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再说了,这可是十亿美元的余粮。”马东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过装作淡然的样子道,“其实没有必要那么麻烦,赌王一句话,什么帐不帐的就根本不用太在意。再说了,何博士可是赌王,我不过是无名之辈,可不敢跟赌王赌。”
“无名之辈倒不至于,至少我对马先生在金融投资方面的成就很是欣赏。”何超越果然有何家太子女的气势,“马先生可以放心,赌王当然已经不会出马了,由我来代替我爸爸跟你赌。你敢不敢呢?”
何超越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过来,似乎对马东有些期待。从沙田马场的对赌开始调查,然后到了去年内地金融市场运作,她已经把马东的底细调查得很清楚,也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条正在成长中的金融小鳄。
“既然是美丽的女士邀约,那我若是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马东笑道,“不过我当时对赌的可是何新龙何总,他可是当事人,总需要听听他的意思吧?”
“我姐的话也是我的意思。”何新龙出口道,“十亿美元数额有些大,仓促之间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现金,就以我名下的珀斯酒店10的股权以及5亿美元现金为赌注。”显然何家已经做好了准备,何新龙说得很笃定,在他看来,自己着了马东的道只是意外,但是自己的姐姐从小就比自己聪明的多,“不过,姓马的,你可要想清楚啊,若是输了,可是什么都捞不着。”
笑话,在何家的赌场跟何家人来赌,怎么可能会赢?何新龙说出赌注来,不过是摆摆姿态而已。老爷子什么样的人作儿子的很是清楚。
“哈哈,其实我的心态很轻松,不管是对赌还是金融市场的操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马东话语间完全是平常心。
心中对这份赌注却是感到非常满意,他的余光扫到了何佳民,似乎这家伙在听到赌注时,露出了笑意。
“我有些明白你想拿哪一份。”马东暗暗想道,看来豪门子弟很少会是省油的灯。
“其实也不会什么也捞不着,考虑到马先生初到香港,年轻人免不了会出海,无论输赢,何家会将一艘pirit游艇送给你。”何超越显然得到了赌王的授意。
马东听出来了,人家已经笃定自己会输,他又看了一眼何佳民,估计这游艇跟他还是有些关联的。
“是不是上次海上坐过的那艘啊,好像挺大的,我喜欢。”马东赞了一句。
“想得美,那是我的游艇,送的那艘跟上次赵家那艘差不多大。”何新龙嗤之以鼻道,其实按照他的想法,送啥游艇啊,只是何超越根据信息猜测马东的背景,这让何家开始有了另外的想法。
十亿美元的成本是太大了,若是一两千万的游艇倒是合适的。
很多金融公司的背后往往站着政脉上的背书人,身入商场,交结比得罪更有未来的想象力。
“那也不错。”马东倒也没有大的失望之色,他注意到对面的赌王一直在观察自己,不由地道,“何博士,不知道怎么赌?我可是第一次来澳门,难度大的赌法可不太会哦。”
“赌是人的天性,赌场就是人释放天性的地方。”轮椅上的赌王没有直接回答马东的话,倒像是在说赌博的理论,“任何赌法,都不会很难,若是难了,怕是没有那么多人捧场了。”
“不过,今天的赌局是由超越代表了何家,我只是旁观的人,今天你的对手是她。”何鸿森一字一眼地道。
“那么何小姐”马东坐在位子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何超越抿嘴笑道,“我这年纪做你阿姨都没问题了,说说看,小家伙,你最擅长什么赌法?”眉眼间别有一种风情。
“我本来想继续称呼女士的,不过却想到你好像现在是单身的。”马东对于这样熟女风情有些滞,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刚才在楼下的时候玩过一次百家乐,而且一把赚了十六蕃,要不就赌百家乐吧。”
“你赌百家乐,运气这么好,我偏偏不赌。”何超越似乎料到马东会这么说,却又否定了老马的想法。
马东听着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女人可是身家百亿的富婆,这会儿听着话语的语气,怎么都是一个不讲道理,无理取闹的败家娘们。
“随便吧,反正输了也有游艇的鼓励奖,我还怕什么。”马东装作混不在意地道,“何小姐,你说是吧?”
“哈哈。鼓励奖?这个词说得不错,马先生可知道,可不是什么人能拿到这鼓励奖的。”何超越对马东的从容心态表示了欣赏。
她在赌场之中看过了太多的亢奋和悲哀,对于十亿美元当前,仍然能够保持这样镇静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
“我们赌骰宝猜点数大小!”何超越平静地说出了赌法。
骰宝基本上是历史悠久的玩法,无非庄家先把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当各闲家下注完毕,庄家便打开器皿并派彩。4到10点为11点到17点为大,至于其他的情况,那就是傻狍子。
“这个玩法好,简单明了。”马东笑道,神识在手,他根本不怕看不到底数,“一把定输赢吗?”
“看来马先生今晚有约会吧?似乎很想急着回去吗?”何超越美目盯着马东道。
马东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还真对这位何阿姨的目光有些不适应,敷衍道,“我在想,我好像楼下的运气不错,趁着运气还在的时候,早点回去,赢上几把,说不定又能赚回一艘游艇呢?”
“口是心非,男人说话总是这么不着调。”何超越似乎听出味来,“三局两胜吧,省得将来传出去,说我何超越欺负年轻人。”
“其实,我说句实在话,何小姐也不老,我们都还是年轻人。”马东说的是实话。
“这句话我爱听。”何超越道,接着让人叫了骰宝的荷官过来,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秃顶的头发,平淡无奇的长相,这是一副很容易让人忘记的大众面相。
“这是叶叔,我们赌场经验最丰富的骰宝荷官,就由他来摇骰钟。”何超越把来人介绍给了马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