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康帝四年，这个冬天极其寒冷。京城寺庙里发现几十个冻死的乞丐。康晋帝的书房里不断，收到下面上书。请朝廷拨救灾银子。康晋帝此前已拨往北直录白银二十万两，灾民还是远远不断的涌入京城。

康帝派户部侍郎许进，刑部侍郎周秉先带人暗查赈灾款事宜。这许进，周秉先二人同是寒门出生，先帝时期郁郁不得志。康帝上台后手腕强硬，三年时间进把一帮老臣训的不敢随意上书。是以这些有才干确未被重用的官员，就成了康晋帝考察的人。

“周大哥，咱们这回去后。又不知道多少人连春节都过不了了。”许进看着手中的账本。

“皇上拨的赈灾银子，这些人都有胆量贪污。平日里的受贿都够享用了。还要雁过拔毛，有胆量贪就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周秉先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的证据。

“今年冬天这样寒冷，村子里的牛，羊都冻死了不少。春日里西北说不得又是一场苦战。咱们抄的够西北军用上两月了。”许进话刚说完，只听到外面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周秉先和许进两人对视后，各自快速收拾好手中的证据，裹在身上。从后窗爬了出去。连夜抹黑跟着难民出了城。

二人不敢耽搁的向京城方向走去，饶是如此依旧用了二十天。此时朝廷已发出海捕文书，京城内外贴有许进，周秉先的画像。难民进京城都要一一盘查。周许二人本想乘着夜黑混在人群中进了京城，谁知黑夜一到，城门口盘查的人更是多了起来，那火把把城门照的如白昼一般。

“周兄，这可怎么办啊。”

周秉先看着城门方向“杀了你我二人，销毁证据。这一干人等又有了时间，明年春天西北战事，皇上未必有精力管这些人。真是打了一副好牌。”

“许大人敢不敢赌上一把”周秉先看着一脸黑灰的人。

只见身旁的人闪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周兄，在下老母一逝，并无妻儿。周兄上有老母在堂，下有妻儿都感赌上，在下有何不敢。周兄只管吩咐”

一日后京城无人不知，府尹门前排队击鼓状告北直隶官员的。这些难民抓了一波，还有一波。一问是谁指使的，都相互摇头，一问三不知。此事竟成了京城百姓中热议的事情，平日里说书的说到精彩之时下面一阵掌声。现如今去茶馆的人几个有心思听的，都在小声说着涌进京城的难民状告北直隶官员。

未央宫中文武大臣放着国家大事不管，竟对顺天府尹是否撤职一事争论不休。此时禁卫军上报，宫门口抓了两个流民自称是许周二人。

“把二人带上来”

一炷香后，裹着破棉袄的两人被带上大殿。众人一看，脸上满是黑灰，头发散乱，身上散着臭味。那破袄还漏着棉絮，离得近的人一看破露处哪里是棉絮，都是芦苇絮。

“臣户部侍郎许进，臣刑部侍郎周秉先。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晋帝看着自已派出去的大臣二品大员，跟叫花子一样出现在大殿上，那是怒不可止啊。

“将许进，周秉先押入大牢。”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压下去，不许任何人探视，要是人死了。接触过两人的全部处死。”

未央宫内殿，皇后端着熬好的羊汤放在康晋帝面前“皇上喝些羊汤吧，这些羊肉还是林存派人送来的。”

“朕的二品大员啊，被堵的只能穿成叫花子进城，你今天是没见两人啊。这西北的叫花子还能有件棉衣，那两人穿的是芦苇絮。”

“皇上，人回来就证明当日，皇上提拔两人提拔的没错。”

三日后未央宫“皇上，两位大人到了”

康晋帝看着依旧叫花子打扮的二人，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叫花子还没当够，看不上朕送去的衣服”

周，许二人连忙跪下“皇上，臣不敢，臣二人不脱衣服，是臣怕臣二人辛苦护着的证据和账本，都没了”

“臣当日和周大人两人，在屋内整理证词和账本，谁知就有人喊走水了。臣两人为防有失，把账本和证词绑在身上，趁着黑夜跟着难民出了城。谁知到了京城就看我二人海捕文，说我二人携款逃了。”

周许二人当着康晋帝的面脱了穿了一个月的破棉衣，直接露出发黑的亵衣，脱了亵衣那账册都被布条缠在身上，整整二十册。许进的身上贴着皮肤的都裹着油纸，就怕身上出汗浸湿了证词。

“皇上这是我二人查了一月的结果，这北直隶给难民的过冬物资，不到五万银子。北直隶巡抚被人下毒卧病在床，河北总督不作为致使下面人贪污受贿。缺衣少粮，竟出现易子而食。房屋坍塌，难民流向京城”

“这些都是我二人明察暗访的证词，城里城外难民大多都说北直隶的可叫他们来问询”

又是一年元旦，朝中上下人人自危，皇上对北直隶贪污流放的流放，杀头的关进大牢秋后问斩。朝廷派人到北直隶监督安排难民回家。

北静王赵南齐自秋日里病着后，就没好过。前些日子睡上一日还醒了。这两天一直昏睡不醒，药都是撬开牙齿灌进去。午后穆海给主子喂药就发现怎么都喂不进去。宋连生拿着针在赵南齐身上扎了一排。

“穆公公，王爷还是没醒，快禀报皇上”

本在书房听着大臣回报难民安置的康晋帝，身边大太监看到擦着汗的穆海时，心中警觉不好北静王怕是。

“皇上，我家王爷从前天喝完药后，就一直睡着，午后奴才给主子喂药，怎么都喂不进去了”

康晋帝一听，即刻出了未央宫，一路策马到了北静王府，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赵南齐，看着后面的大太监“太医院宫里留下三个当值的，其余人进北静王府。”

“皇上，王爷脉搏微弱，恐怕”

康晋帝看着跪在面前太医，俯在赵南齐耳边“哥给你说过，你要醒不来哥就让人去烟城宣旨”

“传朕旨意，北静王改封寿王享一品超亲王禄，世袭罔替。”

这日早朝康晋帝下旨给寿王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