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撒豆成兵微不可查的闪动了一下,他眼中的世界瞬间不同了起来。
两个劫匪,树林中无数的树木,身上都有无数的黑色细线冒出向着天空飘去,飘到离身体约莫一米的距离,就如同烟雾一般四散开来。
安宁若是凝神盯着哪根细线,那根细线便延伸拉长直到靠近安宁的手边。
安宁好奇地抓住被叫做“大哥”的小个子劫匪腿上的细线,手指轻轻一扯。
“哎哟。”小个子劫匪痛哼一声,来了个大劈叉。
大牛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哥,你……你这是干……干啥?咋……咋还劈叉了呢?”
小个子疼得冷汗直流,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这憨货,少他妈废话,还不快扶老子起来!”
大牛这才如梦初醒,慌里慌张的将小个子扶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安宁已经明白了黑色细线的功用,接着他看向两个劫匪的五肢,手指握住两个劫匪的灵体之线,屈指轻弹。
两名劫匪顿时欢快地跳起了海草舞。
“像一株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吸收了足量七情六欲的安宁多了几分恶趣味,轻轻哼着歌曲,欢快地给两个劫匪伴奏。
“大哥,这怎么回事呀?”大牛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天空,扭着腰一脸惊恐地对着小个子劫匪喊道。
小个子也是一脸懵逼,没好气地大吼:“我他妈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宁轻咳了一声:“跳得开心吗?”
小个子劫匪看着安宁微笑的面孔,冷汗直流,慌忙说道:“大仙儿饶命!没想到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您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大牛还不了解情况,一边扭着屁股,一边疑惑的问小个子:“大哥,这是这小子做的?”
小个子本想狠狠地瞪大牛一眼,却没成想自己摆了个妖媚的姿势,对着大牛来了个飞吻,怒视变成了抛媚眼。
小个子又羞又怒:“别瞎说!你个憨货,不会说话就闭嘴!”
“哦。”大牛委屈地应道。
说完,小个子讨好的对安宁说道:“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脑子有问题。
抢您是我的主意,他这个憨货也做不了什么,您要是生气,冲着我来。”
“你敢动我大哥一下试试?”大牛急了,虽然他脑子不好使,但是还是能分得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安宁看着在他面前兄弟情深的两人,笑眯眯道:“我好久没杀过人了。”
小个子劫匪身子顿时一哆嗦,勉强一笑:“大仙,这是好习惯,得保持啊……”
“行吧,今天我高兴,念在你们没杀过人的份上,就放你们一马,不过,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安宁威胁道。
小个子双腿微微张开,一手叉腰,一手放在嘴边,扭着胯,疼的呲牙咧嘴,却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对安宁说:“不会了,不会了,我们一定重新做人!一定重新做人!”
“行了,你们走吧!”安宁也欣赏完了这辣眼睛的舞蹈,松开灵体之线,对着两个劫匪说道。
两个劫匪如蒙大赦,大牛搀扶着小个子劫匪,两人对着安宁鞠了一躬,这才一瘸一拐的朝着远处走去。
“等等!”安宁笑眯眯地喊道。
两个劫匪身子一僵定在了原地,惊疑不定地转过身来。
安宁朝着大树努努嘴:“这东西不搬走?”
小个子擦了擦汗,讨好的对安宁笑了笑:“是是是!这就搬走!”
说完,小个子推了大牛一把:“憨货,还不把那树搬走!”
大牛捋起袖子,将大树挪到了一边,然后两人站在路边看了一眼安宁。
“走吧,站在这是等我请你们吃饭?”安宁说道。
两个人连连摆手,头也不回的朝着远方走去。
安宁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这就是俩个愣头青,没杀过人,甚至没劫成功过一次,若不是这个兵荒马乱的乱世,也许两人正老老实实地在自己家田地中耕田呢。
错的不是他们,是这个乱世。
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安宁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见的不少了,大部分都是被逼无奈,能放一马,就放一马。
安宁用手在眼前搭了个凉棚,看了一眼天空,他的直觉告诉他,距离县城已经不远了,这次,他很确定。
……
两个劫匪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朝着东边走去,两人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大哥,我还是回去捕鱼去吧,抢劫这活太高难度了,不适合我。”
说完,大牛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捂住头部,蹲在地上。
但他预料的****般的拳打脚踢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见小个子伸出手来,他猛地一闭眼。
小个子却没有打他,而是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大牛,你说的对,我们去做正当营生吧,虽然赚的没有抢劫多,但也够我们用的了。”
大牛的话如同一柄刀直插小个子胸口:“大哥,我们抢劫一分钱也没赚啊!
第一次你看那一个老汉带着小娃是逃荒来的,不仅没抢人家,还把咱们仅存的窝窝头给他们了。
第二次是你看一个小孩自己过来的,还把身上刚捡到的铜钱给他了。
好不容易决定抢一次,还遇上了那位爷,咱们是一分钱都没赚啊!”
小个子恼羞成怒:“你个憨货懂什么!给老子闭嘴!这是给你积阴德的!要是咱们下去了,见到咱爹,说咱们做了土匪,他肯定打死咱们!
咱们得多做好事,就算是当土匪,也要做个有道德有底线的土匪!”
话还没说完,从两人旁边飞过一匹白色的身影,卷起了一阵沙尘,两个有道德有底线的土匪被呛的大声咳嗽起来。
小个子大吼:“你奔丧去呢!骑那么快!”
说完,小个子还不解气,对着大牛说:“要是让老子抓到这混蛋,老子一定打死他。”
话音刚落,白色身影又转了回来,习律律的嘶鸣声响起,又扬起了一片沙尘,激的小个子又大声咳嗽起来。
尘烟还未散尽,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两个小子!你们看没看见有人从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