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桌上地上满是散乱的酒坛。
宫隐儿和夏栩两人跃跃欲倒,两人正趴在桌上,抱在一起说着胡话,显然已经醉得不行。
茯苓和花锦两人微微一笑,轻轻碰了个酒杯,两人眼里仍然是双眼清明。
“许久没见,你的酒量没变。”花锦笑了笑。
茯苓也笑道:“你不也是吗。”
“在京城的这几年你过得如何?”花锦道。
茯苓淡笑:“我现在很好。”
花锦看了看不远处醉倒的宫隐儿,眼神微微一暗:“当初知道你被送去九公主府,隐儿原是打算即便倾家荡产,倾尽所有,也要去将你救出来的。”
茯苓看着花锦笑了笑:“谢谢你阻止了她。”
花锦却佯怒:“谁要你这小子竟然用绝交来威胁我!”而后又低低地道:“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花锦却讥讽地道:“可是你愿意为其牺牲的家族,不过只是把你和吴叔当做棋子。”
茯苓摇了摇头:“我做那些不过是为了生育我的母亲。而姬采对我和我爹做的事情,我也让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与姬家已经两清了。”
花锦扫了眼已经醉倒在地上打滚的夏栩,笑着问:“那你和九公主呢?”
茯苓一愣,不由得侧头看了看,看到夏栩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趴在地上玩着空荡荡的酒坛,不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道:“她此前救过我一命,也因此被绑架到了江南来,这个恩,我不得不还。”
花锦不由失笑:“你这个有仇必报,有恩加倍还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只不过,你难道从没想过,这世间的情仇恩怨哪里是那么容易理清的?”
茯苓却并不理解:“至少现在,我还理得清。”
花锦顺着茯苓的目光,看着喝醉酒傻笑着的夏栩:“九公主她真的失忆了?”
茯苓淡淡地点了点头。
花锦想着曾经在京城听到的不堪入耳的传闻,只问:“那失忆后的她对你好吗?”
被花锦如此一问,茯苓不禁一愣,追根溯源,其实他能活着从金屋出来,可以说是失忆后的九公主救了他。而从他离开金屋,九公主对他可以说……
“很好。”茯苓又淡淡地点了点头。
花锦看着茯苓,又看了看九公主,此刻她正在地上抱着酒坛蠕动,笑了笑:“不过九公主的确和传言中判若两人。”随即似乎苦恼般地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可就真难办了呢。”虽是叹气,花锦的语气里却隐含着好戏开场期待和兴奋。
“难办什么?”
“哦,没什么。”
茯苓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上次说你在找人?是什么人?”
花锦笑了笑:“一个和我打赌的人。”
茯苓疑惑:“打什么赌?”
花锦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哗啦”一声,两人转头看去,正看到宫隐儿趴在桌上大手一挥,将一个酒坛推到了地上,而夏栩正好趴在桌下,那个酒坛正要砸到夏栩的头。
茯苓眼疾手快,连忙飞身上前将夏栩拉开,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闪过,那个酒坛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撞击飞向了屋子另一边的墙角。
花锦惊奇地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瞪大眼睛感叹,一个小小的酒坛子,竟然能让如鬼魅般的武林高手和青烟老人的关门弟子如临大敌,真真是生平仅见!
茯苓扶着已经如一滩烂泥的夏栩,无奈地看了看花锦:“今天这情形,看来是走不了了,只能明早再出发了。”
“我先带九公主下去了,隐儿就麻烦你照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