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认主这个老梗,没想到真能应验。
梁三月按捺住激动而诧异的情绪,端正一下心态。
此刻,他发现自身似乎与白玉卷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关联。这种关联是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舔了舔嘴唇,梁三月伸出颤微的手,欲将宝卷拾起。
咻的一生,宝卷化作一抹流光,钻进了他眉心。
“WTF!”
宝卷呢?
心念所动,玄之又玄的,白玉宝卷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么神奇吗...为了验证心中所想,梁三月再次释放念头,果然,宝卷再次消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梁三月激动了,这是宝贝无疑!
当然这有更深层的意义,以便宜老爹的说法,这宝贝能够重振老梁家能够振兴正义镖局。
他迫不及待的再次取出宝卷,缓缓摊开,只见宝卷内鸿蒙蒙一片,随即闪耀两道金光,浮现“世界”二字!
“世界宝卷认主成功!”
“获得宝卷认主奖励*分身一具(沉睡状态)”
一连串古朴文字在朦胧之中闪烁而过,梁三月只觉精神一震,他的目光竟能穿透自己的身体,来到脑海深处。
这里是一片虚幻的海洋,一具赤身裸体的男子徜徉在海洋上,让梁三月眼角一跳的是,这人和他一模一样,此刻正沉睡中,呼吸平稳。
他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量一遍,确认就是他自己无疑,简直就是一比一比例打造出来的。
连尺寸和弯度也分毫不差!
果然是分身。
世界宝卷再次传来动静,梁三月注意力从脑海里退出来,宝卷上一串文字再次浮现。
“这世界,你来了,任凭风暴漩涡!”
“世界职业任务已颁布,任务完成奖励*避魔珠,请选择!”
“任务一:拿下如意赌坊!”
“任务二:夺回正义镖局!”
“任务三:成为巡防士兵!”
“任务四:成为景县衙役!”
“任务五:拜景县驻监为师!”
五大选项循环闪烁,等待主人挑选。
到这个时候,梁三月才彻底反应过来,世界宝卷无疑是一个另类版的系统。
可既然如此逆天宝贝,为何便宜老爹还如此穷困潦倒,沽酒一瓶都得倒卖家具,以至于镖局如今只剩下一座空房子。
难不成老爹以及祖上都没能打开宝卷?
梁开泰十指密密麻麻的疤痕...
祖传开启宝卷的滴血认主的秘密...
羊皮卷上沉珂多年的暗暗血斑...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梁三月一度产生怀疑,世界宝卷是不是除了老梁家之外,其他人的血都能开启!
亦或者爷爷还有一个儿子,而他梁三月是这位不曾见面的叔伯之子,梁开泰是捡来的,因为亲生父亲客死他乡,这才由梁开泰扶养他长大……
不对,不对!
梁三月狠狠甩了下头,这种狗血剧不是现在他所要去深究的,当务之急,是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沉吟片刻,眼角余光瞟向地面上的那张方才夹在羊皮卷里的纸,拾起览阅一遍,嘴角缓缓扬起。
俄倾,便点向了宝卷!
“职业任务已选择,夺回正义镖局,期限一天!”
“注:职业任务未完成,无法开启世界宝卷第一篇!”
“注:一旦触发任一任务,期限内未完成,世界宝卷立即湮灭!”
……
景县,云来街,正义镖局。
自前日梁开泰暴毙,镖局少东家被驱,此间无疑成了崔瞎子的天下。
崔瞎子今年四十有八,身板精瘦,如今他算是春风得意,头发梳洗的一丝不苟,正捧着笑脸迎逢旁桌的恶汉等三人。在崔瞎子身后,站着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约莫双八年华,虽穿着朴素,但掩饰不住那已具规模的玲珑身姿。
少女名叫崔灵月,是崔瞎子的独女,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里透着些许恐惧,她尽量把身子隐在老父亲身后,不敢与恶汉等人对视。
后者几人目露邪光,搓着下巴,不断在少女身上打量。
这一切崔瞎子都看在眼里,但又迫于淫威不敢得罪这三人,他迟疑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叠纸,摊开后,纸上赫然写着房契二字。
“彪爷您看,昨日我和佟掌柜说好,正义镖局房契抵给佟掌柜作二百两银子,除了我所欠的八十两赌债,您还得找我一百二十两。”
崔瞎子说完,顺势把房契推过去。
恶汉彪爷拿起房契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衙门红印在,左下角还有一个八角星标记。
这是玄门术士标记,几乎大央国所有的商户在册契书上都有,为的就是防伪假冒,彪爷与手下对视一眼,彼此点头确认。
“确是正义镖局房契没错,不过这还不够。”
崔瞎子怔然,身后的崔灵月急了,轻轻跺脚,推了下父亲的背脊,嗔怪的嗯了一声,像是在责备。
“彪爷的话老汉听不懂,莫非佟掌柜出尔反尔?”崔瞎子壮着胆子道。
“混账!”
彪爷大怒:“景县谁人不知,我们大姐一言九鼎,从不背信弃义!”
“那彪爷的意思是?”崔瞎子小心翼翼问。
“房契之主乃是梁开泰,梁三月虽然被你赶走,万一去衙门里闹,仅凭房契你是站不住脚的,毕竟他是镖局继承人。”
崔瞎子嘿嘿一笑:“彪爷大可放心,我崔瞎子混迹天桥十数载,还对付不了一个黄口小儿?”
“那傻小子呆愣愚钝,是个愣头青,小老头我一番言语相讥,他便要死不活,此刻不知道抱着梁开泰的尸体在哪里哭天喊地呢。”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类似信书的纸张,递过去:“彪爷您看。”
彪爷接过信书看后,深以为意的点头:“不愧是崔瞎子,真是睁眼说瞎话,哈哈哈!”
说完还朝崔瞎子挤眉弄眼,一副我懂你的神态。
崔瞎子讪讪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镖局房契抵做纹银二百两,用以抵消我在如意赌坊的八十两赌债,你们再付我一百二十两纹银即可。”
“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立下文书,然后立马去商司衙门改房契。”彪爷也不废话。
身后的崔灵月这才松一口气,赶紧转入内房,不一会儿端出了笔墨纸砚。
崔瞎子和彪爷等人仔细合计了一番,很快便立好了文书,前者还在文书上署上了姓名,正欲一起出门,却见镖局大门迎面走来两道身影。
“梁三月?”崔瞎子一愣。
继而看向那穿着麻布长衫,相貌平平无奇的少年身旁,竟是一个公差打扮的中年男人。
梁三月哂笑的看着一行人,目光落在了崔瞎子手里的文书房契,便猜测到了八九分他们要干什么,嘲讽道:“崔伯,你拿着我老梁家的房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