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仪式完成后,苏友恒和两位亲自去涂朱砂血,而其他苏家人则依然一脸肃穆地站着祭品前,恭恭敬敬地望向祖坟。
罗天阳和叶叔两人马上跟上苏友恒,一齐来到第一根石柱边。见苏友恒用塑料勺子舀出半勺朱砂血,慢慢地倒在石柱顶上,让它自然地往下流,流不到的地方则用刷子刷一下,不留一丝空隙。朱砂血流到石柱根部,一碰到阴气就“哧哧”响,并冒出一股轻烟。
见苏友恒三兄弟也是一脸惊疑,罗天阳随即问道:“苏叔,昨日涂朱砂血时,有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昨天没有这种情况。”苏友恒脸刷地白了,急忙转向叶叔问道,“叶大师,这有没有什么问题?”
叶叔笑道:“苏老弟,你也别惊慌,朱砂血本来就是辟邪之物,碰上阴气,自然会发生作用的。”叶叔自己心里也没个把握,不敢妄下结论。
苏友恒虽然心里有些疙瘩,但见叶叔没说有问题,就继续涂起朱砂血。
等涂完所有朱砂血,坟场发出一声轻微的爆炸声,整个气场顿时为之一变。罗天阳感觉到变化,连忙朝苏家祖坟看去,见整个坟场风和日丽、一派祥和,心里登时一安。心想之前石柱上所透出的阴气,应该是法阵从苏家老祖身上拔出的凶戾之气,如此多涂几次朱砂血就能清除她的凶戾,让祖坟风水重塑。
叶叔不禁也露出笑容,笑道:“天阳,那京城大师布置法阵的效果确实不错。”
“不错,不错。”罗天阳也连声称赞。
苏家一众人听了,脸上也都露出笑容,之前的紧张之色瞬间消失不见。
在欢声笑语中,苏家人收拾好祭品,往山冈下走去。罗天阳和叶叔两人押阵走在最后,苏家老祖的袭扰也没有发生。
回到苏家别墅,苏家女人们去张罗晚饭,而苏友恒三兄弟则陪着叶叔和罗天阳在房间里闲聊。
苏友恒问道:“叶大师,你似乎对修复风水的法术有些看法?”
叶叔呵呵笑道:“的确如此。这等法术与我所学的道术格格不入,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今天的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不过还得等做完整个仪式才能知道最终的效果。”
“是,是,是。叶大师说的是。”苏友恒一脸得意,呵呵笑个不停,似乎是为他请来那位法力高强的大师,感到非常自豪。
苏友恒的二弟苏友信陪着笑了会,就问叶叔:“叶大师,今天在坟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第一次到苏家祖坟,罗天阳心里就有许多疑问,但却不好开口去问。现在听到苏友信的话,心中不由马上给他一个点赞,不等叶叔回答,马上就接口道:“苏二叔,你就别考叶大师了,连我都看出问题来了。”
“你这孩子,我怎么敢考叶大师呢?”苏友信连忙否认,但脸上的笑意却透出他的意图。
罗天阳也不揭穿他,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就先听我说,看是不是说得对。”
见苏友信伸手作请状,罗天阳心里不由一阵鄙视。他略为组织下语言,就说道:“说到异样,我就看出两点。一是从墓碑上根本看不出这是苏家祖坟,二是你们苏家似乎好久没有祭过祖。而且你们与老苏家一向没有来往,我想这背后肯定有个令人辛酸的故事。”
苏友信点头称赞道:“天阳的观察力的确犀利。正是因为这辛酸的故事,我们苏家从来就没有祭过祖,这才导致风水失败,让小柔摊上那倒霉之事。”
“唉。”苏友恒重重地叹了一声,才说道:“那座祖坟里埋的钱氏,是我们这一支的亲祖母。她出身红尘,不为苏家主母所容,我祖父只好将她养在外面。祖母深得祖父所爱,尤其是在生出苏家长子也就是我父亲时,我祖父就想让她归宗,但因家有悍妻而没有如愿,直至出世都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名分。这就是她下葬时只用她自己姓氏的原因。”
苏友恒脸上略为有些伤感,顿了顿又说道:“在我父亲出生仅两个月,祖母就得了重病,不幸去世。祖父怀疑祖母是被他那悍妻所害,就非常担心我父亲的安危,于是将我父亲托付给祖母的一个丫环,让她带我父亲离开家乡,并留下一封信告诉我父亲其中的原委,并再三嘱咐我父亲不要去祭奠祖母。也就是说,从祖母下葬后,从来就没有人来打理过这座祖坟,一直到现在我们因小柔的事才来祭奠她。”
罗天阳听到这里就插嘴道:“你父亲因此与老苏家断绝来往,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们祖父为什么不让祭奠祖母呢?是怕他那悍妻迁怒于你父亲吗?”
“天阳,你有所不知。不仅是祖父不让祭奠祖母,而且我父亲也不让,他说这是祖训,要我们遵守。”苏友恒苦笑着解释道。
“那个时代,出身对一个人非常重要,这可能是你们祖母的遗训也说不定。”
罗天阳也赞同叶叔的解释,不由出声赞道:“非常伟大的一位女性,她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希望自己的出身影响子孙后代。”
苏家三兄弟因此唏嘘不已,却并没有责备他们父亲的迂腐。子不言父过,罗天阳对此也非常理解
接着苏友信又说道:“至于我们与老苏家断绝来往,倒不是与我祖父的那个悍妻有关。因为加害我祖母的事情败露,被我祖父实行家法活埋了。听说那个悍妇的坟墓,在前些天被夷为平地,连骨头都找不到一块。真是报应啊。”
罗天阳听到这里,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你妹的,原来那狐媚子是苏家的悍妇,幸亏被我灭了,不然苏家要遭灭顶之灾。我消耗一道银符,替他们报了仇,却不能从苏老头这里拿到一分报酬,真是令人伤感。
苏友恒继续说道:“祖父还没来得及找回我父亲,也染病去世了。家财就落到祖父纳的一个小妾手中,她生下一个遗腹子,在管家的支持下接管整个苏家。而我父亲仍然无法归宗,其实两家从来都没有来往过。”
罗天阳笑道:“老苏家经过那场运动,应该是穷了。而你们现在都发达了,他们不会还死要面子,不来找过你们归宗吧。”
“你说呢?”苏友恒笑着反问道。
“哈哈哈……”房内众人哄堂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