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辉的呼吸让李梓岩脸颊有些痒，可她不敢动。

这里是小巷的一个岔路口，除了这里堆着煤堆与一叠废柴之外没有遮挡的地方，两人缩在后面一动也不敢动。

“向老师，我多久能回家啊？”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等我把作业给你后你就回家。我不是对你说过了么？”

“嗯。”小姑娘没有在多话，可从她的语气中能够听出她的迟疑。

直到两人走过岔路口进了院子大门，赵武辉才做了个口型“怎么办？”

李梓岩咬住嘴唇，她没想到向有良这么快就能回来，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报警？”赵武辉问

李梓岩看了他一眼，握紧手中两盒磁带、

沉默一会后她说：“如果警察无法搜出向有良的罪证，那我们报警会不会打草惊蛇？”

李梓岩不想这么轻松的放过向有良。

“不是有。。内裤么？”赵武辉脸有些不自然

李梓岩：“你如何确定那内裤是受害者的？”

几十年后只要去检测DNA就很容易定罪，而现在可没那技术。如果受害者自己不站出来就十分麻烦。

“那怎么办？我们就在外面等着？”赵武辉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李梓岩的目光越过赵武辉放在了身后的木材上。

“我有办法了。”

另一头，向有良笑容满面的打开房门把自己学生放进去，十分热情的给她倒了一杯水。

他的目光划过房间的书桌，接着脸色微微一变。

起身走过去，仔细的看了书桌伸出手抽开抽屉，接着脸色变了。

“向老师，出什么事情了？”小姑娘本能的觉得此刻的向有良有些让人害怕，她握紧了书包目光下意识的往门口瞟。

向有良低着头看着抽屉脸色苍白。

许久后，他关上抽屉看向小姑娘：“没事，只是老师把一件重要的东西落下了。”

小姑娘连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那老师既然有事情。。。”

她话没有说完，向有良就走了过来，伸出手按住小姑娘的肩膀微微用力直接把她按在沙发上笑道：“东西落下就落下了，现在你的事情是主要的。”

说这话，向有良的眼神一寸寸的从小姑娘的头顶扫到身体，目光在她纤细的脖颈处逗留了一会。

小姑娘绷紧身体，此时的她并不明白只觉得平日里温柔的向老师此时的目光让她紧张，下意识的就要把书房挡在胸前，仿佛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几分安全感。

向有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的手抬起想要摸向小姑娘的脸颊，就在他快要碰到小姑娘的脸蛋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大喊声。

“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犀利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在这如此密集的住宅区火灾是所有人的头号天敌。

现在正是每家回家吃饭的时间，一嗓子叫喊惊动了前后左右的邻居，纷纷出来想要救火。

小姑娘抱紧书包看向向有良，目光中带着惊恐。

向有良微微一顿，放下了手。

他走到门前看见院子外面的火光后回头对小姑娘说：“看来今天无法给你补课了。”

小姑娘懵懵懂懂但本能的觉得浑身轻松，连忙说：“那下次再说吧，向老师我就先回家了。”

向有良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握紧了身后的拳头。

李梓岩与赵武辉躲在角落看见小姑娘离开后才从岔路走。

他们点燃的火也很快被群众熄灭了，有人大骂说哪个没良心的乱放火，也有人嚷嚷让这些左邻右舍把自家的东西都收进自家的院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梓岩问：“你家里有录音机么？”

赵武辉点点头

“那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赵武辉当然没有问题，两人说好便各自回家。

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离开之后向有良来到了那个他们翻墙进院子的土堆前，打着手电仔细观察了围墙上残留的脚印。

片刻后，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个掉落的作业本。

二年二班赵武辉

拿着作业本，向有良翘起的嘴角。再一次脸上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微笑。

赵武辉到家的时候自家老爸不在，他才想起老爸出差去了，于是来到厨房随便煮了点面吃，晚上写作业时发现自己的作业本不见了，心中一紧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李梓岩便带着那两盘磁带来到了赵武辉家中。

原本以为还要想想办法支开赵叔叔，没想到赵叔叔根本不在。

“你没睡好？”李梓岩问

赵武辉皱着眉：“我。。我的作业本不见了。”

李梓岩看向他

“我清楚的记得下课后我是把作业本收进书包的。可回家一看作业本丢了。”

“去找过么？”李梓岩问

赵武辉点点头：“后来我去那院子外面看过，没有。周围我都找遍了”

李梓岩也皱起眉头，回想起他们进院子的时候是把书包丢在外面的，可就是说那作业本只有可能落在外面，可这东西谁会去捡呢？又不是吃的用的。

“你说会不会被向老师发现啊？”赵武辉有些发慌。

看着他忐忑的脸，李梓岩发现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也不过才十六岁，不管外表如何高大内心还只是个不成熟的少年，看着他懊悔的表情，李梓岩那点责怪立刻就没了，她笑着说：“没事，就算你的作业本被向有良拿到他也不敢做什么。一个作业本也证明不了什么。”

说着她拿出手中的两盒磁带：“我们听听这个吧。”

打开录音机插上磁带，按下播放键。

刚开始磁带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等了有七八分钟后终于录音机里面传出女孩子的笑声，还有隐隐的说话声音，这磁带应该是被人刻意剪接翻录过，说话声音十分小几乎可以用呢喃来形容，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笑声与喘气声。

很快一盒磁带听完，赵武辉一头雾水：“他录这些干嘛？”

李梓岩没有回答，把磁带拿出去听B面。

B面与A面不同，大部分都是说话声。

这些说话声有很多，娇嗔的，可爱的，轻佻的，羞怒的，总之各种各样的人声杂烩与这一盘磁带里，唯一的相同便是这些话都是女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