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玦的脸几乎要涨成紫色。
“那你几个意思?”
孟离俯下身,鼻尖离叶玦的鼻尖只差两根汗毛的距离。叶玦扶在她衣服上的手被她压在身下,贴在她小腹靠下的位置上,温暖柔软的触感顿时让他面红心跳不已。他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可孟离却把他的手紧紧压住,动弹不得。
其实他若真想挣开,孟离哪里拦得住,只是……
此番小动作,孟离尽收眼底,她甚至感觉身子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戳戳地硌着自己。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实诚嘛。”
“……你……”
“怎么?第一次?”孟离的手划过叶玦的下颌骨,捏在他的下巴上,把他的脸摆正回来。
“……”
“没关系,我教你呀。”
“……你,”叶玦挣不开孟离的手,只好把眼睛看向别处,“听闻芳菲堂……果真……”
“芳菲堂?”孟离一愣,忽然想起在那尼姑庵上晚课的时候,那群女子把房中术当作正经的功课来演练,不禁饶有兴味地笑道,“哦哟,师尊,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啊,看来,你也没有想象中的纯情嘛……”
“……我,不是……你别……”
“别乱说?我乱说了吗?”孟离伸出舌头,在叶玦的唇上舔了一下,“师尊,你这样,我怎么把持得住?”
“亏你还叫我一声‘师尊’……你……”
“不叫师尊叫什么?”孟离吐气如兰,嘴唇缓缓沿着叶玦的脸颊蹭过去,含住叶玦通红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嗯?叫什么呀?”
“……”
“叫亲亲?”
“……”
“叫宝贝?”
“…………”
“你说叫什么?”
“我……”
叶玦的呼吸急促,连带着伏在他身上的孟离跟着一起一伏。
“……那我,叫你名字好不好?”孟离呼出的气在叶玦的耳朵里发烫,“……阿玦?”
“……嗯。”
“好啊,阿玦……”孟离伸着舌头轻轻舔过叶玦的耳廓,“那阿离就带你领教一下芳菲堂的绝技,好不好?”
说完,她起身握住叶玦抓住自己衣襟的手,缓缓朝一边拉去。
里面的亵衣很薄,隐隐约约的,孟离柔美丰满的线条和轮廓在叶玦眼中若隐若现。
孟离感觉身下什么东西更硬挺了些。
“……不……不可……”
叶玦忽然手上用劲,拉到一半的衣服又被他推回。
“怎么啦?放心,不疼的。”
“……不是……我……”
“你说呀。”
“……我们……还不……”
孟离幽幽叹了口气。
有些规矩在这个人的脑子里真是比石头都坚固,算了,今天能进展到这一步对他来讲已经很不容易了,来日方长,咱们后面再好好调教。
“看来你还没准备好,那好吧。”她抬腿轻轻巧巧地从叶玦身上跳下来,迅速拾起腰带扎好,“这可是你的损失。”
叶玦坐起身,看着好像毫不在意的孟离,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既然选择了你,就得接受你这么多别别扭扭的规矩。”孟离端起桌上的酒碗仰头倒进嘴里,在口中漱了一圈。
“……真的?”
“我骗你干嘛?”孟离爽朗一笑,回头望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的脸,抬手去理头发。
叶玦也下意识地整理自己的衣领。
“可我……”
“师尊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
孟离重新坐回叶玦身边,拉过他的手,轻声道:“师尊,我不在意那些虚的东西,我只在意你一颗真心。既然你想要我,但现在不想,那我就等你,等你准备好的那一天。”
叶玦低头看着孟离的手,心中思虑万千,一些东西沉入水底,一些东西又浮出水面。他抬起头,将另一只手握在孟离握住自己的手上,道:“阿离,你等我。”
孟离看见叶玦眼中仿佛一块磐石落定,像是立志要将什么改头换面,地覆天翻。她忽然意识到他所说的“等”似乎跟自己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孟离每晚都要到叶玦这里同他待一会儿,每次也都少不了一阵肌肤相亲,但都是适可而止,到了警戒线就全身而退。几日下来,孟离已经能摸出个大概,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叶玦欲罢不能,再过一点点就会犯错误。
她又何尝不想直接就把面前的这个人彻底拿下,只是看着叶玦想要却强忍住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还性感得要命,她一时还真舍不得就把最后那一层给捅破了。
而叶玦每次到那个被孟离逗弄的临界点,都忍不住对眼前的这个人又爱又恨。他有时真想什么都
不管,直接反身把她压在身下,极尽旖旎,但每当此时,脑子里总有一根弦猛然绷紧,让他赶紧缩回手去,只拿一双略带幽怨和责备的目光瞧着孟离。
这让孟离更觉心动和诱惑。
每次两人分别前,叶玦都会从背后抱着孟离,舍不得放手。他将脸埋在孟离肩上,深深吸着她身上的味道,那让他意乱情迷的味道。
这一切,只发生在漫漫黑夜之中,白天,两个人极有分寸,是货真价实的相敬如宾了。无论是谁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就连天天跟在孟离屁股后面的八谷都被瞒了个密不透风。
吴遥思也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忙叶玦的接班仪式之余,还抽空给孟离送这送那,俨然一副考虑周到的师娘姿态。
这让孟离和叶玦两个人都感到这人真是城府深得可怕。
等待夜晚到来的时光总是很难熬。叶玦还好,白天要整理历代掌门人留下的门规戒律、法术卷宗和练功心得,以便招募新的长老。他要继任掌门,俞开阳的位置一直空着,灵曜峰就只剩下岳灵台一个长老,无论是带徒弟还是出席修真界的各种活动,都显得左支右绌,捉襟见肘。
有时为了物色新的人选,叶玦整日不在灵曜峰,晚上也要很晚才能回来,只能跟孟离温存一小会儿便要分开,这让孟离感到在这里的日子更加百无聊赖。
八谷看孟离白天好像很困倦的样子,以为她休息不好,怀疑是不是床太硬了,便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提出要帮她把床垫厚一点。孟离见八谷抱个被子就往自己的屋里闯,赶紧把他拦了出去,生怕他发现床上的那个暗门。
一切都风平浪静,所有人都按部就班,除了知情的三个人,没有人知道每天夜里的暗度陈仓。
不过,有件事引起了孟离的注意。这灵曜峰上浴日宫的人似乎不止吴遥思一个,还有长老沈默和另外几个弟子。有几次,她甚至还看见吴喑不时出没,这让她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虽说吴遥思跟叶玦已经成亲,也算是灵曜峰的人了,但她也不至于把家里人都搬过来吧?
看见吴喑,她就想起那日逃出羲和塔,在一间屋子旁看见他虐待荏儿的情形。她心中惦念,有时见了吴喑便凑过去旁敲侧击,打听荏儿的情况,但吴喑每次都打太极一样东拉西扯,就是不回答孟离的问题,让孟离十分郁闷。
既然吴喑这个老狐狸的嘴撬不开,那就去撬别人,我就不信他浴日宫人人都是铁板一块。
孟离开始跟踪几个浴日宫的弟子,听他们平日里都说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没想到还真让她给听见了。
原来长老沈默是个无酒不欢的酒鬼,还是个酒品不怎么好的酒鬼。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