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
望肓看着那些神兵利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亼刖平静道:“你选一样自己喜欢的。”
“我不要。”望肓摇头拒绝。
“为何?”
望肓嘟着嘴道:“师父是不是嫌弃望肓了。”
亼刖未回他,而是伸手,招来一葫芦模样的宝物道:“这件神兵,可攻可守,你且收好。”
泛着淡淡金光的葫芦神兵落到望肓眼前,可他却没有伸手去接。
“怎,看不上?”亼刖道。
“师父……”
“既然看不上,那这神兵也没有什么用了。”
亼刖说完作势便要毁去这件葫芦神兵,望肓赶紧伸手将葫芦神兵抢过来,他嘻嘻笑道:“师父送望肓的,望肓哪有看不上的道理。”
“神兵认主后便可随心操纵,你现在滴一滴指尖血于此神兵上。”
“哦。”望肓应了一声后,将手指伸到嘴边,狠了狠心使劲咬住指腹。“嗷~”他痛呼一声,哭丧着脸,“师父,我咬不破,要不……我试试师父的手指?”
亼刖淡淡瞥了眼望肓,望肓缩了缩脖子。
“伸手。”她道。
望肓老实的伸出双手。
未见亼刖有所动作,便听她说道:“可以了,你挤一滴滴在神兵上。”
“啊?”望肓张着十指不断来回的查看着,“师父,哪根手指啊?”
“都可。”
望肓:......
他抬起右手,用拇指指尖抵住食指指腹,果然有血珠被挤出。他依言将血珠滴在了葫芦神兵上,葫芦神兵顿时大放异彩,接着快速缩小,眨眼便只有小指大小。
望肓心念一动,小葫芦神兵便自动悬挂到了他的右耳耳垂处。他晃了晃脑袋,笑着问亼刖道:“师父,好看吗?”
“自己照镜子。”亼刖淡淡道。
望肓扁嘴:“哦。”
“以后在外多长个心眼,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现在便下山吧。”亼刖说着负手转过身去。
望肓不可置信的看着亼刖的背影,他惊慌失措道:“师父!是不是望肓哪里做的不好,惹师父生气了?师父,望肓错了,师父不要赶望肓走好不好?望肓以后一定好好看书!好好写字!师父!”
亼刖却没有理会他,踱步欲离开这神兵库。
“师父!”望肓扑了过去,却连亼刖的衣角都没碰触到。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师父……”
望肓失魂落魄的退至岩壁边,半晌后他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垂首,阖眸。
......
这边上官惊鸿几人已经回到了弑神山山脚,令他们惊讶的是,护山大阵竟然消失了。
温言皱眉道:“是不是师父出事了?”
上官惊鸿淡淡道:“出事了不是更好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秋玄几个雀跃消失在三人视线中,之恒道:“大师兄,四师兄会不会叛变。”
上官惊鸿看着秋玄消失的方向,冷笑一声:“呵,就他和那丑八怪是自己投靠那女人的,就算他背叛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万一,万一四师兄将我们一直以来的行动跟以后的计划透露给了师父怎么办?”
“如果他想死的话。”上官惊鸿将手上提着的人扔到了地上,哼了哼接着道,“要知道,那女人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可是师父太厉害了,我们......”
“怎么,你怕了?”
之恒赶紧摇头。
上官惊鸿瞥了他一眼,道:“再厉害也不过是山大王,离开这里,她什么也不是。”
师兄弟中没有人知道亼刖与上官惊鸿曾经发生了什么,几人只知道他们的大师兄与师父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可他们的师父——亼刖,似乎根本没把过往放在眼里。
轰隆隆!
整座弑神山在颤抖!
刚回到弑神殿的亼刖眉头微皱,她腾空向后山看去。
只见无数神兵浮在空中,神兵与神兵之间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剧烈震荡,使得弑神山都无法平静。这还只是来自神兵自身的威力,凭望肓的修为,别说是一成,他能发挥出这些神兵发丝的威力都不错了。
而望肓,他将所有的神兵都滴血认了主......
秋玄来到弑神殿外,看到停留在半空中望着后山的亼刖,便恭敬的候在了下方。
亼刖未看秋玄一眼,她一个闪身,消失在半空。
神兵并非普通兵器,也并非拥有越多就越厉害。
每件神兵都有自己的脾性,修为低下者若是想要操纵带有邪性的神兵,则很有可能无法控制该神兵,导致持有者被神兵所操纵。
它们有自己的灵,虽是死物,却又并非死物。
回到后山,亼刖一眼便看到了被许多神兵围住而双眼通红的望肓。
他在做最后的挣扎。
亼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自己一向最宠的徒弟,她的确是在试探这前世被自己逐出师门的关门弟子。
没想到......
呵......
贪心不足,死有余辜。
她正要离开,让这些神兵好好折磨下望肓,却在被神兵团团围住的望肓那通红的双眼里看到一束光。
望肓强忍着折磨笑着对亼刖道:“师父没有抛弃望肓!望肓就知道师父不会抛弃望肓!望肓好开心!”
心里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一般,亼刖愣住。
神兵嗡嗡作响不断侵蚀着望肓的心神,眼见他的意识就要溃散,亼刖伸手,朝那些将望肓淹没的神兵们一抓,神兵瞬间像失去生命般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师父最好了,望肓最喜欢师父了……”望肓喃喃说着瘫软了下去,嘴角噙笑。
亼刖看着躺在地上的望肓,半晌后,她朝那些神兵击出两掌,神兵顿时全部化作虚无。
她踱步来到望肓身边,将望肓浮空,而后凭空在他身上几处要穴点过,又给他喂了丹药。亼刖伸手,望肓落入她怀中,她抱起望肓朝他的寝殿飞身而去。
嘀嗒......
嘀嗒......
突然神海一阵轰鸣,一种前所未有的畅然席卷着亼刖每一处筋脉!
她所习的一套心法突破了,而她卡在这一阶段已经许久许久,可此时的她并没有过多的喜悦。
将人放到榻上后,亼刖瞥到望肓右耳耳垂处的小金葫芦。
她抬手,想要捏碎它,然脑海里却浮现出望肓笑着问她‘好看吗’的模样。
葫芦神兵似乎十分惊恐,不断颤抖着。
“这次,便饶了你。”亼刖收手,背手踱步离开了望肓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