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没有回答丛祝文的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地站在岳峥以及两女身后。
丛祝文看到捕快的动作之后,这才注意到:三名捕快是以眼前一男两女为首的,而两个女子又隐隐落后男子半步,明显这个男子才是领头的。
个子稍矮的那个女子,相貌平平,但是气质非常出众,而且给人一种“很有压力”的气场。
个子高挑的那个女子,容貌美丽,身材火辣,气质稍稍差了些。
至于那个男的,咋一看之下,平平无奇,没什么亮点,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能让来者所有人以他为首,绝对不容小觑。
“原来是岳公子、洛姑娘、慕容姑娘…久仰大名!”丛祝文再次拱了拱手,“岳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好歹岳峥他们在竹湾镇呆了不少时间,加上事情不断,镇里的人或多或少认识岳峥以及他的妻妾,丛祝文亦不例外。
岳峥一行人依旧没有理会丛祝文,这不禁让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不过此人情商不低,他脸上挂着不卑不亢的笑容,毫不畏惧的与岳峥一行人对视——他也意识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眼前一男两女加上三个捕快,绝对不是来找他喝茶聊天的。
洛雨琴细细感应了一下,沉声道:“此人没有灵力波动,也不像是隐藏了修为…当然,也不能排除‘戴了某样法宝隐匿自身气息’的可能…”
三名捕快闻言,没有放松警惕,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你们在说什么?”丛祝文迷糊了,“可否告诉在下,到底发生何事了?”
“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跟我们走一趟吧,你摊上事情了…你很快就会知道具体原因的。”岳峥淡淡说道。
丛祝文没有傻乎乎地喊“你们冤枉人”、“你们不能这样做”之类的话语,也没有多问,而是坦然一笑,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们走。”
就这样,岳峥将丛祝文“请”了出去,两人并排走在最前面,其次是洛雨琴和慕容沁眉,最后是捕快们。
大家都没有交谈,小心戒备,以便有突发情况出现时,可以马上有所回应。
离开客栈后,不少路人看到这副阵仗,便意识到出事了,眼见捕快没有来赶人,大家瞬间明白:有热闹可以看了!
于是乎,岳峥一行人后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越聚越多。
众人返回到窦云鹤的办公地点…
这一路无事发生,洛雨琴忍不住撇撇嘴:“好无聊啊,竟然没有一点意外发生,我还以为会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呢…看来这丛祝文是一个普通人,岳峥白白顾虑周全了。”
“姐姐,小心点总没错…夫君没猜到他是普通人,虽然很可惜,但…不也是好事一桩嘛!”慕容沁眉连忙说道。
洛雨琴:“嗯哼。”
丛祝文仿佛没听到两女对话似的,自顾自往前走。
当看到瘫软在地上的阿慧婶之后,丛祝文脸色猛然一变,原先的从容荡然无存,显然他已是猜到了什么。
而阿慧婶看到他之后,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似的。
窦云鹤、左顺德见状,没有贸然呵斥,显然还是将他归为“可能隐匿修为、可能是制造焦尸凶手”的危险人物。
“一切很顺利?丛祝文没有反抗?你们似乎…没发生任何打斗?”窦云鹤疑惑地问道。
岳峥点点头:“是的。”
没有暴起反抗…这意味着足以推翻先前岳峥的假设,“抓到真凶”的这一事也就落空了。
窦云鹤以及官吏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纷纷露出惋惜之色。
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准备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他望向丛祝文,沉声道:“丛祝文,你可知罪?”
丛祝文“噗通”一声跪在阿慧婶身边:“窦大人你在说什么?小人完全听不懂啊!小人所犯何罪啊?”
“都这时候了还装。”岳峥哂笑,指了指棺材里的焦尸,“刘晓莉是你亲生女儿吧?我说你也太没担当了,明明知道她是你亲生女儿,却愣是让老刘给你养二十多年…”
丛祝文脸色狂变。
“岳公子你在胡说!刘晓莉是老刘的女儿,怎么变成我女儿了?”他不断地磕头,“小人冤枉啊!还请窦大人给小人做主…”
“真是不自觉,既然你说让本官给你做主…行,那就滴血认亲吧。”窦云鹤冷冷说道,随后对捕快们使了个眼色。
丛祝文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显然没料到窦大人的查案节奏会这么快。
三个如狼似虎的捕快一拥而上,两人按住丛祝文,另一人在拔刀出鞘,割破他的手指,同时还不忘警告他:
“账房先生,劝你老实点,不要乱动,我只是取点血,你要是拼命挣扎,一不小心切下你的手指头…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丛祝文放弃了挣扎,任由取血。
窦云鹤则开始聚集水球、打入一滴血缘同根水…
滴血认亲结果很快救出来了…
丛祝文的血与焦尸血肉完美融合,速度也非常快。
结果已经很明确了。
原本瘫软在地的阿慧婶突然暴起,掐住丛祝文的脖子:“都怪你!都怪你!害得我什么都没有了,最后还难逃一死!”
“你给老子滚开!”丛祝文一把将阿慧婶推得远远的,随后朝窦云鹤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大人!当年都是这贱人勾引我、爬上的我床,最后导致我把持不住!还请大人明鉴!”
也不等窦云鹤开口,阿慧婶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诉:“大人,不是这样的!是他一直诱惑我!我年轻不懂事,着了他的道!都是他的错!”
岳峥的视线落在这对男女身上,幽幽说道:
“你们谁对谁错很重要吗?还重要吗?刘晓莉不是老刘亲生女儿,还能改变吗?阿慧婶,你女人有青春,难道老刘就没有青春了吗?”
丛祝文和阿慧婶齐齐陷入沉默,意识到推卸责任看起来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附近看热闹的群众从这三言两语中已经知晓大概了,瞬间大部分人的情绪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