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因为跟着容颜玩儿过,有的则是冲着要当昭阳郡主的夫婿这个名头来的。
要说在此之前这些人还没有这么积极的话,出了上回徐采女的事情之后,那也积极起来了。
能够让陛下把自己的宠妃都这么一撸到底,自己还啥事都没有的,足以见证昭阳郡主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要是能够做上她的夫婿,不说一步登天,那也是少奋斗不知多少年,如何能够不令人心动。
特别是那些不能够继承家中爵位的嫡次子之类的,更是踊跃得不行。
早早的,府上就来了许多人,容颜要去接意柔公主,反倒是还在路上。
意柔公主从来没有出过皇宫,看什么都新奇得不得了。
将帘子掀开一条缝,一眼都不错的看着外头的街道。
都说天家公主高贵,但公主在未出阁之前可是连自由都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贵女们还可以想出门便出门瞧瞧,再是严苛的世家,女儿也是可以跟着母亲出门。
“表姐,这真是热闹啊!”
看了半晌,意柔公主也只能够感叹这么一句。
宫里虽然人多,可是除了皇帝一个人,哪个不是谨守规矩?
主子们都要恪守规矩,更别说那些奴婢了,个个都是死守着规矩的万万不敢有分毫的越矩,哪里又有这大街上的人气鲜活呢?
“喜欢就多看看,今天晚上咱们还可以出来逛逛,时间很是充足!”
“嗯嗯!”意柔公主激动得脸都红了。
“咦!”
“怎么了?”
意柔公主将帘子掀开一些,“表姐你看,那个公子,好像是遇到麻烦了!”
容颜一瞥,却是直接叫车夫停了马车。
“表姐你认识那公子?”意柔奇怪的问道。
“认识,那是我的朋友!”
路上的那人可不就正是卫宣,另外则是一个面容急切的中年男子和哭着的女子。
双方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要将路给堵了。
“儿子,你相信爹,爹真的没有,爹都多久没有见过她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
卫昀急的话都快说不清楚了,“花娘,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这没有的事儿,你怎么能够赖在我头上呢?”
花娘,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大约二十多岁,一身的风尘气息,被一个小丫鬟搀扶着,最显眼的是她那个微微凸起的小腹。
“昀郎,奴家知道你不愿意认这个孩子,没关系,奴家不会怨你,是奴家的身份着实上不得台面,可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啊!”
“奴家知道昀郎是伯爷,原也没有想过要找上门来,可奴家身在那楼子里,万万是不能让孩子也出生在楼子里。
昀郎,千错万错都是奴家的错,是奴家当初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是你的血脉啊!”
她一张面容还算不错,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十分的惹人心疼,将姿态放得这么低,当即就有围观的群众出声。
“是啊,就算是伯爷又怎么样,怎么能够连自己的血脉都不顾的?”
“这个花娘身份是有些差,可嫌弃就不要睡人家啊,睡了又不想负责,啧啧!”
“不过,这两人穿得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伯府的人啊,该不是这花娘被骗了吧!”
“嗨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伯爷,邵安伯知道吧,就是这位,败光了祖业,可不就只得这个样子了!”
这人显然是知道邵安伯府的情况,半点都不惧怕,“要是别人或许还要怀疑一下,可这是邵安伯,就不用怀疑了,谁不知道当年这邵安伯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楼子里的常客!”
“嗤!”不屑至极。
这一声嗤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你是和邵安伯一起进去的,一起去找的这个女子?还是说你是那楼里的人?能够知道得这么清楚?”
今日要去常府做客,容颜自是毫升打扮过的。
一身红色宫装,犹如天边的云霞,坠着闪闪的星光,眉间罕见的描了一朵牡丹花,更显高贵。
她一出现,就衬托得这周围的人都成了尘埃一般不起眼。
姣姣若天上明月,漫漫似人间星河。
两次都是自己狼狈的时候被对方看见,卫宣眼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说啊,怎么不说了?”她淡淡的询问道。
气场太大,随着她的步子,周围围着的人不由自主的挪开脚步,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见过郡主!”等容颜走进了,卫宣行礼。
因为陛下对邵安伯的厌恶,卫宣并没有能够请封到世子,行礼是必不可少的。
“郡主?还请郡主做主,奴家真的不是那等贪图富贵之人,奴家可以保证,只是想要给腹中孩儿一个安身之所,绝对没有别的心思啊!”
“公子若是担心奴家腹中孩儿对公子造成威胁,那也是不会的,奴家孩儿与公子年龄差距不小,定然是威胁不到公子的啊!”
“公子,您就行行好,给您未来的弟弟一条活路吧!奴家是楼里的人,有了身孕不能够接客,没了银钱,孩子出生了,不知得受多少的苦楚!”
“公子,您要是愿意接纳孩子,奴家给您当牛做马偿还您的大恩大德!”
花娘真是不愧为楼里出来的人,唱念做打,端的是好水准,更是将矛头隐隐指向卫宣。
她看出来了,卫昀当不得主,就冲着刚才他着急忙像儿子解释的样子,这邵安伯府就不是他当家。
“卫公子,你怎么说?”
卫宣看花娘的眼神很是淡漠,“你的意思是,你肚子里的是我父亲的血脉?”
花娘信誓旦旦的:“当然是!”
“呵!”
“既然如此,让你进府也可以!”
这么容易就达成了心中所愿,花娘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公子说的当真?”
就连容颜都忍不住看他。
卫宣彬彬有礼的,很是温和的说道:“自然是真的。
不过,你既然能够想到找上我父亲,想必对我府中的情况也是了解的,这赎身的钱定然是不能够帮你了,你既然为了孩子愿意当牛做马,就自己赎了身,拿着卖身契来府上吧!”邵安伯府可没有钱。
花娘愣了。
她说当牛做马,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她进府成了邵安伯的妾室,不是正经主子,那也是他的庶母,如何能够当真是给他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