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婉满心欢喜,听周奶娘这么一说,不再客气,笑道:“我有点累了,既然母亲这么体贴,就劳得周奶娘回去禀告母亲,等吃饭时,我再侍奉母亲。”
可是她又是知道结果的,心里明白如果真要把陆夫人放在明天,只怕不行。果不其然,周奶娘听她最后一句话脸色变了,笑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对身后的碧玉道:“那还是让碧玉伺候小主好了。”
程玉婉看着脸色有点不自在的碧玉,懒得和她打招呼。手扶着绿翠的手,示意绿翠带着走到前面。
一路上碧玉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过,程玉婉是一句话也没说,累得她越来越难受。直到最后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才停住脚步,向程玉婉行了个切实的蹲下礼,道:“小主,夫人曾叫奴家过去,奴家只得过去。就在小主还没交代之前,奴家就一句话也没多说的…”
程玉婉看着她的这副样子,稍稍愣了下,明白过来。于是,她的唇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示意她站起来,“你把路边的东西收起来吧,要不就停在院子里,别人看见算什么。”
就是这样一件事,碧玉以前去向陆夫人禀报过。
碧玉松口气,站起来继续领着他走下去,然后轻声说:“小主想问奴家什么,奴家定是有话直说……”
程玉婉想了想,慢慢地说:“那天内室里,我在宫里犯了病,未曾休息好的事,你告诉她了吗?”
那天吗?!
听到程玉婉这样说,碧玉双肩微微一抖,低声道:“奴家怕夫人替小主操心……所以……也就不提这事。”
那天程玉婉到底犯了什么病,程玉婉、绿翠和碧玉三人都很清楚。这完全不是犯病,也不是不好好休息。而程玉婉却没有服碧玉送上的解毒药,以致体内中毒发作。
程玉婉为此吃了苦头,后来吞下了药解了毒副作用,但也折腾半夜,是她第二天脸色差的原因。
只是那一天,那位刘姓女御大夫侍候程玉婉诊脉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程玉婉听了碧玉回话,松了口气,小声说:“我累了,你到踏雪院让人准备好热水,我洗洗好休息。”
碧玉忙点头,向之行了个礼,退了两步,便转身朝踏雪院飞奔而去。
一边静静地扶着程玉婉的绿翠不屑地开口,“小主何必放过吃里扒外的碧玉,小主对她有多好…”
“你只要少说几句。“程玉婉不耐烦地打断绿翠的话,“才见你这几天在宫中长大,如何才回来就不懂分寸?”
“碧玉是自小随那个人长大的,对那人的忠诚是正确的。”程玉婉说完这句话后喘了口气,等平息下来,道,“要是对我什么都听,那才叫奇怪呢!”
绿翠撇了撇嘴,一会儿一个字也没说。
程玉婉见她如此,叹了一口气,道:“她没把最要紧的事说出来,我才知道今天她心里还和我有份情谊。如果你再到处攻击她,弄得她心烦意乱,那就给我闯祸了。”
绿翠听着程玉婉的苦言苦语,眼睛一红,低声说:“奴家知道。不过,我真的很想念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