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含玉就叫了几个二等的丫鬟进来,含玉和春梅、春喜陪玩,其余的在旁边逗趣,说说笑笑的,闵熹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上午。
芙蓉院里来了新人后,闵熹重新分配了下差事。
含蕊原来管的月例银子,衣裳首饰,物件摆设,现在闵熹改了让新上来的春素管衣裳首饰,物件摆设。
含蕊从前看管闵熹的月例银子,小件的贵重物品,现在再加上院里丫鬟婆子的月例发放依旧由含蕊负责,私下里闵熹吩咐府外的动向就由她和她哥哥负责,这个是闵熹单独吩咐的含蕊。
含玉还是管的原来的,专管闵熹的一日三餐,小库房钥匙,私下里闵熹吩咐时刻关注府里的各种小道消息,需要银子找含蕊。
春桃还是原来的,除了大丫鬟以外的所有丫鬟由她管着,韶华院里的人过来传话由春桃接待,其余的由含蕊接待。
四个大丫鬟,闵熹让含蕊打头,之前闵熹也没点出由谁打头,有什么事她们都来向她禀报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闵熹观察着,含玉有事会先问含蕊,春桃是韶华院来的不可信,春素是新上来的,以前是由春桃管着,闵熹怕她还是听春桃的,就不得不点一个打头的了。
所有丫鬟的规矩,由含蕊监督,这样一来,春桃的差事就被架空了,闵熹也能放心将事情交给含蕊。
六个二等的丫鬟,都是含蕊观察了半年可以信任的,这六个人就是陪闵熹玩的,有了这六个陪玩的,闵熹每天都被她们层出不穷的点子哄的高高兴兴的。
玩了一上午,闵熹用过午膳,就歇了。
到了下午,含玉进来,看了眼周围服侍的,屋里的丫鬟鱼贯而出。
闵熹点点头,很满意,现在丫鬟们是越来越贴心了。
含玉上前服侍闵熹穿衣,小声禀报:“萱姑娘被禁足,罚抄女戒百遍。”
闵熹愕然,没听说闵萱犯什么错啊。
忽然想到,昨日在宁寿堂知道沈氏有孕后闵萱的表情,闵熹狐疑,难道是因为这?
那今早突然不让她去请安,八成也是因为这了,可能沈氏也是怕她有什么坏心眼。
想通了原因,闵熹哂笑,这位沈夫人也太小心了些,完全不像二十岁的人。
不过,每天不用早起去请安,对她来说也算是好消息了,最起码有一两年的时间可以睡懒觉了,呵呵。
翌日清晨,闵熹第一天的懒觉就被打扰了。
在闵熹睁眼后,含蕊道:“刘内侍一会要来,您快些起床,要去正院大厅等着宣旨。”
闵熹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刘内侍正是太后宫里的。
这可是大事!
闵熹利落穿好,去了正院大厅。
到了大厅,除了太夫人没到,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是的,闵萱也来了,坐在那里低着头做出反思的样子,也不和人说话。
太夫人可能是年纪大了慢一些,不过也有可能是太夫人觉得自己是府里地位最高的人所以等到最后。
若是这样,自己是倒数第二来的,那不是拉仇恨嘛,赶紧上前一一行礼告罪,道来迟了。
不管三房四房怎么想,反正面上都道“不迟不迟,是我们来的早了”,沈氏拉了她一通寒暄,显示了一番自己的贤惠。
等到见完礼说完话,闵熹刚刚坐下,闵霜闵皖就聚了过来,闵熹看着两人过来微微一笑,两人今天穿戴的都很鲜亮。
闵霜穿着粉紫色绣百合花对襟袄,下穿同花色的挑线裙子,梳着双丫髻,头上戴了一对粉色玉蝴蝶,远远看着栩栩如生,衬的闵霜格外可爱讨喜;
闵皖穿了红色的团云纹杭绸直缀,腰上挂着玉佩,头发还不长,但也梳的光滑平整。
三个小脑袋凑到一起,开始小声的说说笑笑起来。
闵霜笑嘻嘻道:“熹姐姐,我娘说刘内侍来是宣你进宫的呢!”
闵熹也猜到了,但懿旨没下也不敢肯定,微笑道:“还说不准呢,别瞎说。”
闵皖兴奋道:“熹妹妹,若是娘娘宣你进宫,到时能不能带我进宫去?”闵皖的小脸上充满期待,看着闵熹。
这个,若是没宣不能私自带人吧。
闵熹笑道:“若是祖母同意,我就带你去。”
闵皖瞬间耷拉下了脑袋,道:“祖母不同意。”
闵皖是太夫人最喜欢的孙子,估计早就去求了,太夫人没同意。
这时,太夫人带着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上前行礼,寒暄一番后,各自坐回了自己位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闵熹三人听了会,都觉得没意思,又凑到一起说笑去了。
闵萱撇撇嘴,知道三人都不待见她,就没凑过来。
直到日上三竿,才有小厮传话说:“刘内侍进石仓巷了。”
闵熹几个凑在一起正说的热闹,听说刘内侍快来了,含蕊便悄悄替闵熹整理了下衣服和头饰,闵熹侧头看,闵霜和闵皖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整理衣饰。
闵熹心里不禁埋怨宫里就会折腾人,她都快睡着了才来,还让人大早上的就等着。
其他人也是更衣的更衣,整理衣饰的整理衣饰,都是安静的进行。
妥当后,众女眷由太夫人领着,站在堂屋正中翘首以盼。
三老爷,四老爷,四老爷的庶长子闵珠早已去了大门口迎接,闵皖太小就没跟着去。
迎接的虽然是内侍,但他是来传太后懿旨的,即便是太夫人起身迎接也不为过,再说刘内侍如今是宫里的红人,侯府这样重视,别人也挑不出错来。
两刻钟后,刘内侍在三老爷、四老爷的陪同下进了大堂,闵珠在后面跟着。
刘内侍久在宫中服侍,腰背微屈,面白无须,头发黑亮,看着像四十许人,但闵熹听人说刘内侍似乎已到了知命之年。
与刘内侍同行的三老爷四老爷都是三十多岁,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
闵熹这才发现两人笑起来还有些像,都有个酒窝,从前这两个叔叔都不怎么说话,更不会和小辈们说笑,今天闵熹才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