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蒙和余欢水是大学同学,再加一个大壮,三个人大学毕业后就在一起创业,做一家外卖送餐的公司。
三个人做得不错,已经有好几个投资人想要入股他们的公司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最关键的说服投资人签合同的那天,余欢水骑着摩托车带着大壮一路狂奔赶往公司途中,吕夫蒙打电话催他们俩快点,在接电话的时候,余欢水没注意十字路口的车况,闯了红灯,一辆大型渣土车横着将他们的摩托车怼飞了。
大壮当场死亡。
余欢水身受重伤。
为了逃避责任,余欢水撒谎说是大壮开的摩托车。
这么说,其实无可厚非。
因为是他们闯的红灯,责任在摩托车一方,就算是撞死了人,那渣土车也没什么责任,赔不了什么钱,保险公司更不会赔几个钱。
余欢水要是老实说他骑的车,那他的医疗费说不定都报不了,还会蹲监狱。
把责任推到已经去世的大壮身,那医药费和丧葬费至少能平掉。
他余欢水也能代替大壮给兄弟的母亲尽孝。
但这余欢水也不是个好东西。
在大壮死后的10年,他根本就把这事儿忘了!
一次都没去看过大壮的母亲!
等到2109年,大壮的母亲因为交不起医疗费都去世了,他才在吕夫蒙的提醒下想起了这件他最该做的事情。
等他匆匆忙忙的取了4万块钱,找门去的时时候,连大壮母亲葬在那里了都没搞清楚。
真是个混蛋!
从这件事来看,余欢水这窝囊废这些年受的罪啊,真的是该!
看看余欢水这十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吧。
出了车祸后一蹶不振,投资人撤资,外卖公司倒闭。
卖了原来的大房子,贷款买了一间几十平的小房子。
甘虹倒是一早就嫁给他了,但他丧失斗志后,甘虹再也没有看得起他过。而他则化身为甘虹的甜狗。
余欢水在一家叫做宏强电缆的分公司里找了个销售的工作,勉强维持着生计。
在工作和家庭之间两头奔波,勉力维持着平衡,因为经常出岔子,要掩盖,他又养成了撒谎的坏毛病。
随便什么事他都要撒谎,连忘记给儿子余晨买牛奶了这种事他都不敢老实承认,硬要撒谎,而且谎还扯得很拙劣,甘虹随口就给他点破了。
这么一个毫无担当的窝囊废,也不怪人家甘虹看不起他!
当然,说余欢水是窝囊废,并不代表甘虹、吕夫蒙等人就是什么好东西。
都不是好东西!
都该挨收拾!
黄超来到吕夫蒙的家。
一处私家别墅,是吕夫蒙现在的女朋友唐韵名下的财产。
吕夫蒙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当时的外卖公司倒闭后,他开始回归以前大学时的老本行:靠女人吃饭。
十年间换了无数女朋友。
五年前,跟一个姓张的银行职员搞到了一起,说是知道什么内幕,要去股市挣大钱,软磨硬泡的从余欢水那里借走了13万。
然后就音信全无了。
吕夫蒙也从来没有去看过死去兄弟大壮的母亲。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余欢水没尽到做兄弟的义务,这只是他为不还钱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这是一个真的“没有心的人”。
余欢水没有去给大壮的母亲尽孝,还可以用“忘记”来解释,余欢水为了勉力维持家庭整日操劳奔波,真的是忘记了,后来被点醒后,立马就去找了大壮的母亲,可惜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而吕夫蒙,一开始就拿着“大壮死”这件事来指责余欢水,但大壮的母亲还是无依无靠悲惨的死去了,这说明,混得并不差的吕夫蒙是压根没有去为大壮的母亲尽一份兄弟情谊的。
吕夫蒙不止没有把余欢水当成兄弟,他的内心里甚至把余欢水和大壮这两个人当成“仇人”!
当时的外卖公司,他吕夫蒙是董事长,只差一步,他就能走人生巅峰了!但这一切都被余欢水和大壮这两该死的煞笔给葬送了!
兄弟情?
他吕夫蒙恨不得余欢水也去死才好呢!
借十三万不还,骗余欢水买车羞辱他,这些都是他吕夫蒙的报复手段。
至于后面他得知余欢水“患了胰腺癌”命不久矣时,他都还是假惺惺的。
看看吕夫蒙说的话:“等我办完这个画展,有钱了,把钱全拿给你治病!”
这不还是空头支票嘛!
真兄弟有这样办事儿的?!
真兄弟不都是直接把手能动用的钱全打到你卡吗。
黄超可不是余欢水这样“不识人”的二百五。
他也不会惯着吕夫蒙这种借钱不还的烂人。
算准时间,黄超在别墅门口等到了吕夫蒙的车子,一辆宝马SUV。
他走去敲了敲车窗玻璃:
“别躲了吕夫蒙,知道你在车里面。”
车窗降下,显露出一张颇为干练的俏脸,是一个女人在开车。
“唐韵是吧,这件事儿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多嘴”,黄超靠在车窗边,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坐在驾驶位的唐韵的身段:
“吕夫蒙,别当缩头乌龟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赶紧从车下来,躲在女人背后干什么,别让我看不起你。”
唐韵被黄超粗蛮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但当她刚想发作,迎对方的目光时,一股莫名的心悸感让她生生的把都到嘴边的呵斥咽了下去。
她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摁了车窗升键,待车窗关严实后,她才黑着脸,扭头压低声音喊副驾驶躺着的那个男人:
“吕夫蒙!”
最终,吕夫蒙还是从车下来了,他招招手让唐韵停车先回屋去。
“哎呀,老余,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我还说过两天再去找你呢!”吕夫蒙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做出要拥抱他这个“好兄弟”的样子。
黄超等他走近两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了吕夫蒙的脸。
一点劲儿都没使,纯巴掌拍的,但还是把吕夫蒙扇得连退数步,摔在了地。
吕夫蒙捂着肿起来的脸,痛得眼冒金星,几秒后缓过来,立马从地爬起来,双目通红的怒吼道:
“余欢水!你找死!”
吕夫蒙冲了过来。
然后,
啪!的一声,
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这次他加了一点点劲儿,真的就一点点。
两颗牙齿从吕夫蒙的嘴里飞出来,落到地血淋淋的。
而再次摔到地的吕夫蒙,两边脸都高高的肿起,这次,没有再爬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头真的晕了站不起来,还是怕得站不起来。
他走到吕夫蒙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吕夫蒙勉强睁开眼睛,身体往后缩:
“余...别...别...”
“嘘~”黄超一脚踩在吕夫蒙的脸,打断了其支支吾吾的言语,也让其没法说话:
“我不想听你说话,更不想听你解释。
午你鸽了我,下午我来把你的鸽子没收掉,很公平,对不对?”
黄超说着,一甩手,一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仿佛是从袖子里滑出来的那样,剑尖直抵吕夫蒙脐下三寸。
冰凉的触感让吕夫蒙再次挣扎起来,他想呼喊,但嘴巴都张不开,只能拼命扭动身躯,但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没法挪动面前这个恶魔般男人的脚哪怕一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