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烨醒了,这是他君澜园的偏房,他的主屋被他烧成了废地,要差人修缮之后才搬回原来的主屋。
朱烨拖着痛着不甚爽朗的身子,下了床,嗓子干吧的厉害,倒了杯水饮尽。
身上还穿着里衣,还未梳洗,习惯的喊道“凌守,凌守。”
凌守是他的小厮,朱烨母家的人。
凌守听闻,推门而出,愧疚扑通的跪在了地上,前日出事,他不曾在京,前阵子朱烨的外公过寿,朱烨母亲病重走不开,朱烨便差凌守回了禹州,一是给外公过寿,二是让他探望家人。
昨日才是归期,待他归来之日,已为时晚矣。
“凌守你这是做什么。”朱烨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止不住的酸楚。
凌守闷着头满心愧疚,不曾起身“要是凌守不与家人贪乐,早些回来,公子便不会受这么大的苦,夫人也不会……”
提到凌氏,凌守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年少离家,蒙恩凌氏照顾,从小朱烨有什么凌守便有什么,不曾亏待半分。
凌守自然念着她的好,如今这么好的人,却不得好死,怎不会让人心痛。
朱烨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无力回天。”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却胜似兄弟,你常年不归家中,如今得了空闲回家享乐有何罪过。”
“母亲去了,朱家的这些人手上都沾了她的血,我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朱烨猩红了眼,手上握紧了拳,恨意袭上心头,无处发泄。
……
刘玉进了庭院,脚步暂停,身后一群的人也随之暂停。
刘玉实在的不甚自在,看向朱山蹙了蹙眉道“有你陪着本王即可,其他人该干什么便干什么,不用在这浪费时间。”
朱山的庶弟朱文一脸谄媚的笑道“陪着战功赫赫的镇北王爷,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明明就是光宗耀祖啊!”
刘玉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嘴脸“一天之际在于晨,一大早晨便没有了事,那你真是个闲人,怪不得有的是时间浪费”
朱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位想要攀权附贵的三老爷的身上,盯的他老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火大的无处发泄。
沉寂半天后还是朱山圆的场“镇北王好静,是老夫的过错,老夫现在就将这些聒噪之人驱散。”
清了清嗓,喊道“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聒噪和浪费时间了。”
聒噪,浪费时间朱文听的尤为刺耳,他的老脸,今天在这些下人面前算是丢的干净了。
……
朱烨梳洗完毕,面若冠玉一身白衣胜雪,青丝半簪,纤腰束柳,气韵如兰,风光霁月宛若天人。
凌守帮他整理着衣领,低眸着说“老爷已命人刻了夫人牌位,放进了祠堂。”
朱烨问“那程绾呢?”
凌守“禁足”
朱烨薄凉笑道“又是避重就轻”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母亲如今都去了,朱山还是这样”
凌守系上朱烨领上最后的一个扣结道“公子,还有一事”
朱烨问“何事”
凌守目光炯炯“刘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