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有些愣的站在客厅里,她没想到莫煜谦竟是对她这样的照顾。
“学长,这怎么好意思的呢”时笙看着桌子丰盛的早餐咬了咬嘴唇,她突然想起了颜沫沫回国的第一天早晨,顾越清也是给自己做了那么一桌子早餐。
只不过从那以后,她的生活从此也变得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算不是为了你,希希也是要吃早饭的。”
莫煜谦忙活着将早餐分配好,三个人一起在饭桌前坐了下来,狭小的空间反而让现在显得十分温馨。
时笙差点以为,现在仅存的一丝安静和美好都是在梦。
早的时间怎么都不够用的,三个人一起略微匆忙的吃完了早餐,希希到了该去学的时间。
“我送你们一起去学校吧,我去公司的时候,正好顺路。”
莫煜谦拿起熟练的给希希背小书包,拿起外套和时笙一起走出了房间。
时笙在前面领着蹦蹦跳跳的希希,莫煜谦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刚出单元门的时候,时笙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他?
“妈妈,你怎么不走了?”
希希试到拉着自己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好的回头看着时笙,却发现时笙的像一尊石像一样停在原地,目光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神情复杂。
希希顺着时笙的目光寻了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越清叔叔!”
希希开心的想要跑到顾越清的身边去,却被时笙拉住了。
“希希听话,你先和你谦叔叔去学校吧,妈妈跟你越清叔叔还有点事情。”顾越清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不应该在医院吗。时笙深吸了一口气,让希希跟着莫煜谦先去学校。
清晨的阳光照在顾越清的身,为他渡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面容憔悴的他如同大病了一场,显得更加的消瘦。
莫煜谦看见时笙眼神控制不住的复杂情绪如同泉水般流出,他知道,自己没有再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了。
“希希走,叔叔送你去学校。”
莫煜谦走到希希面前,深深的看了时笙一眼,动了动嘴唇,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拉着希希的手离开了。
“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呢。”
顾越清冷笑一声,犀利的余光瞥了一眼莫煜谦离开的背影,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时笙。
时笙抿了抿嘴唇,怕是他又误会了自己和莫煜谦了吧。时笙不想解释什么,面对眼前的男人,她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楚。
“怎么不说话了?”顾越清缓缓的逼近时笙:“我好记得,你自己亲口说过,希希是我的亲生儿子吧。”顾越清深邃的眸子仿佛是冰冷的海水,仿佛在一瞬间能将时笙吞噬。
“你都听见了。”
时笙瞳孔缓缓放大,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人,他不是一直昏迷吗,怎么可能听见自己说话?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忽略掉。看来,我很有必要给自己请一位律师,将自己亲生儿子的抚养权拿回来了呢。”
顾越清刻意强调了“亲生”两个字,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时笙削痩的下巴,指尖的力度缓缓增大,时笙紧紧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将眼前因妒意而失去理智的男人推开。
“顾越清,你冷静点!”
时笙有些慌乱的看着顾越清的眼睛,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希希交给别人,希希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着,即使是希希的亲生父亲,她也不会同意的。
“怎么,你怕了?”顾越清看出了时笙的心思,嘴角向扬起一道得逞的笑容:“我看你生活挺多姿多彩啊,我将希希带走,岂不是给你多彩的省去了很多麻烦?”
顾越清不甘示弱的继续逼近时笙,既然她身边环绕着这么多男人,那带着孩子岂不是还打扰了她的约会。
“顾越清,我想你是误会我什么了。”时笙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男人才会相信自己。
“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时笙从顾越清的身边绕开,转身走进了单元门。她不是不想见到他,只是时笙明白,若是一个人不相信你,那解释对于他来说,只会越描越黑罢了。
顾越清看着时笙离去的背影,没有追过去。看着时笙消失在楼道后,他从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顾越清从医院出院后,一直没再见到时笙的身影。他去首饰店亲自挑了一件适合她的手链,本来想着作为一件死后逃生的安慰礼物,直接到时笙家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想碰到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顾越清不知道的是,时笙为了他,将要去偏远的小渔村里工作了。
时笙缓慢的走回了家,面对空旷无人的房间,晶莹的泪水划过她白皙的脸颊,滴落在光滑的地板。
时笙无声的抽泣了一会儿,无力感将她深深的淹没,一直以来的委屈和难过,仿佛在此刻一同一涌而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昏暗的房间里,厚重的窗帘透出几缕微弱的阳光,角落里瘦小的人儿默默坐在地,肩膀微微的抽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时笙才从地站了起来。情绪都已经释放了出去,伤心之外,她还有别的事情等着她完成。
冰凉的清水从时笙的指尖缝隙划过。她看着洗手池方镜子的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不变的仍然是她对顾越清的心。
不是她变了,而是她所爱的人变了。
时笙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好后,拉着行李离开了与希希的小家。
天气晴的有些闷热,时笙一个人拉着行李箱等待在路边,她早早的把去渔村的车票订好了,估计村长会以为自己不回去了吧。
一个人的旅程往往都是漫长的。虽然丰城和小渔村之间的路程并不远,但对于时笙来说确是意外的漫长。
反正顾越清的身边一直围绕着颜沫沫,她在那里也一直是多余的吧。
一路颠簸旅程,时笙将这次的外出行医当作是一种休假,远离了喧嚣的城市生活,在田野乡间住一段时间,时笙低沉的心情反而愉快起来了。
大巴车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个,在一段崎岖不平的小路停了下来,时笙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了看外面的环境,似曾相识的小路,还有路边种的向日葵。
“师傅,我下车了!”
是这里了吧。时笙从车座站了起来,将方行李柜里的行李箱拖了出来,让开车师傅打开了车门。
刚下车,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时笙深吸一口,路边小野花的芬芳夹杂着泥土的清香,路边的草地青翠冒绿,着实不愧是一个可以度假的胜地。
因为到达小渔村的路还有一段距离,车辆不方便开进去,时笙按照记忆的方向朝着小渔村走去。
时笙走了大约有十分钟的路程,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缕缕炊烟,时笙知道,自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不知道村子里面怎么样了。时笙看了一眼晴空万里的天空,乡野田间的天空格外的湛蓝,到这种与世无争的地方,她的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很多。
“时时笙姐?”正当时笙快要到村口的时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时笙叫住了。
时笙循着声音回过头,看见是春生赶着一群小羊,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春生,你这是准备回家了呀。”
这个时间应该是学校放学后了,春生放了学帮助家里出去喂羊。
时笙停下脚步,看着春生质朴的脸庞,她想起刚认识顾越清的那一瞬间,他那时候也拥有这样天真清澈的眼眸。
“真的是你啊时笙姐,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春生赶着小羊群在时笙的身边停了下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昨天村长还说,丰城的人不守信用,以为你会像以前那些城里人一样,你回到城里,永远都不回来了呢。”
时笙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她当时也只是给了村长一个口头的保证,忠厚老实的村里人也没有为难她,如今隔了这么长时间她才回来,让别人担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会的,我说到做到。要一起去村子里吗?我正好要去见村长。”时笙拉起手边的行李,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自己所要去的方向,又突然想起了些话:“春生,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丰城人都是坏人,只是碰巧让那几个坏人给丰城人的形象抹黑罢了。”
春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时笙姐你一定会回来的。”
对于时笙所说的话,他其实也这么想过,既然时笙姐是丰城的,这样看来,那也没有村长说的那么可怕啊,只不过村长和一些村里人一直以来都极力抵触丰城人,让春生也不得不认为,丰城人都不是好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