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在该有多好呀,或许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热气腾腾的咖啡入了旅洁的口,细品中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旅姐,在想什么呢?”
别乐带着一份资料来到她身边,言语虽轻却将她从沉思中惊醒。
上下打量。
“哟,回来上班啦?精神还不错。”
乐呵呵接过他手中的资料,别乐摆出生龙活虎的样子得意道:“那是当然,等坠楼案的凶手落网我就去把那只大怪鸟捉来烤了下酒。”
“小乐,你就别吹啦,我估摸着现在就是有人把它炖熟了摆在你面前你也不敢吃。”
何必听见他的大话打趣他。
别乐挠头抓耳笑道:“说的也是。”
旅洁手里的资料记录的正是在娥湖郡小区车库与她大打出手的嫌疑人。
资料显示他叫eek,国国籍,姑且翻译过来就叫他杰瑞克吧,三年前来到我国,在苍屋市一家有名的餐厅做饼师,据餐厅老板和员工反应,他做的榴莲饼特别好吃,颇受顾客喜欢,餐厅也靠他的手艺招揽了不少客户,不过半年前他就辞工了,餐厅老板给出高薪再三挽留他也无动于衷,之后就再没联系过。资料上还记录了他的电话号码,可是现在拨过去已经成了空号。
仔细看完,旅洁问道:“有没有锁定目标调取他活动的监控视频。”
“早做啦!”别乐骄傲扬头。
还担心他身体不济,看来恢复得不错。
旅洁满意一笑,问:“结果怎么样?”
“我追踪了你说的那辆车,发现车牌是套牌的,车子开上了苍屋山,路过苍粟湖后入了一个峡谷,之后就消失了。”
“看来这苍屋山顶秘密还真不少,说不定犯罪份子的老窝就在那里。”
“何必”她招招手将对面办公桌上的何必叫过来命令他道,“你带一队人去那里好好摸摸情况,记住,发现什么千万别打草惊蛇。”
“是,旅姐。”何必应完便雷厉风行的执行任务去啦。
“跑那么快?”旅洁嘀咕,提高嗓门提醒,“老胡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有什么多问问他。”
有了嫌疑人的线索是好事,可是现在她仍旧不明白杀害这些毫不相干的人,他们的犯罪动机是什么,静下心,脑海里又想到那个人,不光是因为思念。
她拿起了手机,拨的是我的号码。
这个时候我正在梅朵未来的公婆家享受美食呢,可恶的闻安杰直到午饭时也没见到人影,他那对势利的父母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催促。
虽是对他的怠慢不满,不过土鸡汤的味道真心不错,平时粗犷的梅朵这时吃得像个大家闺秀,而我当然不会为这一家子改变作风,依旧像个饿死鬼投胎的乞丐,毫不客气。
说真,一桌子菜下来除了鸡汤,其它的仅是尝尝,那味道才叫一个难吃,与工厂里的大锅菜没区别,菜叶能炒成猪食状,肉吗,除了咸还是咸,只能鸡汤泡饭整饱肚子。
刚放下碗就接到了旅洁的电话。
“子归,去了闻安杰家没?”
“去啦,正吃午饭呢。”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吗?”我看着梅朵问,“朵儿,洁儿有事,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闻安杰父母听说要走连连挽留,对象却不是我。
老太婆留客的方式很特别,她是这么说的:“梅朵,你同学要回去就让她先走吧,反正周末也不上班,你就在这里多玩两天,等星期一早上同我们安杰一起走。”
“这?”梅朵犹豫。
重色轻友的家伙,这事怎么能犹豫呢,不一起回去,我去哪儿坐车呀?
“子归一个人回去太麻烦。”梅朵为难道。
胖老太婆硬留说:“有什么麻烦的,离你们停车的地方没多远就有公交站,到时候她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了。”
“这?”梅朵又犹豫。
我算是看明白啦,那丫就没真心想走,她的情哥哥还没回来呢,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好吧,热恋中的情侣我表示理解知趣道:“朵儿,你就听阿姨的话多住两天再走吧,也好多了解了解。”
心里却想但愿你看懂了能早日醒悟。
商量好我告诉旅洁:“马上就回来,有什么事吗?”
旅洁停顿片刻说:“还记得前几天我给你说过的事不?”
“你跟我说过的事多啦,不知是哪一件。”
“就是让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又是去见情人吗?难道我长得像红娘?对,一定是。
“好,我把位置发给你,你看咱们怎么走最节约时间。”
将位置发给旅洁我便起身与两个老人告别,虽是没好感,但基本的礼貌还得到位。
出门时身后隐约传来那老婆的教唆:“朵,以后呀那些没用的朋友呀,同学呀少来往一些,对你没好处。”
“噫……”我比吃了四月的李子还苦涩,有没有脑子就看梅朵自己了……
转了两趟公交才上了旅洁的车,我们一起来到苍屋山下的木凸镇,那里有一座监狱,被判刑后的男囚犯都关在这里。
在监狱门口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我们被放了进去。
找到监狱负责人,旅洁只说:“我们要见301房的人。”
那负责人便给了钥匙让她自己找去。
这是什么情况?不合规定呀,记得我有个客户的弟弟因抢劫杀人,当然不是主犯,判了二十年,每次姐姐要来见他都要各种手续,各种证明复杂得很,虽然旅洁是警察,但也不至于能拿了钥匙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吧?
满脑子的狐疑,旅洁已带着我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外。
她站在门口,钥匙插进孔里又拔出来,她在迟疑什么?里面的人是她害怕面对的吗?
“洁,怎么啦?”我安慰的方式就是揽住她的小腰。
“没什么,几年啦,也不知道……”
她终于在矛盾中打开了门。
嘿,居然是单间,不是集体宿舍。屋内很整洁,夕阳照在门对面的小床上,余辉中一个男人盘坐在小床中央,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男人的头发与胡子一样长,用精准的数据来形容大概在二十厘米,听见有人进屋,他一下抬起了头。
被人打扰他是吃惊的,可是打扰他的人无论是我还是旅洁,都让他波澜不惊,出来的话也是不冷不热。
“你们来啦?”
“我们?”我走近他身边问,“我们认识吗?”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书,面向我说道:“易子归,二十九岁,身高一米五,体重四十公斤,孤女,特长脸皮厚、贪吃,性格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比谁都心中有数,表面看起来坚强无比,其实内心无比脆弱,不过,当表面看起来脆弱无比的时候,通常情况下都是装的。”
旅洁憋住笑意,我指着床上的疯子问她:“洁儿,这、这谁呀,怎么满嘴胡言乱语?”
“彻底揭你的短了是不?”
话毕,旅洁笑得阳光灿烂,难得的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