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薛嬷嬷能不能为她所用了,薛嬷嬷的能力,前几日她也见识到了,若是能为她所用,那自然是锦上添花,若是不能,岂不是又给她招了个麻烦?
只是太后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初见时对她确实热情,还留了她用膳,要知道能被宫里留膳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可吃饭时似乎太后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也有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闵熹正惆怅时,薛嬷嬷带了两个包袱,一个背着,一个提着,远远走了过来。
含蕊快步过去帮薛嬷嬷拿了一个包袱。
薛嬷嬷不好意思道:“让姑娘久等了。”
闵熹摆手笑道:“咱们去跟太后辞行吧。”
三人离开亭子去往慈宁殿正殿,离开亭子前含蕊给一直服侍着的小宫女塞了一个荷包,算是劳烦她在亭子伺候了一会,还要再劳烦她等会收拾茶盏。
去向太后辞行时,太后并没有见她,只打发了刘内侍出来。
“太后正在批阅奏折,就不请熹姑娘进去了,您一路走好。”
“娘娘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闵熹对着内殿方向屈膝行了个礼,便带着含蕊、薛嬷嬷离开了。
出了皇宫,坐上侯府的马车,闵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早上累的跟打了一架似的,闵熹靠在了含蕊身上闭了眼睛,一想到回到家还不能马上休息,闵熹就想着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可惜,马车很快进了石仓巷,该下车还得下车,闵熹扶着含蕊的胳膊,先去了宁寿堂。
进了宁寿堂正厅,意外的是竟然大家都没去歇晌,都在等着,就连三老爷,四老爷都在,闵萱似乎是被放出来了,也在宁寿堂等着,就是那眼神,好像别人都欠她银子似的。
沈氏似乎是去里间歇了会,发髻微微有些凌乱。
太夫人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她,闵霜和闵皖分两边坐在太夫人身边。
闵熹上前行礼后,坐下来先将薛嬷嬷身份的改变正式说明。
太后亲自送的嬷嬷,自和一般的嬷嬷不同,侯府必须敬着,这也是天大的脸面,太夫人等人笑着同薛嬷嬷寒暄。
薛嬷嬷笑容大方得体,一一答着。
待薛嬷嬷同侯府众人都认识了后,闵熹笑着说了在宫里的见闻。
待说到太后留膳,是在宫里用过膳回来的,除了沈氏和闵萱的笑容有些牵强,其余人都笑的开心。
闵熹注意到了也没在意,她们两人心里想什么一眼便知。
闵霜和闵皖则更是盯着她问宫里的菜是不是更美味?
闵熹哭笑不得,这种气氛下,她也没说用饭过程太过无趣以至于没吃出什么味,只点着头笑眯眯的将宫里的菜和点心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的,狠狠让闵霜和闵皖羡慕了一把。
闵熹没有提最后在亭子里遇到皇上的事,并不是有意略过,也是觉得这事没什么重要的。
说了一会,闵霜和闵皖频频打哈欠,闵熹也有些神色恹恹,太夫人便让都散了。
闵熹回到芙蓉院,先洗了脸换了宽松的衣服,滚到床上,盖着薄被睡了一觉。
含蕊做主将薛嬷嬷安置在了她屋子的隔壁,指了一个小丫鬟过去听用,小丫鬟一般都是先经由她们调教的,几个大丫鬟、二等丫鬟都有小丫鬟在身边干些琐事。
闵熹一觉睡了两个时辰,睁眼已是酉末(下午六点左右)。
期间含蕊也去歇了一觉,早已醒了,闵熹睁开眼就看到了含蕊。
含蕊服侍着闵熹换了衣服,梳了一个双丫髻,又说了她哥哥已经给周妈妈找了几个小院,让闵熹挑一处。
闵熹让把这几个院子的地理位置、周边的生活环境、院子大小以及花用多少银两都报上来。
含蕊没想到闵熹问的这么详细,就说明天让她哥哥来回话。
闵熹问这么详细,其实也是为了更多的了解京都城内外的情况,平时也没有机会让她光明正大的查这些。
含蕊回完话,闵熹也饿了,今日一天又累又饿,这会已腹鸣如鼓。
春素带人将饭几摆了上来,闵熹推掉所有事先专心吃饭。
等用过饭,闵熹这才想着看看有什么事没处理。
想了想让春素把含玉叫过来想问问最近府里都有什么事,春素就有些踟蹰,闵熹问:“出什么事了?”
春素还欲遮掩,这样吞吞吐吐的定是有事,闵熹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出什么事了?”
春素道:“是周妈妈过来了,含玉姐姐在和周妈妈说话。”
闵熹明白过来,定是周妈妈来纠缠来了。
闵熹道:“让周妈妈和含玉都过来!”
春素跺了下脚,出去叫周妈妈和含玉了,含蕊皱着眉上前说了这些日子的事。
原来,周妈妈来闹不是第一次了,几天前,闵熹在学规矩时就闹过两次,被含蕊和含玉给挡了,今日,周妈妈看闵熹从宫里回来了,又来了。
闵熹气结!
让周妈妈离开她身边真是太明智了。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抽噎的声音,周妈妈一进来就趴跪在地上哭,薛嬷嬷肃着脸,含玉、春素乍着手跟在后面一起进来。
闵熹看周妈妈这副作派就讨厌,皱眉道:“妈妈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妈妈呢。”
周妈妈完全不理会,仍跪着哭,还是薛嬷嬷上去将周妈妈拉了起来。
周妈妈自是不肯起来,也不知道薛嬷嬷有多少力气,拉起周妈妈来很轻松的样子。
待周妈妈站起身抬起头来,闵熹这才看清周妈妈的脸,鼻青脸肿的,像是被谁揍了一样。
看着都让人心情舒畅!
“妈妈这是怎么了?”闵熹想笑又怕点了周妈妈的怒火,到时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反倒不美。
“是奴婢的,男人陈,陈大干的!”周妈妈还在抽噎,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却难掩话里的恨意。
闵熹道:“哦?为了何事?”
这句话就像点了周妈妈的穴位一样,立马又趴跪下去,嘴里哭嚎:“姑娘,看在奴婢服侍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要给奴婢做主啊,那陈大他竟然敢打我,还敢说我痴心妄想!他不看看他自己,窝囊废的样儿,娶了我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