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秦氏也没回家,她也没告诉谁她去哪里,文仕贵在上房哭着要娘,杨氏耐心的哄劝着,文景磷坐在外面一口一口的吸着旱烟,文昱枫和白锦荷也在屋子里坐着,文昱枫准备后天回庄子上去,毕竟在齐家做工,在家时间长了会有闲话的本打算还是和白锦荷一起过去,可是文家现在这个样子,上有老下有还有一个病人,而且秦氏也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家里总不可能没有个主事的吧!
两个人商量了一阵子,文昱枫先过去,等到秦氏的事情解决了,白锦荷再过去,秦家的人是没有教养的,上次打断了文昱槐的腿,这一次还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乱子。
第二天起来,白锦荷就收拾文昱枫的衣服,文昱枫抽空又去山里砍了几捆柴,虽然屋子里还有好多柴,有备无患总没有坏处。
然而镇上的赵家却出事了,这赵荣生要了巧姑的生辰字,本想找一个媒人,但是又想他父母俱在,如果撇下父母自作主张,可真是断了后路,让谁都脸上无光,所以又急匆匆回到家里,刚开口要说他与巧姑的事情,却被赵老爷一顿臭骂,而且赵老爷也告诉他,给他相了一门亲事,县里的窦员外家的长女窦映雪,赵荣生知道窦映雪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而且也自视甚高,很多名门世家去窦家攀亲,都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想自己到捡了这便宜,如果没有和巧姑相遇,也许他会一口应下这门亲事,可是他心里现在已经装了巧姑,就没有了窦映雪的位置。
赵员外也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过火,赵荣生虽然犯了昏事,但平时还是很让人放心的,便让赵荣生回屋好好想想,赵荣生出了父亲的院子,一时苦闷难当,本想着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却没想到自己的父母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幸福,他不想对不起巧姑,可是又不能违抗父母之命,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在街上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被街角的“酒”字吸引住了,以前他觉得喝酒买醉是懦夫的行为,但是现在他却明白,现在的他就是个懦夫,这样的自己很让人讨厌赵荣生失魂的走进了饭庄,让小二拿了两坛好酒,再拿两碟下酒菜,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酒,一碗酒下肚,入口辛辣,可是转眼间头脑就有些晕乎,隐隐约约好像看到巧姑坐在他对面,与他举杯共酌。
赵荣生微笑着,一碗一碗的喝着,从没喝过酒的他,一坛酒下肚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当小二想打发赵荣生时候,赵荣生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小二还没走,赵荣生干脆解了钱袋,全放在桌上,小二悻悻的走了,然后收拾了赵荣生吐在脚下酒水,赵荣生还是一碗一碗的喝着,因为喝了酒,他才有勇气站在巧姑的面前,毫无意识的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周围的酒客都厌恶的看着赵荣生,满室酒臭味就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没有酒品还喝什么酒,但是还是有人认出了赵荣生。
赵荣生喝的死去活来,最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小二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应声,最后有个酒客好心的提醒了,小二这才去赵府,赵府管家一听赵荣生醉倒了,就安排人赶紧先把赵荣生抬回来,让人通知老爷夫人,让厨房备下醒酒汤。
赵老爷和夫人听到赵荣生喝醉了,心里就有些担心了,又有些气愤,眼看明年春天就要应试,不好好,去喝什么酒啊!但是看到几个人抬着赵荣生回来的时候,当真吓了一跳,赵荣生满身酒渍,也不知是昏死过去还是怎么了,动也不动,看的赵夫人心疼不已。
赵老爷安排人请了镇上的郎中,郎中看了之后说没有大碍,只是喝酒太多,缓一阵子就醒过来了,叮咛赵夫人,以后要劝着可不要这么喝酒,然后开了个方子,管家派人出去抓药。
喝过醒酒汤之后,没过多久赵荣生就醒来了,醒来之后一个劲的喊“酒”,赵夫人怎么好劝都听不进去,赵老爷气的甩着袖子出了内室,让下人好生伺候着。
到了晚上,伺候的下人突然大喊“少爷不见了”,赵老爷和赵夫人匆匆起床,赵荣华起来后赶紧去了老夫人哪里,过去后老夫人也被吵醒了,问了事由,赵荣华没敢说实话,只是说赵荣生夜里起夜,伺候的人一时跟丢了,这才大呼小叫的,府里的人半夜起来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赵荣生经常去的地方也都找了一遍,最后实在没办法,去仓库酒窖看了下,没想到赵荣生又昏死在酒窖里,出来的时候连外衣都没穿,现在衣服上都是酒,手脚冰冷,众人将赵荣生从酒窖里抬出来,又开始准备醒酒汤,
等到快天亮的时候,赵荣生才幽幽醒来,由于夜里受寒,立即发了高烧,天大亮了管家就去请了郎中回来,诊过脉后开了几剂药,厨房立即开始煎药,一个晚上没睡好的赵夫人,满脸憔悴,高烧糊涂的赵荣生,断断续续的叫着巧姑的名字,赵老爷叹气的出了屋子,看来得尽快定亲才好,他不信一个知书达理的世家比不过一个穷困潦倒的村妇,有了主意,赵老爷立即去了县里,这事情得尽快办了,昨天一天整个赵家都鸡飞狗跳的,想着就心烦。
赵荣生用酒惩罚着自己,也折磨着别人,但是巧姑却不知道这一切,她等着赵荣生,也相信他终不会负她,前几日巧姑还哭哭啼啼的,这几日倒不哭了,人也精神了很多,因为她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大概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既然无法爱上别人,何不尽力拼一拼,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各自婚嫁,可是万一成了,那她们就能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