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莘止澜说:“虽然你饶了我,可是别指望我能感激你,相反,我会一雪今日之耻的!”
“哦,是吗一一”莘止澜听到这忘恩负义的话,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眼角带着让张然惊疑莫名的笑,拉长了声音说。“既然你不感恩,那我们就不管你了哦。再求我们,也不会帮你了哦……”
她笑意冉冉,那笑容甜美中带着一丝让张然感到不安的狡黯。
这笑容落在池屹的眼中,十分的美好。可是,落在张然的眼中,她从中看到了不怀好意的坏!
张然不明白,莘止澜会对她做什么,防备的后退。
可是走了几步,都拉开安全距离了,莘止澜没有任何的阻拦,就这么放任她离去。
可是,莘止澜越是一动不动,张然就越是感到不安。
走了几步,眼瞅着走出村口的张然,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发烫,一股剧烈的痒意莫名其妙地席卷了她的全身。
为什么?会这么的痒?难道她被夜九下了什么毒了?
她看向了自己的胳膊,那露在外面的纤细胳膊,不知何时,居然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张然心里一惊。
精通毒性的她,知道这不是毒。
可是不是毒,她全身布满的红疙瘩是什么鬼?
此时莘止澜几个向着清溪村的方向走去。
张然想要先出了村子后,再治疗身上的红疙瘩,可是又走了两步,她发现,自己的内脏好像都开始痒了起来。
这时,她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莘止澜刚刚对她说的话:她不但废了她的丹田,甚至还改善了她的体质,让她从此对毒药过敏!还提醒过她,会死人的!
所以说,她这是过敏了么?
可是,这这么可能?丹田用针封闭她可以理解,这只是扎了几下,就改善了一个人的体质,这种能耐,有多逆天了。恐怕是整个唐门,都找不出莘止澜这么厉害的医生了。
呼哧呼哧
张然又是走了几步,感觉自己眼睛发花,整个人像是被放入了蒸锅里,被煮了一样。特别的热。
而且,在这热之下,还头晕眼花的迷糊。
她知道,这是严重过敏的反应。如果不回头去求莘止澜,那么她今止澜的会过敏而死的。
不过回去,一顿折辱是免不掉的。
她又有骨气的走了几步路,可是对死亡的恐惧让她突然涕泪横流的哭了起来,她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追赶莘止澜他们。
毕竟,现在她生的希望,在莘止澜那里。
而如果有骨气的代价是死的话,那么这样的代价她付不起。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于是,等到她连滚带爬的回去清溪村找到莘止澜,跪求救命的时候。被那些被她害惨的村民们给围了起
来。
刘达的脸上,因为打架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都深可见骨了。是被村民用砍刀砍的。
如果不是有莘止澜的六级祛疤膏,恐怕就得毁容了。
而其他村民,也都是人人带伤,有的身上被砍了好几刀,有的被砖头砸的头破血流的。一个个的模样凄惨落魄极了。
看到罪魁祸首回来了,大家脸上都一片愤怒。“你这毒妇,还有脸回来?”那些人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面对着一张张的脸,张然一下子就跪了。
如果不是有莘止澜的六级祛疤膏,恐怕多数人都得去医院缝针治疗了。
看到罪魁祸首,居然有脸回来,顿时刘达就冷笑一声:“你可真勇敢,居然还敢踏足我们村子?”
看着村民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恨不得将张然生吞活剥的架势,已经失去了依仗的她,只能规矩地下跪认错。“我,……我真的错了,救救我。师祖。”
张然血红了一双眼,充满祈求地看向一脸漠然的莘止澜。她感觉,她这过敏真的挺严重的,好像过敏都蔓延到了内脏来。
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恐怕自己就真的要死了。
“师祖?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没有你这样道德败坏的徒子徒孙。”莘止澜冷漠地看着摇摇欲倒的张然,发出一声残冷的笑声。
就在刚刚,这个张然不是还说,不会感激她还会报复她么?她这个人小心眼的很,还特别记仇。都已经在小本本上给她记下来了。看吧,这么快,现世报就来了吧?
这可真是应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张然以为莘止澜既然能够为素不相识的村民献出药方,必然不会放任自己死在她的面前的。可是,现在自己过敏的都要死了,她还真打算袖手旁观?
心里好气啊!
这个女人好矛盾,怎么不圣母了呢?
“师祖,你,你就放任我死在你面前么?”张然红着眼睛问,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必须要马上脱敏,否则她真的会因为过敏而死的。
这是一个多么窝囊的死法啊。如她般骄傲,在死后还会被门人当作笑料一般的嘲笑。
“当然不!”莘止澜的话,毫不犹豫的冲口而出。张然脸上神色一喜,继而心中鄙视。果然,这种圣母婊无时无刻都在彰显她的大度。完全忘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了。
她当然就是那条放恩负义的蛇呀。
可是,莘止澜接下来的话,简直惊讶掉了张然的下巴。她听到她居然说:“刘村长,快,这女的要死了。赶紧把她拖出村子,让她死远点,别恶心到了村民呢。”
张然:
脸上的得意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看着膀大腰圆的村民都拉起她的胳膊来了,张然什么都忘了,咣咣地转圈给那些她曾经害过的人磕头认罪。
“老乡们,是我鬼迷心窍的对不起你们。看在我要死了的份儿上,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了我好不好?”
那些满脸怒容的村民,看着张然蓬头垢面,浮肿的像是猪头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怜。以刘达为首的村民们沉默了,然后有个大娘心善地说:“哎,造孽啊。虽然你真的罪该万死,不过我们毕竟和你不同。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们面前吧?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岂不是和你一样的人面兽心了?”
言罢,看向了一脸面无表情的莘止澜。
张孝嘉没有替女儿求情。因为他已经羞于张嘴祈求了。可是,他虽然没张嘴,那双眼睛里面,却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哀戚的神色。
莘止澜本来也没想真的要了她的命,看在张孝嘉的面子,她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啊。毕竟人怎么和畜生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