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茧断定寒愈会救她,不是可能,是一定。
两个男人都朝她看去,慕茧才咬了咬牙,手心微微握紧,她原本坚持不做个坏人。
可是那天,寒愈从云南回去之后,她意识到了这个男人隐约的不对劲,哪怕依旧陪着她像往常一样出席模特大赛。
女人的直觉,他就是哪里不一样。
直到那天他从云南回来,她帮他拆领带,看到了他脖子里的那个吻痕。
那一瞬间,慕茧只觉得当头一棒!
她一直都知道夜千宠对他的感情,也一直以为他这个做伍叔的一直保持着长辈该有的态度。
那个吻痕彻底让她清醒了!
寒愈不会允许别人碰他,除了那个被他允许无法无天的夜千宠。
一想到他们身为叔侄关系,竟然做了那种苟且之事,慕茧一度挪不开步子,差点直接在他面前奔溃!
“夜千宠和寒愈不只是叔侄关系,还有不伦的感情关系,所以寒闻之才想尽办法拆散、赶夜千宠离开寒家!”慕茧连恨得略微咬牙。
“所以,如果不想后患无穷,那就干脆利索点。”
难得有人跟他意见一致,席卜生也频繁点着头。
但是乔鸣好半天没说话,许久才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了慕茧,“不过茧儿,你要配合舅舅一下。”
慕茧不知道舅舅想干什么,还是答应了。
席卜生走之前,乔鸣看了他,问:“席澈,你是打算怎么处理的?”
“他既然和夜千宠做同一件事,夜千宠出事,席澈会无动于衷?”
他说得很明白,“我只要求一点,你最好管好你这个儿子,别坏了我的好事!”
乔鸣要独占,将来一举弄得寒愈翻不了身,但他只需要主研究博士,席澈这种助手可有可无,只是没明说而已。
没想到,席卜生倒是敞亮,“您放心,我不会让他活过这个月!”
乔鸣知道席卜生在外人魔狗样,实则禽兽冷血,没想到这么干脆。
笑了一下,“挺好。”
客厅变成一个人之后,乔鸣依旧现在沉思中。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直接弄死夜千宠是最冒险的方法,前副都不会保他,但如果是她自己的选择去死呢?
好容易切掉了寒家的庇护,他要夜千宠真的变得孤立无援,被他为所欲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她和寒愈的关系也决裂,确保寒愈绝不会再管她。
乔鸣轻轻眯了眼,忽然看向了慕茧放在一旁的行李。
想到她的身世,只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他第一时间就是给席卜生打了个电话,“夜千宠是研药领头人的事,寒愈并不知道,不要透露半个字。”
说起来可真是玄了。
乔鸣在这个圈子多年,想查什么人不能得手?
偏偏就这一个叶博士,始终不得面目,连寒愈似乎都毫不知晓!多玄乎?
要不是这个李用和席卜生,他还真是想不到啊!
连天都在助他!
第二天,慕茧接到了寒愈的电话,他是很少会主动找她的。
“不在南都?”听筒里,男人依旧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慕茧淡淡的笑,“在呀,这两天参赛太累了,想缓一缓,所以没出门。”
听到寒愈有约她见面的意思,她才道:“我刚刮了痧,怕见风,明天可以么?”
寒愈没有强求。
挂了电话,慕茧立刻去找了乔鸣,“舅舅,寒愈好像起疑了。”
起疑?
乔鸣慢悠悠的落下最后一枚棋子,满意的笑了一下,站起来,“起疑了也好,今晚到明天一早他都不得心安。”
“他心一乱,我才更好成事。”
乔鸣也不墨迹,既然寒愈起疑了,他就干脆在第二天的中午就给寒愈打了个电话。
和平时一样的寒暄,明明心知肚明谁都不待见谁,却以一种未来会是一家人的口吻寒暄,怎么听都觉得虚伪。
最后乔鸣才道:“伍先生应该知道,席澈和夜千宠害死我儿子的债,我一定会讨,不过先前被寒老太太阻止了。”
他笑了笑,“这回她可没插手,你要不要也过来凑个热闹?”
寒愈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平静,“什么样的大戏值得乔先生这么高兴?”
实则,他已然重重的沉了脸,眉宇间深藏担忧。
乔鸣是不是已经把她怎么样了?
可他明明看着她进入安检口的,甚至问了费城那边的人,都一切正常!
他不敢打这个赌。
“好,我会过去。”对着电话,他依旧镇定。
可是挂掉电话,拨她号码数次提示“已关机”的时候,那份镇定才逐渐瓦解。
杭礼刚要敲总裁办的门,差点和里头大步出来的男人撞个正着,赶紧退后,“寒总!”
“去云南!”
寒愈扬手披上大衣,步伐生风。
慕茧答应配合她舅舅的,但是被五花大绑的定在椅子上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慌了,“舅舅,你要干什么?”
乔鸣手里拿了一根黑色绑带,放到她眼睛前试了试。
宽度正好。
才淡笑着放回了桌面,等寒愈来了再完善步骤,道:“你从小到大,舅舅最疼你,怕什么?”
这倒是实话。
乔鸣又给她松了绑,“到时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寒愈解救你就行了。”
转身,他看了席卜生。
席卜生刚刚看慕茧的眼睛都有点发直,乔鸣自然发现了,慕茧更敏感。
那种眼神放在这样一个五十多的老头身上,怎么都让她觉得恶心,脑子里却一下冒出了另一种想法。
“舅舅。”慕茧忽然出声。
乔鸣看过去。
见她抿了抿唇,“我想和席先生谈谈。”
乔鸣略微挑眉,什么都没问,又好似什么都明白,转身出去了。
五分钟后,席卜生开门出来。
“桥参谋!”
乔鸣神色淡淡,迈步到了走廊尽头才停下。
道:“看来传言很真,席理事果然好那一口?”
席卜生眼神晃了晃,“桥参谋不要误会,我没有亵渎慕小姐的意思……”
乔鸣摆手,“没怪你,每个人多少都有自己的怪癖,喜好重口味也不是你的错对不?”
席卜生重口味到偏,一把年纪,却是越年轻的女孩越痴迷。
乔鸣也不是第一次听说。
“慕茧跟你谈了什么?”他问。
席卜生这会儿满脑子是慕茧出的主意,下意识咽了咽,道:“慕小姐觉得,折磨折磨夜千宠怎么也不亏。”
乔鸣笑了一下,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看了席卜生,“寒愈傍晚就会到,来这儿顶多八点。”
“夜千宠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超乎常人,一会儿那出戏她要是不崩溃就演不下去,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所以……”
笑了一下,乔鸣拍了席卜生,“你折磨女孩子很有一手?”
席卜生犹豫的看了看乔鸣,“乔参谋?”
乔鸣看了看他,“跟我不用装。还是,我还得过去帮你把她衣服脱了?”
席卜生老脸一笑,“那倒不是,只是……这样弄她,寒愈那边?”
乔鸣不变的语调:“李用不是给她戴了眼镜?你弄烂她也不会知道是你,告不了状。”
然后又看了看他下半身,道:“还是席理事这么自信,能玩到寒愈过来的时候?”
如果不能,那寒愈自然也不会知道夜千宠在席卜生这老身下经历了什么。
“能坚持到寒愈来前几分钟也是最好,让夜千宠情绪濒临崩溃再见寒愈。”走前,乔鸣淡淡的道。
席卜生去游轮上的时候,天气还算明朗,但是刮着风。
潮湿的风,吹得他心潮也有点澎湃,脚下走得更快了,很久没开闸似的透着迫不及待。
那时候李用正好在暗舱外,看到席卜生过来,皱了一下眉,“不是晚上么?”
席卜生只示意李用,“门打开。”
李用不解,“我不确定她有没有身手。”
反正在费城,谁也碰不到她。
席卜生嗤了一句:“戴个眼镜就是瞎子,还怕她跑?”
见李用还想问,席卜生摆了一脸不耐烦,“到底谁替谁办事?”
他以为,李用就是给自己跑腿,用配药的一双手来帮他架空席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