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带着一千骁龙营和八百并州子弟奔赴了并州。
袁熙问道:“文远你为并州将领,你说并州百姓如今缺的是什么啊?”
张辽思询道:
“主公有所不知,并州如今什么都缺。
缺粮,缺将,缺兵。
但凡能用的,并州如今都缺。”
郭嘉摇了摇头笑道:
“并州的官倒是个有意思的主,赶在诸侯会盟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起兵响应不说。
自己小命还交代在了外面。
如今并州白波军,匈奴人劫掠并州,势力直达兖州。
这并州如今是三不管的地带了。
要我说平民百姓也好,世家大族也罢,如今并州最缺的是一个镇压一切,振臂高呼的威望者。
这才是我不阻止主公来并州的原因啊。”
袁熙闻言点点头:
“子龙,去看看前面,为何百姓都被被捆缚,被人打骂?”
赵云点了点头,带着两三骑前。
一群手持长刀的大汉一见赵云人人皆是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铠甲,纷纷对视一眼,吆喝道:
“听你们的口音不似本地人,不知是哪里的大王。
我家主人是郭老大的旧友了,郭老大你们知不知道?
那可是击溃董卓大军,坐拥十万白波的大人物了。
你们出门在外可不要多惹是非的才好啊!
还不快快散去!”
袁熙打马前,对着张辽笑道:
“原来是郭太郭大人啊!没想到他在并州的狗腿子还挺多的。”
一位带着老爷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被一众家丁簇拥着抱拳站出身来。
“这位公子!
不知是哪州的贵客?
这别的州我敢说,这并州郭老大还是个顶个的好使。
公子身为外乡人,出门在外何必多管闲事。
一群贱民而已,公子何必自找不快?”
袁熙俯身问道:“郭大的白波真的有十万?”
中年男子心道这下怕了吧?
于是得意一笑:
“公子说笑了,岂止十万人?我观之,不下三十万之众。
那郭老大威风凛凛,我观其勇不下袁熙啊!
袁熙你们知道吧?就是武功天下第一那个!
而且其麾下将领不下袁熙手下诸将,手下之军不下骁龙,白袍。
我……你们为何都这么看着我?”
可不,张辽,赵云等人眼睛都要杀人,至于他们身后的千骑兵都纷纷提起兵器,怒视着他。
中年男子也不知哪里说错,连忙补救道:
“我说错了!我观其勇远胜袁熙,其麾下将领远胜袁熙手下诸将。
手下之军远胜天下强军骁龙,白袍啊!
公子你这下可知那郭大人的厉害啊!
切莫自误啊!切莫自误啊!”
袁熙无语地望着天,赵云,张辽提枪一刺:“竟敢辱我主公!死来!”
中年男子捂着喉咙,委屈道:
“你敢杀我?你敢杀我!
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敢!你不怕郭老大的大军吗?”
袁熙对着跪倒在地的百姓,朗笑道:
“好叫你死个明白,在下袁熙是也。
郭太?尽管让他来找我!”
中年男子嘴角一抽,无力道:
“他娘的,撞枪口了。夭折啊!我第一回觉得自己死的不冤。”
郭嘉笑道:“没关系,下辈子可以注意一点。”
袁熙下令将作恶的家丁打杀干净。
原来这家庄主趁着混乱哄抬粮价,使用暴力手段兼并土地,囤积粮食,再高价卖个冀州,倒是赚的个盆满钵满。
袁熙打开库门也是惊讶了一下,小小的庄子就有这么多的粮食吗?
郭嘉笑道:
“主公还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要我说此间的粮食远不止如此。
地窖,暗道,甚至是墙壁里都藏着许许多多的粮食。”
袁熙将粮食,地契分给众人,每个骑士又补给了三日的粮草,准备离开。
一老人带领着众人跪拜不起。
众人纷纷哭道:“大人休走啊!大人休走!”
赵云前问道:
“我说老丈,我家主公不是将田舍和粮食分给你们了吗?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丈苦道:
“都怪我等有眼无珠,竟不想是名震天下的并北将军至此。
我等世代就是这里的耕民。
这里以前来过廉官,更多的是贪官污吏。
如今这世道便是连贪官污吏都没有了。
当官的全当了贼子。
不是这个贼,便是那个贼。
今日大人分与我们粮食,却不知这四下里满是这样的庄子。
遍地满是白波这样的贼子啊!我们如何活命啊!”
袁熙也是有些无奈:
“如此说来,不想我倒是害了你们了。
我这转身一走,你们岂不是又任人鱼肉了?”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磕头道:
“将军!请带我们吧!我等听闻将军在幽州抚民何其优厚,何以对我并州如此刻薄啊?
我并州相邻幽州,并州百姓日夜翘首以盼将军啊!”
袁熙心动恻隐:
“诸位,实不相瞒,我也想扭转并州局势,可手中无兵,手下无粮。为之奈何?”
老丈跑到屋中,翻出一副破旧的铠甲,给自己孙子穿:
“着我战时袍,穿我旧时裳。
老朽也是桓帝时的兵士,将军就让我的孙子跟着您征战吧。”
一众十四五岁的少年前叩首道:“将军收留我们吧。”
袁熙不由感叹:
“你们可知道跟了我,将来就是将脑袋别在腰间讨活。
不知道死在哪个冲锋中,不知道死在哪个流矢下?”
老丈拉着袁熙的手苦道:
“将军莫要再说,您来之前,我等的命也如草芥一般。
我们不怕死,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不知道为了什么死。
您就带他们吧。”
袁熙心中一阵气堵,重重地点了点头。
郭嘉在一旁笑道:“恭喜主公,再添八百并州儿郎了!”
袁熙没好气地道:
“儿郎们倒是有了,粮草呢?
而且那郭大十万白波,我手里并州儿郎又有几何啊?”
一众少年听了生怕袁熙改了主意,老头的孙子连忙前躬身道:
“主公!若要兵马,四下里受尽欺压,虐待的百姓,我等皆是世代相熟,皆可以联络。
至于粮食,并州像这样的庄子何止千万?
我等近来便知道一个大庄,是这些庄子的头目,随时便可带主公摸了它。
足矣养活数千人!”
郭嘉面露激动,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急道:
“咳,咳咳。主公如此岂能言无兵,岂能言无粮?
无兵则振臂一呼,无粮则持刀自取!
白波也好,世家也罢,若论名望谁可匹敌四世三公,战无不胜的并北将军袁熙?”
袁熙心中也是大喜,扔给郭嘉一壶灵酒,抿嘴道,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