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弥漫,现场一片混乱。
秦渔眠被慌乱的人群带动着往出口的方向跑。
然而跑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不见了那是叶寒程在她生产那天送她的。
那条项链男人戴了十几年,是他父母离婚前,他母亲送他的生日礼物。
不管是对叶寒程,还是对她,这条项链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秦渔眠往后方看了几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人群逃跑的相反方向跑去。
但由于人实在太多了,而且大家都处在恐慌当中,推推搡搡的,场面异常混乱。
秦渔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仓皇逃窜的人流中挤出来。
火势渐渐地蔓延开来,有挂在墙上的画框掉下来。
她慌忙躲过,低着头寻找项链的下落。
身后似乎传来了工作室员工叫她的声音,但她满脑都是一定要把项链找到这个想法,也就没有听见。
终于,在一个掉落下来的画框下方,她看到了那个小巧精致的橙子。
还好……
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搬开画框,将项链捡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变故横生。
一块摇摇欲坠的画框经受不住大火的摧残,终于不堪重负,带着火苗往下坠落。
下一秒,秦渔眠只觉得自己被搂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耳边传来了男人的闷哼声。
她诧异地回头,看见了男人俊美苍白的脸。
瞧见她瞪大了眼睛,男人以为她被吓到了,更加用力地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哑:“没事,别怕……”
“程子……”她开口,却呛进了一口烟雾,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砸在男人后背上还燃烧着的画框。
男人的西装外套都被烧坏了,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白色衬衫。
秦渔眠瞳孔紧缩了一瞬,她忙伸出手,不顾画框上的火星未消,直接用力地将画框推开。
在画框落地的时候,男人的背往下压了压,却是将她护得更紧了。
明明嘴唇都失了颜色,男人却还关心她:“手……疼不疼?”
怎么会不疼?
但男人显然比她还疼。
秦渔眠眼眶立即就红了,她摇了摇头,将叶寒程的手臂绕过脖子,强撑着架起男人,摇摇晃晃地往出口的方向走。
男人声音有些无力:“老婆,手……”
还要画画呢,手不能受伤。
秦渔眠咬了咬牙:“闭嘴。”
不知是不是烟雾太浓,秦渔眠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步伐也越来越慢……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秦渔眠一手攥着项链,一手紧紧地握住男人的手。
……
秦渔眠是在二十岁那年见到的叶寒程。
彼时已经二十一岁的男人还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虽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富二代,张扬却不跋扈,狂妄却不自大。
也没有染上那些纨绔子弟的坏习惯。
秦渔眠出生于书香世家,和这些富二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容貌出色昳丽,从酒吧里出来便遇到了个醉鬼。
秦爷爷开了一家武术馆,秦渔眠从小就跟着学武术,对付这种醉鬼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她思考该不该把人打残的时候,醉鬼便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秦渔眠疑惑转头,只见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的男人一手抄在兜里,一手搂住她的肩膀。
男人语气倨傲地说:“我的女朋友都敢碰,活腻了吧你?”
秦渔眠眼神迷茫,他们似乎不认识吧?
醉鬼似乎认出了叶寒程,忙惊恐地道歉,并表示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叶寒程微抬了抬下巴,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醉鬼连滚带爬地走了。
秦渔眠往旁边挪了一步,男人的手也就搂不到她的肩膀了。
叶寒程也不在意,自然地收回手:“不用谢我,也别问我是谁,我叫。”
秦渔眠:“……”
神经病啊。
有人叫他:“寒哥,走了。”
“小姑娘晚上最好别一个人出门。”叶寒程提醒了她一句,然后洒脱地转身,朝着她的方向挥了挥手,“走了。”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相亲的现场。
结婚,恋爱,工作,生子,一幕幕就像电影般在她脑海里滚过。
进产房那天,男人握着她的手在发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医生保大人。
程曦看不下去儿子这个样子,怕他影响到秦渔眠生产,说什么也不让他陪着进手术室。
叶寒程就把随身戴了十几年的项链给了她,说是他把他未来所有的好运都收集在了这个小橙子里,秦渔眠戴着这个小橙子,好运就会x2。
秦渔眠被推进产房后,叶寒程不停地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走动,转悠得程曦头晕,明令禁止他再走来走去。
被程曦命令背对墙站着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红色的手术灯,无意识地抓着旁边的椅子,不知不觉将椅子都扣下了一层漆。
秦渔眠在听到孩子的哭声不久就坠入了黑暗,再有意识时,是叶知洲蹙眉问她:“你考虑好了吗?如果失败,你将会永远留在他编织的梦里。”
她坐在病床边,右手还缠着白色的纱布。
重度烫伤,注定会在手掌里留下丑陋的疤痕。
她轻声开口:“那不也挺好的吗?他的梦若阳光明亮,我便为他锦上添花,他的梦若灰暗无光,我便做他唯一的太阳。”
叶知洲:“那钦钦和深深呢?如果你和程子都回不来,你让他们怎么办?”
秦渔眠心颤了颤,抓着叶寒程的手,将额头抵在手背上:“如果我和他回不来了,钦钦和弟弟就麻烦您和爸爸了。”
叶知洲扭过头去,没答应,只道:“你们的孩子,你们自己照顾。”
说完,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但秦渔眠知道,叶知洲同意由她进入“叶寒程的梦”去把他叫醒。
她小心翼翼地在昏迷不醒的男人脸上落下轻如羽毛的一个吻,声音沙哑到漏出一丝哭腔:“一定要等我找到你,乖乖地跟我回家哦。”
话音落下,安静的病房里传来了哭声,趴在床边的女人埋在手臂上,压抑到了极致,几乎是泣不成声,绝望至极。
这是秦渔眠醒来这么些天,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哭成这样。
重生后小娇娇又野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