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科长也认出我俩,嘴角微微上翘,不言而明的摆出四个字“能奈我何?”
她拉了拉自己的儿子,神情得意地从我们中间穿插过去。
“臭婆娘!”
我暗暗骂了一句,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等回头看梅朵时我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朵儿两眼泛着血红的光,嘴唇裂开露出一摆獠牙,盯着贾科长远去的身影做出欲扑之状,越看越像草原之王狼,而且还是一匹正在捕食的饿狼。
我倒吸一口凉气,定了定神又见到一个正常无异的梅朵。
难道是我看花了眼?想到医院那一幕,我拍拍自己的脑袋再次好好看她,真的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仍不放心,忐忑的关切了一句:“朵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朵儿对着我笑了笑,回答得很平常:“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疲倦。”
“那咱们回房里休息一下吧。”
我知道贾科长的升迁对她的打击很大,她那轻松的面容下熊熊怒火正在燃烧,所以我得保持高度的警惕。
朵儿还未入眠旅洁匆匆来电,第一句便问:“子归,朵儿睡了吗?”
她紧张的语气让我警觉起来,小声回道:“还没呢,有什么事吗?”
身旁的朵儿挪了挪将头向我靠过来。
旅洁顿了顿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同你们说说话而已。”
我将手机送到朵儿耳边让她俩好好说说话。
两人闲聊半天之后朵儿又将手机递回来笑着告诉我:“旅洁说有点事想问你。”
结果旅洁东拉西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朵儿听得乏了哈欠连天地进入了梦乡,之后旅洁才将真正要说的事小声说给我听。
这些天何必对催安达的人际关系进行了大量调查,发现他的儿子催生生正是区卫生局局长,而贾科长的升迁正是他儿子一手促成的。
至于催安达为什么要使用问题仪器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与生产厂家有非法勾当,如果直接审问他完全可以用“不知情”三个字来推得一干二净,而贾科长的提升也可以用她能力出众来作为理由,所以费了这么大劲在这条线上收获并不大。不过,有一件事到让我和旅洁吃惊不小,那就是催安达的爱人,她叫许梦萦是一名小学老师。这个许梦萦不是别人,正是许校长的亲侄女也是任真的同班同学。
何必还查到催安达虽然贪财好色但并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早年的他也是因勤奋上进在医院树立了好口碑才坐上院长的位置,可自梅朵的妈妈出事开始他就一直神情不安,据接触过他的人反应催院长就像变了个人,总是在躲着什么,害怕什么。
何必便跟踪他,发现他非常谨慎哪里也不敢去,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每次开车之前他都会紧张的东张西望打探半天才敢上车,好像有人正在操控他一样。
旅洁说得越多我就越是害怕,我们俩心里都明白,这个所谓的操控者正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对啦!”我突然惊道,“房子都蹋啦,可是她还没有走,她也在镇上订了家宾馆,离我们不远,说是为了好照顾朵儿。洁,你告诉我她到底想干什么?”
旅洁的声音很沉重,字字吐道:“子归你和朵儿一定要注意安全,目前我们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图亮的结论是她正在等待时机,越凶猛的野兽越有耐心,她一定是在筹划一个天大的阴谋。”
难道她要将我们都吃掉吗?这么多年的情谊她怎么忍心下手?我忍不住开始呜咽,又怕吵醒朵儿,只得痛苦的捂紧嘴。对面传来旅洁的声声叹息再三叮嘱我们要注意安全之后才失落的挂了电话。
我一夜无眠,可令人无法想到的是我身边那个鼾声如雷的女人这时正睁着血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