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晕的脑子这下更是呆滞了，灯光打在项链上又折射回十七的眼睛里。耳边好像全是苍蝇的嗡嗡声，周围其他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她呆呆地抬起头看向石页，眼眶里不知何时装满了泪水。

难道，她又做梦了？

可是为何这么真实，真实得让她有些害怕。

忽然清醒的十七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做，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她甚至希望这个梦再也不要醒过来。

“不喜欢吗？”

见十七开始流泪，所有人都跟着着急，又是递纸，又是帮忙擦的，还跟着一起担心石页精心挑选的项链不和十七的口味。

含着泪水，十七用力晃着脑袋，“我很喜欢，很喜欢。”

“那我给你戴上。”

听到十七说喜欢，大家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怂恿着石页赶紧给人家戴上。

“咱们十七就是美人胚子，什么首饰在她身上都格外好看。”

“是啊，若是你，就没有这个气质。”

“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了！”

“就你这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应该戴你的大金戒指，大金项链，这才符合你。”

“你！”

“好了好了，吵什么！快，咱们来拍张照吧！”

奕辰吆喝着大家赶紧坐下，摆好相机，立马跑到队伍里。

“三二一，茄子！”

“快快快，去看看！”

“快看看，有没有把我的潇洒帅气拍进去。”

“就你，你看你，连眼睛都没睁开吧！”

“你，你不也一样！”

……

懒得听那群人争论，奕辰拿着相机递到十七面前，“怎么样，我这水平，不错吧！”

原本就晕晕乎乎的十七，看到照片更是模糊不清，总觉得哪里有点儿奇怪。

她记得，照片好像在哪儿见过，不过，好像不长这样吧？

不知从哪里来的疑心，她愣愣地掏出手机，刚亮起屏幕看了一眼手机，熟悉的钟声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嘀哒嘀哒嘀哒……”

十七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心脏跳得飞快，感觉下一秒，她就会被窒息。

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不知是该感到安心，还是应该害怕。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她拉回了现实，伸手想拿包，大概是躺了太久了，手都有些无力。

“啪！”

东西撒了一地。

“喂？”

一边接起电话，十七一边捡起地上零零碎碎的东西。

“十七，听说你晕倒了，没事吧？”

“晕倒？”十七皱着眉头听着对面奕辰说的话，想必这就是在墓园发生的事，难怪她都没有印象了，“啊，我没事，可能就是最近熬夜熬久了，没什么事。”

“最近我比较忙，就顾不到你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别把身体熬坏了，知道了吗？”

半晌，对面都没有回声。

“十七，你有听到吗？”

“十七？”

也不管对话那头有多焦急，十七呆呆地楞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那张照片，嘴里喃喃自语，“不是受潮了吗？”

“你说什么？十七？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额……啊，知道了，哥，我等会儿再打给你，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匆匆挂断电话，十七紧攥着照片站了起来，她没有记错，这张照片，不是原来的。

这张，是梦里的。

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醒了？”刚买好早饭过来的林梓看到已经清醒的十七，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最近的工作要不就帮你停了吧，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了。”

十七依旧看着照片，没有抬头看林梓一眼，这让林梓好奇地凑上前想看个究竟。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不记得了？”十七这才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指着照片，“这是石页回来第一次聚餐，还是你帮我订的地方，你忘了？”

林梓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但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哎呀，我这三天两头的这么忙，哪还有心思记这些，再说了，你们几乎天天都在聚餐，我怎么可能记得这些。”

“可是……那，那这个呢？”十七着急地指了指自己脖子里的项链，“那这个项链呢？当时我不是还向你炫耀了吗？”

“项链？”林梓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波，“项链不错，什么时候买的，你可别随便戴别的品牌商的项链啊，我还得给你善后呢！”

十七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这是石页送我的。”

林梓这才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难怪看它和你平时的都不太一样，既然是石页送的，那你想戴就戴着吧，我会帮你和其他品牌商说清楚的。”

不记得照片，不记得项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照片又怎么会变成梦里的样子。

梦里，他们为什么又会去沂南古楼聚餐，明明那次，是在1988会所。

“十七？”

“嗯？”

十七突然被林梓疯狂地摇晃给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林梓。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你还是休息休息吧，今晚的颁奖典礼我和他们对接一下，你就别去了。”

“不用了，我没事。”

不去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了，十七把照片收好，露出让人放心的微笑。

“真的没事？”

“没事~我怎么样，你还不了解？”

她十七是谁，那可是通宵一星期狂练歌曲舞蹈都不会喊累的，就熬这点儿夜，又算得了什么？

“行……行吧，那若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可千外要告诉我。”林梓自然是不放心的，可谁让没人能拦住她呢？“这是准备的礼服，你看一下，挑一件。”

“不用了，还是用之前那一件吧。”

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看着十七不容置喙的模样，他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行，我知道了，那既然去了，就好好表现，到时候会有专访，你好好准备一下。”

“对了，这次的最受欢迎不出意外就是你的，不过现在网上沈思涵买了不少票，但到时候还会加上专家的意见，应该没什么压力，有时间，准备一下获奖感言吧。”

“感言，现编不就行了。”

“我……”

看着十七拎起包若无其事地走出去的模样，林梓这才明白关心她真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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