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大人,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毫不夸张的说,方才短暂的一幕,是魏申平生以来最震撼的一次。
那怕是所谓的大军师,那怕是见过很多世面的魏大人,说话都结巴了。
地面上、墙体土台之上,连同那座完整的木亭之上,都躺着鞑靼军士的尸体,横七竖武得道之人?”。
魏申自信他对大明还是比较了解的,尤其朝廷风云人物,无论文武、无论南北。
他慢慢说了一句:“就是死,也让在下死个瞑目”。
当他的目光再次向北侧的墙体望去时,仲逸似乎发现了什么。
此处应是一个密道,之前就有的,只是后来经过重新修筑,专门用于此次谈判的。
“魏大人为何对林将军与本官如此感兴趣?连同在江湖中流传的那部神秘兵书,也是兴趣不减?”。
仲逸反问道:“见缝插针的人多了,但是像你们这么精于算计的,还是真不时不多见,觊觎我大明土地、财物、城池,连文臣武将、甚至一部兵法都不放过?”。
早在这之前,锦衣卫就曾收到消息:在北直隶一带、京城中,有人刻意打听英勇千户所和翰林院的事,尤其是关于林宗武和仲逸的。
在这之后,同样引起别人兴趣的,便是那部神秘的兵书:从戎昶派出的吴风,死于福州城外的那片荒林中。再到漠北那片胡杨林中,戎一昶死于乱箭之下。
事关这部兵书之事,闹得是满城风雨,从来都没停歇过
“连仲大人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魏申连连叹气:“原本以为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仲大人看的一清二楚,说起谋略,我魏某人愧对于那个称号”。
仲逸继续道:“终究有一日,那部兵书会面世,天下之人都可观之,只可惜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黄昏已至,洞内火把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火光闪烁下,却让人不寒而栗,那怕是大热的天儿,这就是所谓的地下室。
常言狂风怕日落,然而外边的狂风并未起,天空乌云却再次密布。
风沙中,已有零星雨点,看样子,一场大雨怕是再所难免了。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从魏申脑中闪过。
“仲大人,在此之前,我们收到的消息是林将军与那位叫仲云寒的神秘谋者关系特殊,而你方才说起那部兵书定会面世,是怎么回事”。
魏申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不安,语气中还是带着颤抖:“难道?仲云寒?而你叫仲逸尊师就是?不会这么巧吧?天下同姓之人何其多?”。
“林宗武是我师兄,你们想要的离间之计,永远不会得逞的”
言语间,仲逸已缓缓来到北侧墙体那小土台前,一个很奇怪的土台,他笑道:“魏大人,机关算尽太聪明,不过墙上这个机关却再也无法打开了,外边的军士是不会来救你的”。
这一刻,魏申眼神中仅留的那丝希望也没有了。
“苍天啊,枉我一生苦心经营,死不瞑目啊”。
最后喊叫一声,魏申猛地向木亭一角撞去
夜雨中,胡杨林以北的鞑靼伏兵只得暂时后撤,同时指派几名军士向那条暗道走去
黄沙城,城门缓缓打开,单人单骑、斗笠雨披,林宗武策马而出,直奔北门外十余里处那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