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早朝的时候夏栩总觉得大公主看她的神情有些莫测，似乎有些愤恨又似乎有些忌惮，不知道茯苓怎么样了，终是按捺不住，决定打算下朝后去找大公主要人。

这时女皇突然问：“官窑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夏栩一愣，只看到大公主走上前一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栩，然后恭敬地开口道：“回母皇，儿臣正要回禀此事。姬家私自贩卖官窑的罪魁祸首已经找到，并且已经派人关了起来，只等母皇发落。”

夏栩一惊，心猛地被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公主。

女皇惊讶于大公主的办事能力：“哦？这么快便查出了？是何人如此大胆，为了牟利，竟敢将宫廷御用的窑瓷传入民间？”

大公主眼神闪烁，微微侧眼看了看夏栩，嘴角向上一勾：“能这么快找出幕后黑手，全靠了九公主……的侍郎……”

夏栩脸色一变，张大眼睛，看着眼里丝毫没有笑意的大公主。

“昨日我请姬侍郎去京城府衙问案，他已经招供了一切。”

大公主看到九公主面色煞白，感觉心中的郁气稍稍得到了些抒发，笑了笑，接着道：“姬侍郎说私自售卖官窑的人正是……”

夏栩屏住呼吸。

“……姬家长女，姬采。”

什么？夏栩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大公主，只见她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刚下朝，小石榴匆匆忙忙便找到夏栩，喜道：“九公主，茯苓公子刚刚回府了！”

夏栩惊喜地冲进芳华院，推开门，看到茯苓应该是刚刚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没有伤痕，正如子楚说得，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看到面露担忧，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夏栩，茯苓想，多么难得，九公主不是因为找子楚而“顺路”来看他的。

他罕见地露出了温婉会心的笑容：“我回来了。”

夏栩也展颜：“没受伤吧？”

茯苓笑着摇摇头。

确认了茯苓安然无恙，夏栩的心才总算彻底落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不过，茯苓，你知道吗？我都担心死了。大公主的人昨天来势汹汹，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而且听说她和你姐姐姬采是有交情的，可是今天在朝堂上，她竟然说罪魁祸首是姬采，还说是你指正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夏栩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大公主不是和姬采……”

茯苓淡淡地道：“公主，我之前便说过，人心善变，在利益面前，何来交情一说？”

“利益？”

“不过是抓到了些大公主和姬采的把柄罢了。”茯苓若无其事地道。

夏栩惊讶：“那大公主能这么轻松就把你放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夏栩又道：“那……姬采被判秋后斩首，姬家被抄家，这些你知道吗？”

而茯苓作为证人有功，并且早已经嫁给了九公主不属于姬家的人，所以安然无事。

茯苓微微地嘲讽地笑了一声：“是吗？果真如我所愿。”只是这笑声里还有说不清的落寞。

他不禁想到昨天夜里，也如他计划一般大公主和他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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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急匆匆地赶来府衙的打牢，瞪目指着茯苓道：“出现在我房里的那些东西，是你搞得鬼！？”

茯苓淡淡地笑：“什么东西？……哦，大公主是指这些年来您与我长姐，姬采，私下里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凭证？”

大公主气急，抓住铁栏恶狠狠道：“姬茯苓，你知道你现在在和谁说话吗？你信不信我……！”

“哦？大公主要怎么样？”

“你信不信我让姬家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大公主咬着牙阴着脸道。

“啪、啪、啪”茯苓在大公主惊讶地眼神中鼓起掌来，冷笑着道：“大公主如若是这样，我倒是反而要谢谢您了。”

“你！你连你自己的家族都不顾了！？”

谁知茯苓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轻轻的笑声回荡在空洞的监狱里，竟然显得无比阴戊，不觉让人毛骨悚然：“大公主真是爱开玩笑……”

“我现在会坐在这里，不就是拜我的‘家族’所赐吗……”

大公主自然知道茯苓说得是什么，将一切责任推给他，的确就是姬采的意思。见这招没用，大公主继续更阴狠地威胁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茯苓似乎听到了个十分好笑的笑话：“哦？九公主的金屋我都已经见识过了，不知道大公主能有什么新手段呢？这倒是让我好奇得很呢？”

大公主一愣，她那个残暴的九妹妹的金屋，她虽没见过，但是听到的可不少了，她脸色一沉道：“这么说，你是不怕死了？”

茯苓摇摇头，笑道：“自然是怕的。”

大公主总算听到了让自己满意地答案，正想开口，只听到茯苓继续说：“只不过呢，和大公主您比，我这条贱命恐怕就不值一提了吧。”

大公主面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