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哪敢让王爷敬茶,都赶紧端起茶杯站起来连声说着“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冯超道:“怎敢让王爷敬酒,这酒也理应是我们敬王爷才是。”
左一也跟着笑道:“就是,王爷,您突然这样太折煞我们了!”
汤松抬手道:“无妨,都坐吧!”
六人互相对视一眼,便都坐下了。
汤松又道:“明日我们就要离开军营了,今日就算是咱们几人的道别宴吧!”
王爷这话一说,冯超才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虽然也常出去执行任务,但十天半月的也就又见面了,可是这次就不一样了,他们留在军营后,将来想要见面就不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冯超突然一激灵,将来见面也许没那么难,除非除非王爷成事!
虽然他相信王爷一定可以,但这其中的凶险和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冯超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右二和右三,原来王爷留下他们是另有深意的。
冯超不自觉的看了王爷一眼,似乎看到王爷对他点了下头。
冯超心中微震,原来真是这样!冯超不动声色道:“王爷何必伤感,我们三人虽然留在了军营里,即便以后见面不易,但心一直都是跟着王爷的。”所以放心吧,属下会看着他们的。
右二和右三也点头表示同意。
左一装作要吐的样子嫌弃道:“还心一直跟着王爷,大老爷们的说话也不嫌恶心!”
冯超呵呵笑道:“你明日就要跟着王爷走了,离开之前我还偏要恶心恶心你。”
左一很少见冯超这样耍赖,佯装生气的指着冯超道:“你这人,怎的这样无赖!”
两人的笑骂将桌上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右二至右五也呵呵笑着看左一和冯超斗嘴。
汤松看气氛很好,笑道:“右二右三就要留在军中了,从今日起就恢复本名吧。”
右二右三皆起身惊喜道:“多谢王爷!”
汤松问道:“你们本名是什么?”
右二抱拳道:“属下吕正!”
右三抱拳道:“属下关青!”
汤松点头,忽然看见左一一脸羡慕的神情,便挑眉问道:“怎么?你也想恢复本名吗?”
左一犹豫道:“属下就不必了!”
汤松皱眉。
左一又是挠头,又是抓筷子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冯超呵呵笑道:“左一本名叫刘二狗,他肯定不想用他的本名!”
汤松不由一笑,颔首道:“那你还是就叫左一吧,左一还顺耳些。”
左一还是第一次见王爷真心发笑,一时间看着都有些呆了,王爷平时虽然也笑,但和这次的笑完全不同,左一摸了下后脖颈,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有这效果。
不禁说道:“如果王爷觉得二狗这个名字好,也能这样叫属下。”
汤松愣了,怎么还有这要求,不过倒也不必。
汤松摇了摇头出了大帐,留下几人继续在帐中说笑。
这顿饭一直吃到月至中天才散。
第二日,汤松带着妹妹汤柔离开了玉雪关,一并跟着的护卫只有左一和右四右五三人。
冯超等人也来了城外送行,一并来的还有段飞、曹枯等军中将领。
汤松骑在马上对送出来的众人道:“大家都回吧,军中不可无人主事!”
段飞和曹枯经过这场夺回玉雪关的战争,对汤松这个十四岁的少年郎佩服不已,他们这次相送也是真心实意的送别。
段飞作为继任的大将军,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还是抱拳道:“王爷一路顺风,末将会守好玉雪关的!”
曹枯心里很复杂,他其实心里并不想让夜王离开军中,但他的老上司段飞将军做了大将军,他也很为段飞将军开心,看着王爷他最终也只说了句:“王爷一路顺风!”
汤松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他这次来边关收拾这烂摊子花的心思没白费啊!
冯超则是担心汤松的安全,当年镇南王就曾在回云州的路上遭遇不测,如今王爷亦是离开玉雪关回云州,此去一路上是否安全他还真不放心。
冯超担心道:“王爷此去云州路途遥远,不如多带些人手吧!”
段飞并不知道他们的担心,但也同样不放心道:“冯将军说的不错,王爷还是多带几人为好!”
汤松轻笑道:“无妨!”
左一不在乎道:“不论路上有什么牛鬼蛇神,我们几人都能让他们有来无回!”右一这话完全就是在质疑他的身手嘛!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拗过冯超的坚持,带着冯超派的十个将士一起上路了。
两天后,他们来到了镇南王曾经遇刺的疾风岭。
此时,已近黄昏,汤松抬手让队伍停下准备在此过夜。
汤松翻身下马后,看向了远处的夕阳,突然一瞬间他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左一看着这样的王爷,知道他这是想起了当年的事,默默上前将马牵走,拴在了河边。
扎营地点就选在了离大路不远的河边,十月份在外过夜并不是很冷,几人有的在麻利的扎帐篷,有的已经准备埋锅做饭了。
汤柔在快到疾风岭时就听说了她父王当年就是在疾风岭遇刺的,虽然她当年没有亲见,但此时看自家兄长这个样子也能猜到当时的情况是有多惨烈!
汤柔轻轻走到汤松背后,轻声道:“王兄,听说曾经跟着父王的叔伯都葬在这里,能带我去看看吗?”
汤松转身看到妹妹关心的眼神,柔声道:“好,咱们一起去看看他们。”
福吉嬷嬷听说他们要前去祭奠,便去准备了一应事物。
当年时间紧急,他们是就近将所有人都葬在一起的,依山傍水,离河边并不远,还立了块木牌。
因为地方离他们扎营的地点不远,汤松就没带多余的人,只带着妹妹和福吉嬷嬷过去了,左一如今是汤松的贴身护卫,看着三人离开,他也跟了上去。
汤松刚刚走到写着“守卫镇南王英灵忠骨”的木牌前,福吉嬷嬷正将酒和吃食一一摆了出来时。
突然,若有若无的枯木枝声隐隐传来,可当汤松收敛气息侧耳倾听时,似乎又没了。
左一立刻发现了王爷的不同,抬脚就要上前查看,汤松伸手一挡道:“不必过去!”
左一便将手放在了刀把上,准备一有动静便立刻出手。
穿越后被赐婚给了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