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所有至尊的表情凝固了。

烟雾散尽，夜弦仍旧笔挺地站在那。

身确实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但完全没有众人想象中的致命伤。

“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大帝可以在这等攻击之下幸免！”

一位有些面生的至尊忍不住开口。

“你也说了是大帝。”夜弦瞥了眼他，“可惜……本帝半只脚已经踏出了帝境。”

半只脚踏出了帝境？！所有至尊心头一震。

“难道……是肉身？是了！他的肉身强得不像话！连帝兵都无法在其留下伤害！”有至尊猜测。

这个猜测一出，其他至尊当即将注意力放到夜弦的肉身之。

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当即发现了夜弦肉身的不凡之处。

这具肉身之竟是铭刻中无数法则，不像是凡躯。

完全超脱了帝与皇的范畴，或许应该用“仙体”来称呼！

“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那门功法真地能让人在不抵达仙域的情况下成仙？”

某些至尊的信仰崩塌了。

“不，你们错了。”然而夜弦摇头否认。

“什么意思？难道吞天魔功也无法勘破成仙天堑？”

“本座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夜弦继续摇头，“而是想说，成仙的道路其实一直都在，吞天魔功并非唯一。

想要借由成仙路通往仙域再成仙的想法根本就是错误的。

只有在红尘中成就仙位，才能连通打通两界通道，前往真正的仙域！”

“不可能！”有至尊不信。

在场各位哪一个不是盖代天骄，惊艳万古？

如果真地存在成仙法门，又怎会有那么多大帝黯然仙逝？

硬要说的话，吞天魔功这门剑走偏锋的功法或许有一丝希望。

但依照夜弦所言，成仙还有其他方式，而且不止一种，这却是让他们不敢苟同。

“井底之蛙不可语天。”

夜弦失去了谈话兴致，他没有必要为敌人解释。

“哼，我明白了，你说这些无非是想乱我等道心，真是好算计！”

一位至尊开口，他自以为看清了“真相”。

“没错，曙光道友说得对，不要再继续听他妖言惑众了，灭绝吞天魔功传承才是你我该做的事！”

鸿蒙圣体开口，同时也是率先垂范，为众至尊做出榜样。

他金色血液流淌，浑身都在发光，冲着夜弦而来，挥动磨盘大的拳头。

“什么仙体，本尊一拳砸碎！”

显然，这位依靠肉身另类成道的大成圣体并不认同夜弦“仙体”的说法。

“蜉蝣撼树！”

夜弦的回应也非常直接，同样伸出拳头迎接。

轰！

两只拳头接触的瞬间，鸿蒙圣体变了脸色。

难以置信、后悔……

等等表情在他脸浮现，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表情竟然可以这么丰富。

“这不可能……”

鸿蒙圣体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

砰——下一刻，这位辉煌一生的大成圣体化作一抔血雾，所有的本源被夜弦吸收。

震惊！忌惮！还有一丝不愿承认的恐惧！

鸿蒙圣体竟然被一拳击杀，这已经超出了在场众至尊的认知。

“这就是仙体的威力？”

除了夜弦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要灰心，就算是仙体又如何？只要不与他贴身肉搏便是！”

不朽天尊最先从震惊中走出，提醒其他人。

“没错！他终究不是真仙，并非不可战胜。”

不朽天尊的话只是一个引子，最重要的是这些至尊心中的骄傲起作用了。

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每一尊都是压盖一个时代的惊艳天骄，心志坚韧得可怕。

虽然被“仙”的消息给震惊了一下，但绝不可能不战而降。

“血衣，接本尊一记翻天印！”

“仙体吗？让本皇燃起了久违的热血……”有至尊舔舐嘴角，“古今逆乱！”

又是群攻，不同于之前，见识到夜弦的强大之后，这些至尊抛弃了无谓的尊严，亲自下场。

噗噗！

一道道攻击打在身，夜弦面色不变。

他放眼四望，视线落在一个浑身散发着神圣气息的大帝之。

正是此前说自己“乱人道心”那位。

嗡！曙光大帝心头一跳，危机感陡生。

然而不待他反应，夜弦便是已经来到近前。

因为帝阵的缘故，他现在确实无法动用空间法则。

但他本身掌握的身法也是顶尖，且肉身已经升华，成为仙体。

因此哪怕失去了空间法则，在现在这种小范围内移动，效果也没有差出太多。

“绝对死光！”

曙光大帝不愿坐以待毙，对着夜弦发动了术法。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攻击夜弦竟是直接不躲不闪，任由死光落在身。

嗤！死光划过，在夜弦腹部切割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但与此同时，夜弦的脸也在曙光大帝眼中不断放大。

“咔！”

剧烈的疼痛传来，曙光大帝低头，发现自己左胸多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旁边，夜弦正拿着一颗还在跳动的鲜红心脏对着自己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