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受伤行为,才能伤到脖子这样脆弱的部位?
徐集咧嘴笑了笑,带动着那三角眼里的眸瞳都露着一股子痞坏。
她微微侧身凑近了宣启闵,压低了声:
“也不是伤,就是小妖精种草莓的时候太热情了,印儿有点深,这不是害羞怕被你们看出来,这才用纱布包着,这天要是再热点,穿上短衣短裤,那就没法用纱布遮了......”
宣启闵:“......”
这......
他不知道为什么,跟这小子接触多了,管情绪的那根神经就不太顶用了。
要不是良好的修养和自控,他真想一口芬芳吐这小子脸上。
还怕害羞,这会怎么不嫌臊了?
宣启闵直直目送着徐集上车后,站了好一会,直到那黑色车尾消失在视线范围,这才拿出手机:
“老鼠,照片发给你了,人在去洛杉国际机场的路上,盯紧了。”
...
等他回到病房时,宣老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坐躺在床头,一双混浊爬满皱纹的眼睛出神地盯着暗黄的台灯......
宣启闵沉重了脚步:“爷爷,那人是有几分本事,但没个正形,把手术交给她,是不是太草率了?”
宣老爷子只是病重,但不傻:
“是挺草率的,那你再去问问那些个有正形的专家谁敢应下我这颗脑袋?”
就知道说什么采取保守治疗,那跟拖着等死有什么区别?
他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要真只有俩个月的活头,他宁愿一赌。
成了,自然是赚。
输了也就输了,开春的花儿见不着,这么活着挨日子也是难受。
宣启闵:“‘钱多多’这个名字只出现在俩年前的亚佛医学考试上,俩年间,这是她第一次露面,这个人,不简单,她提出的要求,您猜会是哪方面的?”
担心手术是一回事,徐集提出的要求又是另外一回事。
宣老爷子有些愣神地眨了眨眼眸:“要求?什么要求?你不是付过钱了吗?”
宣启闵抬眸,对上宣老爷子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人情要求什么的,那都是空口白话。
举手之劳或者能帮衬的,那搭把手算交个朋友也不为过。
若是以此为要挟,强迫不愿,毁了也就毁了,她又能如何!
商人向来狡诈,以自利为先,那小子单纯轻信了,倒是就算他们不履行,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又能奈何?
许是想到了什么,宣老爷子笑了一声:
“不过那女娃娃确实有些本事,她只要会做人,懂分寸,你对人客气些,交她这个朋友也是有益的.....”
他这一辈子啊,前二十多年都在摸爬滚打,后几十年都在商场这泥潭里滚,号令了这么多年,倒是很少见这么直爽跟他说话的小辈晚生了。
“爷爷。”宣启闵皱眉纠正:“他是男人。”
还是个不入流的坏胚子。
“男人?”老爷子有些意外,随即缓和焉了下来:“瞧我这眼睛,连人是男是女都看不清了......”
......
徐集落地北市机场后,直接叫了辆车去秦北。
等她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第三节课了。
好死不死赶上更年期的班主任苗女士的课。
于是,徐集很光荣地被罚站走廊。
趁着同学们写题的空档,苗女士特意出教室,冷板着脸:
“徐集,学校不是没有规矩,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任性,分数分数排倒数,平时不是打架就是睡觉.......”
好一通数落,说了一大堆,苗女士用她的职权下了死命令,说、下次月考排名至少要进倒数前三十,否则就家长来领人了......
徐集有点无语。
只要是竞争出成绩,就一定会有人排倒数。
这套说辞不存在针对她徐集个人,不单是高三,高一二也会有末尾学生被这样约谈过,学校也不是没玩过这种半威胁半警告的招数......
但这种事,往往是家长送礼的送礼,捐资的捐资,或者赞助一些校园活动的经费等等方式落幕解决。
别人或许可以不当回事,但徐集得听进去。
她没爹妈,到时候叫家长,保姆刘姨只能给苗女士下跪,想让她掏钱,那可真是为难了。
...
课后,肖原野便凑过来找人了。
运动会他想赢,说要拉着他们这一队的加急训练体能——
徐集装模作样地拿出一本崭新的数学教材翻开:“别带我,苗女士说我这个月考再最后一名,就把我踢出去......”
老子要学习!
“没事,大哥我保你!”肖原野拍了拍胸脯特仗义。
徐集毫不留情地拆台:“可得了吧,你在你校长舅舅跟前那点面子早就所剩无几了,你哪来的脸保我!”
肖原野:“......”
这就尴尬了。
“哎呀没事,我不去我舅那卖面子也能保你,到时候我来你这教室,咱俩同桌,你抄我的不就行了。”
他就算是倒数二十二,也比徐集倒数第二强啊!
徐集偏头看向他,觉得可行,果断把书本给合上了。
俩人这话毫不避讳,周围同学没一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倒是一边坐着不吭声的萧尤上了几分心。
...
江家。
按照往常,徐集身上带了些许牛肉汤味回了别墅。
那一家子人按时按点的在餐厅用餐,不同的是,江曼作为公司董事,不是每顿饭都能赶上的。
徐集刚上到三层小阁楼,江晚后脚就跟上来了。
“有事?”对江晚,徐集的不喜毫不掩饰。
江晚也不再是那副柔弱优雅的样儿,很是不客气:
“你跟肖原野怎么处那是你的事,但你少插手我的事!”
徐集眯了眼眸,直接点破了江晚的心思:
“你是在说肖原野,还是萧道士?”
她跟肖原野交好不是一天俩天了,这个时候才警告她,是不是有点晚了?
再说,肖原野这种雷赶不走的备胎,江晚怎么可能会上心在意呢!
她刻意来说这一句,不是肖原野,那就只能是萧尤了吧!
江晚:“.....”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自从上次在学生会办公室打人闹开后,萧尤每次见她都避之不及,就算俩人客客气气地搭上几句话,他提到的不是学习就是徐集.....
要不是知道徐集顶着光头以男生的身份跟他们称兄道弟,她说不定还真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