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刘掌柜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他求救的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那他就有理由拒绝。
可是偏偏没有人吭声,甚至还有人在拍手叫好,他回过头,发现叫好的居然是自己的店小二。
楚云倾则是势在必得的看着他。这个刘掌柜可谓是臭名昭著,人皆喊打的过街老鼠,仗着有钱,常常欺压人,所以根本没人愿意帮他。
“怎么?不愿意?”楚云倾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
刘掌柜一咬牙,此时此刻他只能认了,“好,我答应。”
楚云倾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着那个少年,声音极其温柔,“你没事吧?”
少年早已经被楚云倾刚才的所作所为惊到了,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楚云倾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的。”
景言之见此,微微皱眉,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不许摸他。”
“不许这么说!”楚云倾白了他一样,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少年的手。
少年缓过神来,清亮的声音响起,“我没事,谢谢……”
“你!”景言之死死盯着楚云倾的手,脸瞬间黑了下来。
楚云倾完全不顾身边脸黑的离谱的景言之,而是继续说道,“你家在哪里?父母呢?”
少年摇了摇头,红着眼眶低下了头。
楚云倾的怜爱之心,顿时又突然冒了出来,她轻声说道,“要不,你跟姐姐回去吧?”
景言之:“不行!”
楚云倾:“别听他的,我说了算。”
少年:“……”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楚云倾带着这个少年回了晋王府。
看着前面一高一矮的背影,许亦瑥打开了折扇,“啧啧,言之兄,你好像在家没什么地位啊?”
景言之:“滚!”
半个时辰之后,楚云倾带着少年走进了王府。
“你叫什么名字?”楚云倾问道。
“我不知道……”少年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有一块娘亲给的玉佩。”
楚云倾闻此,点了点头,怜惜的看着他,“那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了。”
“那么……”楚云倾看了看天空中的皎月,随后说道,“你就叫时月吧,怎么样?”
少年点了点头,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他低头轻喃道,“时月……”
楚云倾满意的看着时月,“今天太晚了,我先带你去休息,明日再带你认识认识其他的人。”
时月高兴的点了点头,快速跟上了楚云倾的脚步。
在楚云倾正得意的同时,她全然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生着闷气。
楚云倾安排完时月后,天已经大黑。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景言之正坐在桌子前,紧蹙着眉头。
“呀,还没睡啊?”楚云倾快步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景言之没有直接回她,而是换了个话题,“我觉得我们要好好谈谈。”
“怎么了?”楚云倾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给吓到了。
“有些话我想说很久了。”景言之面不改色的看着她。
楚云倾好奇的眨了眨眼。
“你以后不许再随便收留别人了,尤其是男的,上次是那个白士卿,这次又是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下次不知道还会收留谁。”景言之紧紧的盯着她,语气中都是强硬。
“额……”楚云倾想了想,好像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随便收留人了。”楚云倾讨好的看着景言之,随后起身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
“看你的表现了。”
“你想要什么表现?”
“今晚的表现。”
.
皇宫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寝殿的地上,地上仿佛铺上了一层薄纱。
晚间的秋风,吹落了院里的残花,夜莺也开始低声吟唱。
一个妩媚多姿的女子,正站在空空的寝殿内,她缓缓启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旁边的人应了一声,便飞快的退了下去。待那人走后,硕大的殿里,就只剩下女子一个人。
硕大的殿里是久久的寂静,良久过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伴随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丝光芒。
泪水的主人缓缓坐在冰冷的地上,将头靠在红色的柱子上,闭上了眼睛。
花念静静的想着刚刚那人的话,默不作声。
她还是输了。
她知道自己本不该继续打听许亦瑥的消息,可是每当夜深,她躺在床上睡不着时,总会想起他的脸。
做梦也会经常梦到他,甚至于有一次,景弦之躺在她身边时,自己差点叫错了名字。
这一切的一切,都催使着她去打听他的消息,去寻找他的踪迹。
而对于景弦之来说,花念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慕容青离的替代品罢了。
“娘娘……”锦月轻轻敲了敲门,有些担心的说道。
良久也没有等到回复,锦月更担心了,推门走了进去,便看到坐在地上的花念。
锦月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做到地上了,地上凉,小心凉坏了身子。”
花念任由着锦月将她扶到床边,愣是一句话不说。
锦月将她放到床上,为她脱掉鞋子,再将被子盖好,这才又出空闲来观察她。
见她面无表情,双眼空洞,脸上还有泪痕,锦月不禁有些心疼,“娘娘,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锦月,莫要憋着自己。”
花念还是不说话,目光呆滞的看着上方。锦月见此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娘娘,锦月就在外殿,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唤我就是。”
说罢,锦月冲着花念行了一礼,然后走向外殿。
等锦月收拾好东西,楚云倾在外殿坐罢,便听到了内殿传来阵阵歌声。
“梦冷黄金屋,叹秦筝、斜鸿阵里,素弦尘扑。化作娇莺飞归去,犹认纱窗旧绿…………”
锦月摇了摇头,趴在案边,混混睡去。
花念轻唱着,这是慕容青离教给她的,一开始她不能理解歌中的意思。但此时此刻,她好像瞬间明白了。她明白了那个夜夜在冷宫吟唱的白衣女子,她明白了白衣女子的内心。
谁有错呢?
她思来想去才明白,一切错的源头,都在自己的身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