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晋萧你太过分……”
苏皖几乎是脱口而出,但看清眼前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她整个人几乎愣在了原地。
她腹诽自己这说话不经脑子的臭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你还好吧?”苏皖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她原以为受欺负的是瞒瞒,谁知道它居然胆大包天抓伤了司晋萧的一只手。
那可是原书中杀人不长眼的大反派。
“我让你叫我哥哥,可没让你这么叫,”男子垂眸,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我虽狠辣,但倒不至于和一只猫过不去。”
他扯过长衫袖子上耷拉着的一块布,抹了抹三道猫爪留下的深深血痕。
苏皖:“……”
那粗布长衫可是她磨了好久老板才答应低价买给她的!
“你不要这样弄,”苏皖来不及多想,直直冲过去一把拉过司晋萧的手,“伤的比较重,这样随便处理会感染的。”
猝不及防被女子拉过手,司晋微微一怔,乌黑漆亮的眸子里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
司晋萧没有把手抽过来。
苏皖捧着司晋萧受伤的那只手,眼底都是担忧。
别看他现在对瞒瞒没什么恶意,万一哪天他心情不好了,瞒瞒在他眼前晃悠一下,惹得他烦躁了,过去一脚踩死也不是没可能!
或者他嫌弃瞒瞒吃的多了,把它提起来扔到隔壁大狼狗堆……
“一点小伤,没什么…”许是觉得苏皖是在担心自己的手,司晋萧随意说,“你收拾收拾,过几天我要回京。”
几乎是同他一道说的,苏皖尽力压制住心中的喜悦答道。
“好好好!!”
司晋萧:“……”
她就那样想回京?果然……
这几天他有心放下对苏皖的疑虑,觉得她是真心为了救自己来这穷乡僻壤之地,心底竟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欣慰。
果然是爱慕虚荣,与旁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男子眼似寒霜,冷冷道:“管好你的猫。”
“回京之前在家好好呆着,”他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往屋里走。
还没踏进门,只觉手复又被拉了过去,苏皖拉他到水盆前,把布巾打湿,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
司晋萧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看着她任由她摆弄。
“谢谢你救了瞒瞒,”苏皖小心地为司晋萧擦干受伤的手,“要不是你及时抱起它,那木棒就要压到它了。”
苏皖知道,她冤枉司晋萧了。
他们住的这院子许久未修缮,刚来时她只是稍稍整理收拾了下,她没打算在这里常住,所以没再管。
没想到今天司晋萧刚出房门,瞒瞒跟在他脚后跟儿,碰上一根朽木,瞒瞒腿上有伤躲闪不及,眼看着要被砸。
要不是司晋萧反应快,苏皖可是要伤心死。
没成想那小家伙也是个胆小的,都被人家救在怀里了,突然撒腿就跑,还给人家留了三个爪印。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就这样毁了容。
苏皖取过备用的创伤药,倒在右手上,用左手轻轻沾了点,抹在司晋萧的伤口。
“一看你平时就不会处理伤口,”苏皖重复了好几遍,最后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在上药的地方缠了两圈,“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家里人会挂心。”
在原来的世界,认识苏皖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没有人会挂心我。”
这句话来的很突兀,苏皖又后知后觉,她说错话了。
司晋萧自小就没了母亲,南安王爷又对他不冷不热,南安王妃又处处为难排挤他。
爹不疼娘不爱,自然是没有人挂心的。
就算是他死在外面,个把年后也无人问津。
“我挂心你啊!”
苏皖望着司晋萧那张漠然的脸,专注且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没有人挂心少爷你,少爷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来挂心你吧。”
“我这颗心,都用来挂心少爷,好不好?!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司晋萧尽力稳住跳动的心,皱起眉头,“好好做你的丫头便是。”
说罢,男子脚底带风似地走出屋子,几乎是逃出去的。
从来没有人对他讲过这么真切坚定的话,从来没有过。
说实话,他贪心了,他想要这种被关心的感觉,那比把自己伪装成一副铜墙铁壁要来的快乐。
苏皖话没有说完,司晋萧便冷着脸出门,她只是想感谢一下他救了瞒瞒,顺便感谢他大发慈悲回京城。
谁知一句话没说对,竟把人给气走了。
两人在家里呆了一天,期间没有说过几句话,留下瞒瞒一只猫瞅瞅这个瞅瞅那个,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吃过晚饭后,苏皖带着瞒瞒去找王大娘。
破落的小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黑衣劲装潜入小院打开司晋萧的窗棂,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