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形势变化总是十分剧烈,原本司马错与甘茂保守起见,只打算见好就收。
后来在白起的试探结果出来之后,他们决心给义渠一个教训。
而在今日真正交战,发现义渠已经变成了一支疲敝之师后,司马错的野心更大了,他要一战而让义渠十年不敢侵犯大秦边境。
于是鼓声愈加急促,秦军士卒的士气愈加高亢,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向着义渠进攻着。
白起冲到义渠军队侧翼,长戈一挥,便直接将整齐的阵列撕裂开来,不等后面的义渠士卒赶快补,白起已经是再度撕裂了这一支军队,然后冲了进去。
杨忠与虞雪紧随其后。
一切都仿佛是昨日的重演。
义渠王很快便注意到了侧翼的失败,然后看到了那个他最愤怒的秦军将领。
“又是他!”
怒火积聚在义渠王的胸口,他的愤怒积累着,不断的爆发,犹如喷发的火山已经控制不住。
“杀!”
“给寡人杀了他!”
义渠王挥动令旗,调动军队,围杀白起。
这一幕立刻就被司马错捕捉到了。
他意识到了义渠王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被白起刺激了,白起成为了义渠王的目标。
想到这里,司马错握紧了令旗,观察着战场的形势。
义渠王调动了军队,但还不够。
他希望义渠王能够调动更多的军队围剿白起。
甘茂虽然不通兵事,但他毕竟是大才,对于行军打仗总还是知道一些的。
否则日后也不会替秦武王带兵攻打han国。
他蹙起眉头,对于战场的形势,他虽然后知后觉,却也咂摸出点味道来。
“司马将军,白起是大王重视的人,若是死了,只怕我们难以交待啊。”
司马错沉声道:“我知道,白起还是我的学生,但战场之,一切以胜利为先,只要他能够撑住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能够攻破义渠的中军。”
“他会是这一场战斗的首功。”
甘茂犹豫的道:“他未必是要这首功吧。”
毕竟这可是在拿命拼。
司马错笑了起来:“丞相大人还是不了解我这个学生啊,他不会不要,相反他会要,而且会带着自己的人安安全全的吸引义渠的军队。”
甘茂略显愕然,不知道司马错的自信从哪里来。
司马错的自信自然来源于白起,这些日子对于白起的教导之中,他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白起在兵家学说那无与伦比的天赋。
他敢肯定白起将会是这个时代最为耀眼的将星。
所以他相信白起完全会知道他的打算,也绝对会配合他的打算。
异地处之,白起一样会采取他这样的策略。
这不是故意陷害,而是战场的随机变化。
果不其然,白起在发现义渠王调兵来围杀自己之后,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当他看到司马错没有调动军队配合他抵挡义渠军队之后,就更加确定了老师司马错和他是一个想法。
师徒二人在这一刻达成了默契。
白起全神贯注的注意起来战场的形势,他要吸引义渠军队,但也不会傻到把自己和弟兄们的性命都陷入到义渠军队的包围当中去。
因为那样就是在拿这些忠心于他的弟兄们的性命冒险。
当义渠军队的增援到达侧翼的时候,白起立刻亲自断后,带着麾下士卒撤出去。
他们是骑兵,来去如风,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是要随机应变,是要在战场行如风。
如果一味的停留下来与敌人厮杀,反倒是会落入下乘。
哧!
哧!
长戈挥动,一个又一个的义渠士卒倒在白起的长戈之下,勇武的白起在战场没有一合之敌。
义渠士卒们蜂拥而至。
白起体内氤氲紫气升腾,纯阳无极功的内家真气源源不断的灌输到他的双臂之,灌注到他手中长戈之。
配合他的肉身的惊人力量。
长戈如有千钧之重,一击之下,挡者立死无疑。
被擦到碰到的也都骨断筋折。
白起正如那不败战神,所过之处,挡者皆亡。
义渠王看着这样的情况,整个人也愈加的愤怒,他催促着义渠的军队不断的压去,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前军队已经越来越少。
而秦军主力却已经突破到了中军。
“灭义渠,就在此时!”
司马错神色兴奋,令旗挥动,秦军战车轰隆而动,步卒紧随其后。
薄弱的义渠军队正面瞬间被撕裂。
义渠王暴露在了秦军主力面前。
一股寒意从义渠王的心底升起,刹那间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要死了!
“撤走!”
义渠王大喊一声,立刻后撤。
秦军则是奋勇追击,那可是义渠王的人头!
谁得到至少也是一个左庶长的爵位!
秦军的战鼓声愈加急促,秦军士卒的追击也愈加猛烈。
义渠王的突然后撤,打了所有的义渠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包括积聚在左翼的义渠军队。
他们没有想到中军竟然突然就被攻破了,义渠王更是忽然撤退。
这一刻,他们犹豫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白起敏锐的把握住战机,调转方向,带着手下弟兄又杀了回来。
还在愣神当中的义渠军队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白起高举长戈,声音如雷。
“投降者免死!”
“投降者免死!”
他的声音在义渠士卒当中回荡,义渠士卒们有些慌张的心逐渐的安稳下来。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了兵器,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侧翼的义渠士卒就都投降了。
白起横刀立马,看着这一切,一股豪气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