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一个机灵，猛然回过神来，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冰寒的眸子，齐恒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又扫了一眼四周，找了老半天，也没有看到秦愫的身影，于是下意识嘀咕了一句，“人呢？走了？”

谁知齐恒的听力极好，将楚昭的话一字不落听了进去，脸色愈加阴沉，“尹昭，你逾越了。”

冷冷扔下这几个字，齐恒头也不回走下阶。

楚昭有些茫然地望向齐恒冷漠的背影，有些懊恼，这厮这是又动怒了？

楚昭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刚到齐恒身边当值的时候，这厮脾气挺好的，怎么近些日子，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看到她从来不会给她好脸色。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又惹殿下生气了？”游三凑近她问。

楚昭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你说殿下是不是讨厌我啊？”

她还真有些担心，以齐恒现在对她的态度，她在齐恒身边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游三也无可奈何地低叹了一声，“你仔细想想，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殿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训斥身边之人。”

楚昭摇了摇头，她实在是想不出，谁知道齐恒这是在抽哪门子风。

“罢了罢了，还是赶快跟上殿下吧，要不然你又要被殿下训斥了。”游三道。

楚昭闻言，快步追了上去。

齐恒听到身后脚步声，脚步不由放缓。

楚昭很快追了上来，她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殿下，卑职近日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您？卑职愚钝，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殿下能不能告知卑职，卑职也好改正，今后不会再犯。”

齐恒脚步一顿，转眸看向身后之人，见她正盯着自己，一脸认真。

男人冷凝的俊脸上恢复了几分暖色，唇角浮起嘲讽之色，“你没有做错什么，孤只是......只是在恼自己而已。”

“？”楚昭不解道，“卑职有些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孤也没有指望你能明白。”齐恒有些无力地笑了笑，“反正左右不是一个木头疙瘩罢了。”

楚昭越听越迷惑，什么叫“没有指望她能明白”，什么又是“木头疙瘩”，谁是木头疙瘩？她么？

“罢了，又何必为了这些和你置气呢。”齐恒淡然笑了笑，到头来惩罚地不过是他自己而已。

“殿下这是不生卑职的气了？”楚昭问。

齐恒眸光流转，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心口的位置，“总归是会焐热的。”

齐恒说了这么多，楚昭没有一句话真正听明白，好在齐恒的脸色没有刚才那般难看，楚昭见此，也就没有再纠结刚才他话里的意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湖边的青石板上，影子在日光下重叠。

在他们身后，是游一，游二，游三。

游二的脸色有些难看，只见他凑近游一耳边，也不知道他对游一说了什么，游一深深地睨了楚昭一眼，脸色也变得那看起来。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游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