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距离秋收越来越近,齐家的人也忙活起秋收的事情,文昱枫跟着齐玉辰到各处田庄查看,每天到家后洗了澡,就往炕上爬,爬上炕不累了就折腾一阵白锦荷,累了,就分分钟打起呼噜,睡不着的白锦荷也只好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数羊。
这天文昱枫又起了个大早,风风火火的起床,回过头亲了白锦荷一口,就往外跑去,白锦荷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好几次白锦荷都想让文昱枫辞去在齐家的活计,她能保证她和文昱枫的生活,她不想让他这么辛苦,但是文昱枫拒绝了,他说他一定要攒够钱,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娶她,如今文昱枫在齐家,除了能拿到自己的工分,齐玉辰赏东西也很大方,有时候一个月竟能收入四五两银子,所以现在做蛋糕的活,白锦荷是三天打鱼两天晒,不想去了就不去了。
今天逢集,早上文昱枫出门早,白锦荷也睡不着觉,本想去山里找点野菜蘑菇,但是起床后又不想去了,最后和了蛋糕糊,做起了蛋糕,今天只做了两个大蛋糕,粘好蛋糕块之后,吃了点碎了的蛋糕片,整理好奶油果酱,背着竹筐就往镇上赶。
出了家门不远处,就碰到巧姑,然后两个人又去徐家,等田氏整好布匹,徐匠人也架起牛车,坐着牛车几个人往镇上赶去,由于马上秋收了,所以这一集人特别多,往常这个时辰街上根本没多少人,但是今天已经人山人海了,牛车从街上过不去,所以田氏和白锦荷、巧姑都下了牛车步行,白锦荷与田氏都要去秀姐的布店,巧姑去了赵家。
借出桌子,白锦荷摆好蛋糕,田氏和秀姐在店里说笑着由于白锦荷做的蛋糕味美价廉,所以在龙首镇已经小有名气,看到白锦荷今天摆出摊子,很多人都过来打招呼,今天没有做小蛋糕,手头银钱不多的人很是失望,银钱多的想买大蛋糕,白锦荷却说让这些人先逛逛,现在还没做好。
白锦荷拿出奶油和果酱,开始打面装饰,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田氏说要买些东西,就去街上转去了,这段时间两个大蛋糕的容貌也焕然一新,如同工艺品一般让人忍不住生出呵护之心,而白锦荷这两个蛋糕的要价也让很多人只能观望,一块蛋糕十两银子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其实今日只是呆到家里烦闷,便到集市上解闷,也没指望能卖出去,实在卖不出去了就和秀姐她们分的吃了,这东西又不值钱。
也许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遇上这呆霸王,就在白锦荷磕着瓜子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尖酸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娘子,你这糕点咋卖的,看着倒是新奇,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白锦荷指了盘里的蛋糕碎片说:“味道你尝过就知道了,这两个蛋糕一个十两银子,不还价也不赊账。”
那人远远的看了下,然后走了过来说:“这东西,要十两银子啊!”
然后悄悄地对着白锦荷说:“我家少爷看上的东西,还不快快送上。”
白锦荷装着糊涂说:“这大良国那条利律说了,你家少爷看上的东西,就必须快快送上,再说了,皇子王孙拿了东西还不得拿出银子,独你家少爷高贵,再高贵还能高贵过皇子王孙?”
那人一向横行霸道惯了,突然吃了白锦荷这一骂,倒无话可说,急的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旁围观的百姓都拍手称赞,秀姐听到白锦荷的说骂声,赶紧出来,然后对着街上的人说:“原来是陈少爷,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还不在我这店里转转,我这里最近可有新到的水缎,您不进来瞧瞧。”
在街上站的少爷倒也长得风流倜傥,只是眉眼中透着一股股算计,倒给这风流中添了几分狠辣,陈易兴对着秀姐笑了笑说:“今日我独独对这蛋糕有了兴致,改天再来瞧瞧水缎。”
秀姐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这呆霸王看上的东西,可不会善罢甘休,只听那陈易兴对着白锦荷前面的跟班说:“给这小娘子二百两银子,这人和蛋糕都给我带回去,爷我天天要吃这东西。”
一听到二百两银子,周围的百姓都冷吸一口气,那可是够一家子安稳无忧的生活上一辈子啊!这呆霸王倒大方,随随便随便一出手就二百两银子,白锦荷冷哼一声:“这做蛋糕可是个细致活,姑奶奶高兴了,要做多少就做多少,不高兴啊!可是一个都没有。”
陈易兴刚看到这张脸时,心里都是厌恶,长的丑不是你的错,站在大街上故意让人看就是你的错了,但是当这娘子开口时,那双焕发光彩的眼睛让陈易兴有了兴趣,不说这龙首镇就是这龙源县,陈易兴想要的东西还没得不到的。
陈易兴移步到白锦荷的面前说:“到了陈府,爷肯定让你天天高兴。”
白锦荷皎洁的目光更让陈易兴着迷,却看到白锦荷摆摆手说:“你从姑奶奶这里立马滚蛋,姑奶奶心情马上就好了。”
白锦荷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本就是过来解闷的,谁知道却碰到这糟心的疯狗,陈易兴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锦荷,白锦荷还是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然后陈易兴对着旁边的跟班打了个手势,那狗腿子就过来搬桌子上的蛋糕,白锦荷看到伸向蛋糕的那只手,拿起裱花笔就刺向那只手,然后众人看到那裱花笔稳稳的插在桌面上,那个跟班抱着自己的手一个劲的咧嘴,血顺着胳膊慢慢流下。
陈易兴冷笑了两声说:“趁我现在还没发火,你还是乖乖的,否则本少爷的火气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白锦荷站了起来,对着陈易兴说:“那你还是憋着吧!对待疯狗,我也不会手软的。”
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声“媳妇”传进了白锦荷的耳朵,顺着声音,白锦荷看到文昱枫向她跑了过来,齐家少爷也在后面走了过来,陈易兴的跟班看到文昱枫站在白锦荷旁边,白锦荷微微对着文昱枫笑着,便扯着嗓子喊:“这不是三傻子吗?来给爷学声狗叫。”
陈易兴听到跟班这么说,仔细看着文昱枫,倒也算顺眼,跟班在他面前可没少提这三傻子,这两人也真是绝配,傻子配丑货,陈易兴的眼角有点耐人寻味,齐玉辰看到这呆霸王在这里闹事,而且这女人还是文昱枫的媳妇,便对着白锦荷说:“这两个蛋糕多少钱,我买了。”
白锦荷转过头说:“原来是齐少爷,这一块蛋糕十两银子,二块二十两,不还价也不赊账。”
二十两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个很大的数字,对于齐家来说,不过是一顿茶果的钱罢了,就在齐玉辰掏银子的时候,陈易兴懒懒的说:“齐兄弟,这买东西可有个先来后到,你这也太不地道了。”
齐玉辰拱拱手说:“原来是陈少爷,你不是没买么,那我买也合情合理。”
然后放了银子,白锦荷收了银子,齐家的小厮就过来准备将蛋糕搬走,事情到了这里,秀姐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可是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镇上倒也平常,单单这东西让人有了兴致。”
只见一个头顶玉冠,身着水缎的公子推开人群,来到齐玉辰和陈易兴旁边,齐玉辰赶紧拱手行礼说:“大少爷安好!”
齐家一众小厮也都向齐玉珍行礼,齐玉辰向文昱枫使了个眼色,文昱枫也走了过来向齐玉珍行礼,那陈易兴见齐玉辰如此行礼,便知此人非富即贵,他得罪不起,便向齐玉辰和齐玉珍拱拱手,准备撤走。
齐玉珍轻喝一声“慢着!”
陈易兴知道今天踢到钢板上了,便恬着脸说:“齐大少爷,刚才和玉辰兄闹得不好,都是我的错。”
然后赶紧向齐玉辰道歉,齐玉珍对着齐玉辰说:“玉辰哥,这个道歉可还满意。”
齐玉辰赶紧说:“我与陈公子也无什仇怨,就是今天多说了两句。”
齐玉珍却拿着扇骨,拍拍陈易兴的脸说:“这次玉辰哥原谅了你,我也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你可得小心些,齐家可不是你这小门小户能开罪的。”
陈易兴已经满头大汗,只听齐玉珍高喝一声“滚!”
陈易兴才带着自己的狗腿子,一路狂奔,周围的百姓都拍手称赞,这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齐玉珍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便让百姓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