲进去的时候,那些男人险恶又狰狞贪婪的嘴脸一览无余,而她,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
仰着头,裴照只觉得喉咙发紧,一股酸涩席卷而来,快要将他吞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