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这个具象的生物,陆以枫想起来了,“我刚才来的时候,有一个自称你女朋友的说在你家门口等你呢,她说她会一直等你,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
陆以枫把焦距渐渐对到画面里那个女人脸上,似有所觉,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缓缓掀开,一双装着星辰大海的眼睛睁开来,她迷茫的看着晴天白云,这一刻他听到春暖花开,满室芬芳的声音了。
他拿起相机对准拍下一张照片,定格在那双装着星辰大海的眼眸上。
“哇!美女!”
“你说谁?”金晟一把将那个贴着望远镜像贴着一个女人一样激动的某人拎起来,“哪个女朋友?”
“你松开松开,”陆以枫瞬间炸毛,转过头拍打着金晟的手,两人身高差不多,但是陆以枫偏瘦,对方拎着他就和老鹰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别打扰我!”
“你说清楚!”金晟在心里已经将陆以枫翻来覆去打了一百遍,脸上还是那样帅气的笑容,声音也特别自然:“什么女朋友?”
陆以枫惦记着望远镜里的女人,三眼两语的解释清楚,“就我之前说的啊,哦,还有,她说她姓梅。”
好不容易睁开金晟的磨爪,他刚摸到望远镜,一只眼睛刚凑过去,又被他一把扯回去,金晟微笑:“你去跟她说我不在!”
“啥不在啊,你不在我怎么进来的啊,再说人家长得也挺好看啊,你眼睛是长到头顶上去了嘛?。”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金晟露出一个恶鬼一样的表情。
“我马上回来!”他感觉到恶意的灵魂的靠近,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他又瞄了一眼望远镜,马不停蹄的下楼。
在学校端着校花的架子不找他,私底下却找到这。
哦呵!
金晟嗤笑,当初怎么就挑上她了呢,明明除了脸蛋一无是处。
外面天色渐渐黑下来了,零星有几家的灯火已经亮了。
顾觐走到走廊接了电话。周京说给他接了一部电视剧,让他好好看看剧本。
“啥电视剧啊,”顾觐哼了声,“我现在是电影咖,不演那种掉价的东西!”
“顾觐!”
“干嘛?”
“你是不是想死??????????!!!!!!!!!!!”
“那你给我讲讲本子吧。”
周京抹了把脸,叹气:“这是一个武侠剧,男主唐沉从小父母双亡,被武林世家林家收养,男二是林家小少爷,与唐沉从小一起习武长大,情同兄弟,感情深厚。”
顾觐:“啊?”
周京:“江湖传说天下第一剑——御天剑重出江湖,武林各方势力纯纯欲动,纷纷派出人马前往传说中御天剑出现的边水镇打探消息,唐家派出的就是男主唐沉,而方家小公子自告奋勇的要跟随,两人在边水镇遇见女主一见钟情……”
顾觐:“喔。”
周京:“一路上他们认识了伙伴,也结下了仇家,在找寻天下第一剑的途中,一个惊天的阴谋缓缓拉开了序幕……”
顾觐:“哦,俗,不演!推了!”
周京疯了:“我他丶妈没说完呢!”
顾觐皱起眉,经常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严肃的神色:“这种武侠市场这么狭窄,拍了受众也不广,而且我古装我演的很多了,重复接这种角色只会让我以后的戏路越来越窄,周哥,你也不是新人,不会不懂!”
顾觐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周京做了那么多年的经纪人自然是懂,但是:“导演是蒋祺!”
顾觐:“他怎么了?身患绝症?身残志坚抗争病魔导演出最后一部遗作?”
“不是……你的嘴怎么那么欠。”周京‘呸呸’两声说:“导演是蒋祺,总编剧是宋超,两人是电影圈多年的黄金搭档,两人合作的武侠电影在这几年的电影市场愣是杀出一条血路,几乎都是口碑票房双丰收,说是让低迷的武侠电影市场起死回生也不夸张。”
顾觐:“……”
周京:“你今年可是一部作品都没有,不想吃这碗饭了?”
顾觐:“可我本来就没靠这个吃饭啊?”
周京:“……”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欠揍呢?
凡尔赛达人啊!
周京几乎泪流满面:“我靠这个吃饭,祖宗,赏我口饭吃吧”
顾觐勉为其难:“那好吧,顺带给齐安安留个女角色哦!”
周京:“……”
挂了电话他走回书房,对上齐安安弯弯的眉眼。
两人下了楼,正好看到顾母和顾父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联播,这是他们维持多年的习惯。
看到两人下来,顾母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两人坐。
而另一边火急火燎的陆以枫急匆匆的奔向他那珍爱的望远镜时,里面早就没了白衣天使,他气愤的瞪着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好几眼,眼光差点把金晟烧成灰烬。
“你知道对面的那户是谁吗……”可惜声音是与决心完全不相符的弱弱颤抖。
“那是顾家的房子!”
“哪个顾家啊?”
“A市还有哪个顾家?”
“那顾家房子里住着几个女性啊?”
金晟一把把眼前的煞丶笔从望远镜前揪走:“除了顾氏集团夫人,还有就是集团夫人的儿媳妇!别看了,偷窥狂……”
陆以枫很认真的看着他,满脸绝望。
金晟乐的花枝乱颤,光脑补就知道那画面多美。
陆以枫眯起眼睛,双眼迸射出‘我就知道你会嘲笑我’的仇恨的眼光!哎,他滑了滑相机,还好拍了张照片。
齐安安坐到顾母身边,顾觐坐在对面,一坐下顾父就递过来一个眼神,询问小儿子的工作。
“年轻的时候可以多玩玩,以后成家就该立业了,也不是让你退出娱乐圈,你可以学学你哥哥做个安稳的投资商,也比你每年东奔西跑的好。”
“好,你就等我成家吧。”对于家庭老生常谈的问题,他都悟出应对的法子了。
表面先应着绝对没有错。
“我追你妈那会写了五年的诗,从乐府诗抄到泰戈尔,生生把我从一个搬砖的抄成了知识分子。你呢!”
“搬砖的就不要假冒知识分子了,妈都跟我说了,就因为你第一次写诗写‘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她差点就报警了……”
“你个臭小子……”
顾母递给齐安安一杯茶盏,“这是我侄女从英国带回来的茶,尝尝很清甘,也去火。”
齐安安伸手接过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犹豫了许久有点踟蹰的问:“伯母,刚饭桌上的海鲜汤还有酱牛肉您是怎么做的啊?”
“这个是旗下一家五星级饭店里的厨师研究出来的菜谱,家里人觉得不错,就经常摆到桌上来了。”顾母轻轻笑了笑,“怎么,很喜欢?”
“嗯。”她点了点头,“很好吃,刚吃饭的时候我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这两道菜阿觐也喜欢。”顾母看了眼小儿子,他刚才夹得最多的就是那道酱牛肉,
“这道菜也吃了十几年了,还是阿觐小时候跟我们去外面吃,一吃就觉得好,非要弄回家里来,当时那家饮食企业还不是顾氏的,就因为阿觐喜欢吃后来才被顾氏收购了,阿觐打小就挑食,把他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这真的是躺在床底下都能飞来一口锅,顾觐不满:“妈!”
齐安安看了眼神色紧张的顾觐,无比自然地接了一句,“那我学了回去给你做。”
顾觐不知道她说这话是当真准备如此还是出于演戏的目的,微微顿了顿,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