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帝面色铁青，他斩杀了一缕又一缕的夜弦化身。

但这片星球的生命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减少。

“果然……”

夜弦现出本体，面浮现带着不出所料的表情。

这一次他不再继续躲闪，而是选择与帝正面对战。

砰砰！

帝仍旧对他拳打脚踢，但是夜弦每次受到的伤势都在减轻。

“我没猜错，你的力量并非来自灵力以及大道法则。”

夜弦逐渐露出笑容。

“哦？你在说什么鬼话。”帝并不认可。

“确实，你的修行体系非常特殊，迥然于仙道，但不巧这一道我也有所涉猎……”

夜弦边说着边又屠杀了星球的亿万生灵。

“你的修为来自一种特殊的力量——信仰之力。”

倏！帝的面容僵硬了一瞬：“知道又如何？”

“信仰之力非常特殊，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扛起山岳，也能让你在这片受到限制的宇宙发挥出近乎真仙的力量。

但同样信仰之力有个致命的缺点……”

夜弦自顾自说道，“信仰之力的源泉来自广大信徒吸收信仰者本身也会被信徒的意念所裹挟。

换句话说，一旦信徒基础被破坏，信仰本身就是无根之萍。”

只要斩杀信徒，帝就会失去所有的力量！

这是夜弦得出的推论，而事实也在一步步验证他的猜测。

“是吗？”帝停下了动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很抱歉……你猜错了！”

突然的，帝高举起手中的权杖。

这一刻，无尽的力量汇聚在其中。

无数秩序链条在这一刻浮现，无形的大道化作实质。

“神说，赐予你死亡。”

伴随着神圣地宛如苍般的飘渺声音。

夜弦的所有分身在这一刻同时停顿了一下。

噗噗噗——

一道道冥河分身破碎，化作灰尘。

“怎么回事？”

夜弦本体瞳孔一缩，不可置信。

“带着你的疑惑下地狱去吧。”

帝嘴角泛着冷笑，手中权杖的光芒再度一闪。

刹那间，夜弦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整个星球，所有被他斩杀的生灵在这一刻复生。

一切的一切都恢复成他到来之前的样子，就好像时间逆转了一般。

呕——

剧烈的反胃感从肚子处传来。

在这颗星球吞噬的那些生命精华突然暴走，打断了夜弦的施法过程。

紧接着，来自权杖的死亡射线准确地打在了他的心脏。

咔——

夜弦的本体连带着他的所有分身消散一空。

“死了？”

星河至尊等一怔，但很快面色一变，“不对！这股气息……”

倏——

自夜弦消失的地方突然升腾起熊熊的火焰，一道瘦削的身影在火光中走出。

“不得不说，我确实低估你了。”

夜弦神色冰冷，带着一阵后怕。

方才他是真地差一点就陨落了，如果不是修行了《真凰涅槃术》，如果不是脑海中突然响起的那道陌生声音，他现在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

“斩杀神祇，除了灭亡信徒外，还需要从神话本身下手，在神话源头抹除才能真正地彻底地消灭神祇。”

脑海中，那道空灵清澈的声音再度响起。

夜弦没有犹豫太久，就决心按照这道声音的指示做。

虽然是第一次听见这声音，但夜弦对她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并不算太过意外。

“你要做什么？”帝似乎察觉到了危机，想要阻止这一切，可惜在动手之时被夜弦身体中冒出的一道白光给打断。

“这……如此纯净的神力？这一纪元怎么可能还有这等存在？”

帝无比震惊，下一刻他眼前的夜弦消失了。

“是时空的力量……不好！”

帝面色一变，一直成竹在胸的他这次真地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

这是一条奔腾向前的巨大长河。

哪怕以夜弦大帝级的修为在这天长河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他在这条长河之中艰难地逆流，时不时会出现堪比星域大的怪兽，一口吞掉一截河水。

然后那截支流完全断绝，变成一片混沌。

沿着这条河逆流，夜弦看到了无数变幻的风景。

那是黑暗时代，黑暗大帝肆意地屠戮众生。

然而他的屠刀降临宇宙西方时，一个白色的光影一巴掌将他打了个半死。

从此以后直到他自封禁区也未再敢进入西方一步。

“黑暗大帝也曾遭遇过帝？”

夜弦心中一震，继续向追溯，很快来到了遥远的神话时代。

一尊熟悉的道袍身影正在与帝对峙。

“这是不朽天尊？”

夜弦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不朽天尊与那时的帝正打得不分伯仲，突然同时望向夜弦。

他们似乎跨越无穷时空察觉到了夜弦的窥伺。

噗——

猛地吐出一口血，夜弦才得以摆脱那个恐怖的时间节点。

“不朽天尊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夜弦暗暗将方才见到的一幕隐藏在心底。

继续往前走，跨越了神话时代后，遇到的阻力非常大。

甚至，中间遇到了一条彻底断裂的流域。

若不是夜弦将得自原幽冥海禁区时空至尊的《时空天书》催动到最大，也难以抵挡那股禁忌的力量。

“到了！”在闪过某个时间节点时，脑海中的女声突然道。

来不及想到了哪里，夜弦从时空长河之中走出。

见到的是一个刑场，一个熟悉的身影被钉在十字架之。

“这是……教廷传说中，帝人间体被猜疑然后被杀死的那个时间节点！”

结合以往听过的宗教传说，夜弦瞬间判断出了此刻的处境。

不顾四周人诧异的眼神，他走到邢台之，手中的幽冥血镰猛地挥动。

“不！”

现世中的帝大喊一声，他的脖颈处莫名多出一道刺眼的镰刀伤痕，鲜血汩汩直流。

这道伤口近乎将他的头和身子分为两半。

“再见了……”下一刻，帝身前消失的夜弦再度出现，对着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