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兴奋地充满希望地看着夏栩。
已经是第三次了,夏栩冷笑,事不过三,子楚,你就是在这样一个家里长大的?
他新婚回门,门口竟然连一个迎接的人也没有?
明知道他不良于行,在门口放那么高的门槛,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演戏?
而还没过多久,竟然明目张胆地当着你的面挖墙脚,想把个小孩子塞给我?
你“尽职尽责”地扮演九驸马的角色,为的是这样一群人?
萧家五子,唯有子楚是非正室所生,而他的生父也早早便过世,真的很难想象,从小体弱多病不良于行的子楚,到底是怎么在这样一个漠不关心的家庭里,怎么样在他那个一开口所有侍郎都不敢说话的主夫的淫威下长大的!
正在众人期待地眼神下,谁知突然“砰”地一声,只听夏栩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吓得众人一惊,连埋头吃饭的众夫郎们也惊得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她,只看到夏栩的面色有些难看,表情十分不耐——
她站起身来,完全没有看那楚楚可怜地望着她的萧子珩,只是在众人焦灼的视线中看向了子楚……
子楚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没有生气,没有愤怒,没有不安,没有担忧,没有喜悦,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可是夏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淡定自若的他,心里却替他感到无比的痛,无比的哀,无比的怒。
或许是因为“前一世”自己对于家人的漠视体会太深,当你的亲人渐渐将你遗忘,打着关怀的口号做着冷漠的行为,那真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孤独……
所以看到萧国公府一家人如此的嘴脸,夏栩心里生出一种恶心之感。
这就是所谓的家人吗?
夏栩冷冷地笑道:“多谢美意,不过,我不愿意。”
说完向萧夫人微微点了点头:“我们回门也回了,就不多打扰了。”说完便要推着子楚离开。
萧国公连忙起身制止,赔笑道:“公主您这是去哪儿啊,刚才不过是内子的玩笑之言,九公主何必动怒?”
王氏也赔笑道:“是啊,九公主,我这人啊,就是心直嘴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若是哪句惹您不高兴了,您就当听了个笑话了。”
萧国公看向了子楚道:“子楚啊,你也快和九公主说说。这回门啊,若是不在娘家住一晚再走的话,这天下人可要责怪我们国公府招待不周了。况且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母亲还有好些话要同你说呢。”
子楚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夏栩的手:“公主,母亲说的是,许久没回来了,还有好些地方想去看看,我们在这住一晚,明日再走,好吗?”
夏栩看了看那只附在她手上冰冷雪白的手,微微叹了口气:“好,听你的。我们明天一早再走。”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萧夫人偷偷地斥责王氏:“你看你,惹恼了公主,差点闯了大祸。”
王氏委屈地道:“我不也是为了子珩着想么,况且了,这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为了个残废,放弃一支花呢!”
饭后,萧子馨带着子楚和夏栩去安顿下来。
萧子珩偷偷拉着王氏的手,哭丧着脸道:“爹爹,怎么办呀,九公主她不喜欢我。”
王氏看着萧子珩笑了笑道:“哟,真看上九公主了?看把你急的。”然后拍了拍萧子珩道:“放心,子楚那个残废哪里比的上我的宝贝儿子,爹爹自有安排。”
萧子馨领着夏栩和子楚走到一个十分宽敞华丽的院子,道:“九公主,准备匆忙,若有哪里招呼不周的地方或者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
夏栩摇摇头,兴致恹恹地道:“没什么,就一晚上而已,无所谓的。”这个萧国公府,她反正是一刻不想待了,要不是因为给子楚面子,她立刻就想回去。
看到小石榴和奴仆们正在将她的行李放了进来,可是却没见子楚的行李,夏栩问成林:“驸马的东西呢?”
成林道:“驸马的行李已经被府里的下人搬去别的院子了。”
夏栩一楞,问萧子馨:“这是什么意思?”
萧子馨笑着道:“噢,是这样的,回门的时候,夫妻俩人是不能同房的,所以子楚的东西我已经将她搬到他原来自己的院子里了,这间院子是给公主您准备的。今晚就委屈九公主您和子楚小别一晚了。”
夏栩皱眉:“不能同房,又不是说不能同院,你们一个院子只有一间房吗?”说完夏栩招呼了小石榴道:“把我的东西搬去子楚的院子。”
萧子馨连忙道:“不用不用,那我还是叫人去将子楚的东西搬过来吧。”说完连忙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夏栩道:“子楚,你不是说想去逛逛吗?我陪你一起,顺便也看看你原来住的地方。”
子楚淡笑着道:“好。”
萧子馨心里暗道不妙,这时候萧子珩突然走了过来,笑着道:“三哥哥,母亲说有事找你,她在书房等你。”
夏栩心里暗道,可真会挑时间,顿时又没了兴致,打算回屋休息,一夜没睡,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极。
萧子珩却笑吟吟道:“三嫂,你难得来一趟,不如我带你在府里逛一逛吧。”
子楚走了以后,夏栩更加懒得和他废话,摆了摆手:“多谢美意,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夏栩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有些黯淡,太阳快下山了,夏栩问小石榴:“子楚呢?”
小石榴笑道:“回公主,驸马还没有回来。”
夏栩皱眉,这么久了?
小石榴道:“方才有小厮来报说驸马回自己的原来的院子了。”
“嗯?那我们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