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袅烟低声道:“想来你也看明白了,你哥尚且用得到我,暂时不会动我的。”
“你个贱人!”风偌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好你个狐媚子,我这就撕烂你的脸,看你还去勾引谁?!”
玉袅烟轻笑:“公主殿下三思啊,我可没有要勾引谁,你哥对你嫂子情真意切,他们伉俪情深,哪有我的事。至于西风恨,他若是心里有我,又怎会屡次甩锅给我,让我受罚。”
风偌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玉袅烟继续道:“你哥不杀我,无非是要利用我达到一些目的,朝堂之事向来复杂,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西风恨偶尔会和我说上几句话,只是因为觉得我们都是背井离乡的天涯沦落人。你若是对西风恨有意,不如就从此处下手。”
“什么意思?”风偌彻底放下了戒心。
“家,是年少时想要逃离、长大后却再也回不去的地方。西风恨自幼离家、寄人篱下,虽然嘴上不说,可如何会不思家?
夜深人静之时,他独对一轮明月,异国他乡,如何会不孤寂?”
“我……”风偌又睁大了眼睛道:“贱人,休想再骗我!”
玉袅烟淡定的道:“此事你大可自己掂量。我知道,无论是你,还是皇后,对我都希望除之而后快,却又无从下手。”
“谁说的?本公主迟早弄死你!”
“对,迟早的事,只是不知会迟到什么时候而已。不如这样吧,我们来公平较量一番,各取所需。”
风偌蹙眉,目光中带了疑惑:“你想怎么较量?”
玉袅烟道:“魂师大会,生死不论。若我输予你,当场自刎,若你输予我,帮我离开风隋皇城,如何?”
“皇兄不会让我们参加的。”
“皇后是陛下最爱的妻子,你是陛下最宠的公主,你们自能说服他。只需让他以为是你看我不顺眼,想要在魂师大会上让我吃点苦头、丢丢人而已。”
风偌的眸光转了转:“我听说你连魂力都没有觉醒,而我是三魂,你莫不是要耍我?”
玉袅烟道:“我是凤凰血脉,举世皆知,倒也算不上实力悬殊吧。”
“呸,少给自己贴金了!从前人人都道凤凰血脉是修炼的上佳体质,看你这废柴样,还不是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玉袅烟皱了皱眉,说的倒也是实话,竟然她无言以对。
风偌站起了身:“你说的事本公主自会考虑,回见!哦对了,别让本公主再看到西风恨和你缠在一起,否则本公主打断你的腿!”
看着风偌远去的身影,玉袅烟哭笑不得,打断她的腿有什么用,难道不应该是打断西风恨的腿吗?
一直跪到了晚上,月出于林梢,地面像是被撒了一层霜,凉的吓人。
玉袅烟不禁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却依旧笔直的跪着。她不能倒下去,永远都不能。
夜深了,风墨延才从殿内出来,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从高而下睥睨着玉袅烟。
玉袅烟勉强控制住因为寒冷而不断发抖的身子。
“起来吧。”
玉袅烟没有答话,双手撑地尝试站起来,却因为双腿早已没了知觉,一个不稳跌坐了冰凉的地上。
“你若是求朕,朕可以考虑扶你一把。”
站着的某人不咸不淡的道,玉袅烟知道他有意侮辱,干脆保持沉默,只是紧紧咬着嘴唇,挣扎着站起来。
她的双手撑在地上,膝盖渐渐离开了地面,双脚勉强站在地面上,而后才又一点一点的起来。
就在站到一半时,这副瘦弱的身躯终究太不争气,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倒去。
出乎意料的,风墨延居然伸手扶住了她。
玉袅烟暗暗使劲,想要挣开他的手,却不料风墨延猛然松手,她又一次重重跌坐了地上。
风墨延在她面前蹲下,捏着他的下巴,语气中带了惋惜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从不肯服输。”
玉袅烟心头一颤,这厮不会是神经病又犯了吧,上一次的疼她可还记着呢。
捏在下巴上的让玉袅烟很难受,就想要用力去摆脱,那只手就捏的更紧了。
风墨延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话。”
玉袅烟冷冷的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听话二字,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都学不会,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呵”风墨延冷笑一声:“明明是案板上的鱼肉,也不知道你每次都是哪里来的底气,忤逆朕时,似乎身后有千军万马在为你撑腰。”
“我身后确实有千军万马,为首的还是披头散发、白衣飘飘的女子,陛下没看到吗?”
风墨延笑的更讽刺了:“你是想和朕讲鬼故事吗?可朕并不害怕,该怎么办呢?”
玉袅烟也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原本也没想着几句话就吓住你。”
“哼”风墨延冷哼了一声,道:“仲剑,鞭子。”
不是吧,还来???
玉袅烟咽了口唾沫,心里明明很害怕,却还是硬撑着,装作一副凛然无畏的模样。
风墨延捉住她的两只手,用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玉袅烟太瘦了,以至于她两只手腕被风墨延一只手抓住,却挣不开分毫。
风墨延没有理会她,从仲剑那里接过了鞭子径直绑在她的手腕上。
“你,放开我!”
“朕劝你最好老实一会,不然朕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风墨延用手抚摸过她的鬓发:“朕的爱妻怀孕,你说朕是否该扩充一下后宫呢?”
这一句话确实给玉袅烟吓得不轻,一时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风墨延看着她那发白的面色,鄙夷的笑了:“不是说听话二字,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学不会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倒让朕突然觉得无趣了。”
玉袅烟苍白的脸色一半是冻得,一半是吓得。没错,被吓的,其他都还说,万一风墨延真想对她做些什么,只怕她以后会连自己这具身体都一并嫌弃了。
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玉袅烟认怂道:“陛下,我已学会听话二字,我这个人也无趣的很,不知陛下可否放我一马?莫要与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