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三章 和亲(1 / 1)羽落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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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楚云倾眉头微皱,疑惑的眨了眨眼。

看着景樱儿认真的样子,楚云倾也没跟她开玩笑,而是不解的看着她,“你要去哪?”

继李黎安的事后,这是楚云倾第二次感到有种不祥的预感。

“和亲。”

“什么?”楚云倾微微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景樱儿。

景樱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嘴角浮现了一抹疲惫的苦笑。

“你……”楚云倾张了张嘴。

“七日后,我就要跟你们分别了。”景樱儿的脸上是伤感,是沧桑,最多的是嘲讽。

楚云倾一时间觉得景樱儿成熟了很多,是那种被迫长大的成熟。曾经那个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疯丫头已经不见了。

楚云倾沉默了。

原来世界上的事,真的就像一个循环一样。昔日慕容青离被迫与心爱之人分开,和亲到西桓,今日,景樱儿要再次重演当年的悲剧,成为战争和政治的牺牲品,这莫名的让楚云倾觉得有些可笑。

君主的无能和贪婪,偏偏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牺牲,从而换回短暂的安宁,还要美其名曰:为了百姓,为了天下苍生。

未免太可笑了吧。

可是有谁能够反抗呢?

慕容青离不能,景樱儿也不能,从前的人不能,往后的人更不能。

他们会说,你贵为一国公主,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现在让你牺牲一下去和亲,又不是让你去死,有什么难的?难道你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从而放弃整个天下的苍生百姓吗?

他们会说,你要大爱,你要为别人想一想。可从来没有人为她们想一想。

从一开始,她们的存在就是筹码,用来作交易的筹码。

楚云倾抬眼走到景樱儿的身边,“这件事,景华知道吗?”

景樱儿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我没跟他说,不过他很快也会知道的。”

两人又沉默了。

“你……想好了吗?”

“我没有选择。”景樱儿看着窗外,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抱歉。”楚云倾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安慰,只能说出这两个无力单薄的字。

景樱儿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抱歉什么,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嫂嫂不应该对我说些祝福的话吗?话说,这去东璃国路途遥远,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吃得消……”

楚云倾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也不知道东璃的食物合不合我的胃口,到时候还是带一两个厨娘去才好……”

“还有还有,据说那边的人都比较野蛮,也不知道我去了会不会受欺负,早知道小时候就不偷懒,好好学习武功了……”

“樱儿……”楚云倾打断了她的话。

景樱儿顿了一下,随后笑道,“嫂嫂你干嘛打断我,我还没说完呢!”

“樱儿!”楚云倾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想哭,就哭吧,没事。”

景樱儿浑身一僵,挂在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

只是短暂的几秒过后,房间里爆发出了景樱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

十日前,皇宫

本来就硕大寂静的皇宫,不知怎的更加死气沉沉。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行色匆匆,低头不语。

御书房内,景弦之坐在椅子上紧皱眉头。

“皇上,顾大人来了。”刘公公轻轻在他耳边低语两声。

景弦之抬起疲惫的双眼,挥了一下手,刘公公立即意会,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顾佑文就站在了景弦之的面前。

“皇上,”顾佑文拱手行了一礼,“皇上虽心系国家大事,也要注意身体,且莫操劳过度。”

景弦之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地面发呆。

顾佑文见此,顿了一下,随后说道,“皇上,微臣有一计,可为您排忧解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终于,景弦之一直紧绷的脸缓和了一些,他才开了口,“讲。”

“皇上你是知道,当年慕容公主和亲来我西桓,可谓是缓解了两国多年来僵持不下的局势。如今……”顾佑文又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接着说。”

得到了景弦之的应允,顾佑文又缓缓的开了口,“如今,东璃与我西桓又陷入了当年那样的僵局,不如效仿慕容公主和亲,让……”

景弦之抬眼,直直的看着顾佑文。

顾佑文感受到了审视的目光,声音变小了许多,“让华樱公主前去和亲,一来可以增进两国的关系,二来也可以趁机向东璃要回失地。”

景弦之沉默的看着顾佑文,没有说话。

与他而言,景樱儿虽说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但从小就与他不亲,这么多年也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过话。尤其是近两年,她格外的与晋王府亲近,时不时就跑去住半个月。

景弦之低头沉默了良久,随后开口,“刘公公。”

站在一旁的刘公公立即跑了过来,“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叫王茔进宫。”

王茔是西桓的老使节,上一次派遣他,还是慕容青离和亲的时候。

景弦之没有直接告诉太后和太上皇,而是先斩后奏。很快王茔带着景弦之的意思,八百里加急的送到了东璃。

东璃新任的皇帝杨毅是人尽皆知的骄奢淫逸,当机立断就答应了景弦之的请求。

王茔又带着这个消息很快回到了西桓。太后太上皇知道这件事后,也选择了默认。

于是,景樱儿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被人写好了后半生的剧本。

她第一时间知道后,并没有找景弦之理论,也没有撒泼,而是将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天一夜。

后来她想明白了,她想通透了。她知道这个已成定局,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想到了景华,那个跟她有约定的景华。说到底,好像是她违背了约定,是她负了景华

小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说一没人敢说二,说往东没人敢往西。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些都是假的没有用的,到头来,最可怜居然还是自己。

生为皇室之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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