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吃着雪媚娘,芒果味的,口感丰富变幻,吃着心都要融化了。她职业病又犯了,眼睛晶晶亮。
幼菫抿嘴笑,“回头让青枝去趟你那里。”
顾氏捏捏她的脸颊,“小聪明蛋。”
孙灵箩觉得顾氏跟幼菫的感情真好,舅母和外甥女之间这么亲昵的可不多见。
她今日和程家人相处这一会,觉得他们家人都特别正派,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坏心思。能嫁进程府,倒的确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她脸上有染上红晕,悄悄转头看向程绍。
程绍正和荣国公说着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荣国公也很给他面子,对他很是恭敬。
顾氏吃着雪媚娘,顺着孙灵箩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
碟子里的雪媚娘被几人一扫而空,孙灵筠和孙灵箩吃着也是惊叹不已,满脸享受满足。
程绍过来说要去灯楼点长明灯,幼菫拉着孙灵筠,眨眨眼,“你们也去吧,点好灯我们在寺里面逛逛。”
孙灵筠笑着应下了。
孙灵筠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让孙灵箩和程绍多接触一下。
孙灵筠私下里问了妹妹,她含羞带怯地说他人挺好。她从小心高气傲,倒没听她这般夸赞一个男子。
她已经差人回苏州送信,虽用的是府里的侍卫,脚程能快不少,可路途遥远,这一去一回快的话也要半个月。
程绍冲她们点点头,负手走在了前面。
知客僧引着程家几人去了灯楼,长明灯为外祖母点上,又有僧人诵经。幼菫在长明灯前为外祖母默念了一段经文,又默默感谢了她对自己的庇佑。虽然前身已死,可自己替她活了下去,享受了老人的福泽。
待得出来时,顾氏私下问幼菫,“那位孙家小姐,定了亲事了吗?”
幼菫笑,“没有。”
顾氏眼睛亮了亮,她肩负给程绍找继室的重任,真是愁煞她也。她一个弟媳给大伯哥打听亲事本就不方便,偏程绍还不配合,一听说要相看就躲得远远的。她还能抓过来硬逼着他去不成?
她低声说道,“我看她挺不错,进退有度,娴雅知礼,你觉得说与你大舅父如何?”
幼菫扶着她下台阶,笑道,“缘分天注定,舅母您就瞧好吧。”
顾氏听出弦外之音,“你是说……”
幼菫低声道,“舅母先耐心等半个月。”
顾氏明了,觉得肩上的担子一下子松了许多。整个程府,上上下下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可把她愁死了!
程缙担心顾氏,走上来搀扶她,幼菫也就松了手。
顾氏露出几分小女儿神态,红着脸任他一双修长的大手扶着。
从灯楼再往后走是一片桃林,人家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半山的桃花,如漫山红霞。
幼菫看着望不到尽头的桃林,惋惜道,“若是爬到山顶,从上往下看,定然是壮观的很。”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爬上山肯定是不可能了。
萧甫山低头看了看她,没说话,转身去跟程绍和程缙说了什么。
他又折回来,一把抱起了幼菫,说道,“搂紧我。”
幼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头晕眼花,慌忙搂紧萧甫山的脖子,紧紧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带着湿润的雾气,还有淡淡的桃花香。
她咋感觉自己在飞呢?!
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怕,睁开眼看看。”
幼菫缓缓睁开眼,顿时惊呆了,漫山的桃花在他们脚下飞驰,如梦似幻。
萧甫山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保持平衡,凌空飞驰,姿势帅的要命。每隔一段,脚下便轻轻点一下桃树,借一下力。
千里快哉风。
飞翔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萧甫山的轻功原来这么厉害。
幼菫兴奋地尖叫起来,“啊国公爷,你好厉害啊!”
好厉害啊……
清脆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萧甫山嘴角带着笑,紧紧搂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身。
兴奋之余,幼菫吧唧一口亲在萧甫山脸颊上,萧甫山气息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山头,又踩了一脚桃树,方保持住了平衡。
萧甫山沙哑说道,“你想亲为夫,一会到了山顶再亲。”
幼菫脑袋埋在他颈窝间,咯咯笑着,似有羽毛挠在萧甫山心上,痒痒的。
不过一盏茶功夫,他们便到了山顶,稳稳落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
幼菫刚落地时,还有种失重的感觉。
萧甫山揽着幼菫的肩膀,凭风而立。
男子挺拔,女子窈窕,石青色锦袍袍角飞扬,与月白色织锦披风交缠,缠缠绵绵,似一对神仙眷侣。
脚下的半山桃花绚烂,隔着淡淡雾气,似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气势磅礴。
美的惊心动魄。
幼菫心里憋了半天,没想起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只叹了句,“好美啊。”
萧甫山转头看幼菫,她的秀发被雾气微微打湿,几缕发丝贴在额间,凌乱又妩媚。一双含秋水的眸子似也被雾气打湿,湿漉漉的更添风情。
他帮她戴上风帽,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描着她的眉眼,“世间美景,哪及堇儿万一。”
这情话,也太有杀伤力了!
幼菫迷蒙地看着他,沉醉在他的情话里,他深邃的眸光里。
幼菫似喝醉了一般,傻傻笑着,“国公爷,您莫不是天上的神仙,到人间历劫来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看,这么厉害,连说情话,都这么好听。”
萧甫山沉沉看着她,“我若是神仙,会为堇儿留在人间,生生世世轮回追随。堇儿若是神仙,可愿为了夫君留下?”
幼菫愣了愣,眼神清明了些,她怎么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脑洞。定是话赶话,赶巧了。
她嘿嘿干笑,“我怎么会是神仙,我又不会飞。”
萧甫山问,“那你可愿留下?”
幼菫有些心虚,哪是什么神仙,是鬼啊,她愣是不敢正面回他,“国公爷,您怎么那么傻,这些假设如果,明明是小女子做的事。”
他低声说道,“是吗?是我犯傻了。”
萧甫山视线投向远方,不知落在了何处,半响没说话。
幼菫瞄了几次他的侧颜,也看不出他有何表情,有何情绪。
幼菫放下心来,脑袋倚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看着桃花灼灼,风起云涌。
穿越之国公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