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千千只是童言童语,高如晦听到后心里还是很暖,把她紧紧搂到怀里,挨到她的耳边说道:“爸爸会永远保护你,做大英雄。”
“嗯!”
回到警局后,他把千千交给共事的女警员,她很乖巧,同事们都很喜欢她,每次一来都能在千千周围围成一个圈。
同事D看到他很惊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不去医院……”
说着看向他身后,“今天和你一起出警的都去医院了,赶紧去,别耽误了。”
等到同事提到,高如晦才想起来自己还受了伤,可是……好像没什么感觉了?他活动自己的肩膀,左右扭扭脖子,奇怪道:“我是受伤了的,怎么……一点儿也不疼了?之前还在流血……”
“什么?!”同事D连忙放下手中的资料,把他转了一圈,背后的衣服果然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同事倒抽一口凉气,“流了这么多血,你就这么走回来的?”
“哦,我女儿也在,抱着她来的。”
“你也是心大……上衣脱了,我打电话叫队医。”说着扶他坐到椅子上。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你看,我都没感觉,伤口大概没有大碍……”高如晦很男人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得!”同事赶忙制止他的动作,说道:“你别乱动了,搁这儿好好坐着,队医说马上就到。”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高如晦也没推拒,把上衣脱了。衣服上的血干了,和皮肤粘在了一起,他脱的时候没注意,刺啦一声,衣服和后背的皮肤分离开。
同事又是倒抽一口气,凑到他的后背处,血污一块一块的,他找了半天,就差上手摸了,嘶了一声,“你这儿也没有伤口啊,血但是不少,难道是伤口太小了?”
“赵医生。”门外有人打招呼的声音。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应了一声匆匆飘进来,手上提了一个医疗箱。
同事D直起腰,和他交代高如晦的情况:“赵医生,老高这后背,我看半天了也没找到伤口,他自己也不疼不痒,那这血总不能是别人的吧……”
正在带手套的赵医生抬起眼皮和他对视,“不痛不痒?”
嗯。
“也没伤口?”
嗯。
他轻笑,把刚带好手套背到身后,“那你们是在耍我玩吗?”
“知不知道最近世道不太平,受伤的警察也多,我忙都忙不过来,平时也就算了,这种时候了你还消遣我?”
同事D莫名其妙,手足无措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忙辩解道:“这点儿眼力见儿我还是有的……”
赵医生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被他拉住。
“哎,赵医生,你总要看看吧……万一有什么看不见的伤口呢!”
他白了一眼,被硬留下来帮高如晦清理后背。
等到最后一点血被擦干净,一整个完美、光滑、肌理分明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一向还算文雅的赵医生太阳穴青筋直跳,平复自己的心情,忍不住咬牙骂道:“这他娘的连个痘都没有,你叫我来给他搓澡吗?!”
同事D哑口无言,把锅甩给高如晦,“老高说他受伤了!”
赵医生:“那你指给我看看伤在哪儿?”
高如晦也有点懵,尽可能地摸自己的背,的确是光滑的,一点儿伤也没有,可他记得自己是被捅了一下……难道是……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的抬起头,喃喃自语:“难道那个时候看到的人是真的?怎么可能……”
他那个时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千千身上,隐约看见一个穿着墨色长袍的人凭空出现救了他的千千,这种事情太过玄幻,事后他也只是觉得自己关心则乱,眼花了而已……
赵医生见他这样魂不守舍,冷哼一声,“我看恐怕是脑子有点问题……走了!”说着收好东西,气呼呼地拂袖而去,连小D要送他,都被他拒绝了,顺便还明嘲暗讽一遍。
小D吃瘪,他理亏又不能反驳,只能好言好语把他送走,回头的时候和他感叹:“你一个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让赵医生看我们一整个部门不爽十多年了……”
高如晦默默从办公室的柜子里翻出来一件干净的警服换上,没理他。这时外面值班的一个女警慌慌张张跑进来,“高Sir,D Sir,医院出事了!”
小D反应很快,立马和她一起跑出去,“千千还在,你还是在这儿待着,我去……”
高如晦跟到他身后,“小诗下班后会来接千千,我和你一起!”
海镜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内,林喵耐心地坐在房间座机旁,第四次和前台解释她没有被人绑架。
不说君旭和千韵了,光是武轻云和武十三姐弟俩往人跟前一站,也是抵得过千军万马的气质。更何况君旭与冒牌货之间势同水火,她和亓燃两个人活像是被人胁迫的失足青年。
他们一进门,嘈杂的酒店大厅就立即安静了下来,林喵硬着头皮把众人的身份证交给前台办理入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到终于进了房间门,以为能喘口气了,又接连接到了这么几个电话。
“小姐您确定没事吗?”
“没事,我确定。”
“是不方便说吗?您要是被人绑架了就咳嗽一声。”
她哭笑不得,“真的没事,我保证,没有被人绑架。”
“好吧,如果有事一定要播前台的电话哦。”
“好的。”终于把电话挂断了,林喵松了口气。
环视房间,有点小,胜在干净。因为最近的事,航班取消的取消,延迟的延迟,滞留的旅客多得要死,还能有房间就已经很好了。
君旭和冒牌货各靠在窗户的两边,大长腿不容忽视。武十三姐弟、千韵也都一言不发。
亓燃与武轻云搭话未遂,还凑在她身边唧唧歪歪。他这几天只要有机会就往她身边凑,武轻云对此头疼得很。
一个白眼瞪过去,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