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靖凡看着那罗延和喻善宁都快脸贴脸了，他挤到他俩中间笑嘻嘻地道：“哎，好像这个我也不会耶！”

喻善宁不耐烦地瞄着樗里靖凡，提醒着他道：“你还没学到这儿呢！”

“哦……”樗里靖凡坐在那边没动。

“你坐回你原来的地方，你这样儿，我怎么和那罗延说话呀？”喻善宁又问。

樗里靖凡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身，对面的樗里靖南瞄了他一眼，抿抿嘴浅笑，什么也没说。

三个人在这里伏案，外面的人都没敢过来打扰。

等到润雨送了一回夜宵来，董姑姑又过来催了催，这样，喻善宁才放樗里靖南走，在他走之前喻善宁还不忘嘱咐他：“三哥，明早起来别忘了再背一背！”

“嗯，我记下了。”樗里靖南提着自己的书包往外走，润苗送了他一回。

樗里靖凡早就困了，他进了老夫人的里屋躺在塌上就不动了，还是润雨帮他脱了鞋，又洗了脚，才把他收拾妥当了。

喻善宁也在洗脚，桂姨就蹲在她的脚下，董姑姑正将暖和的被子给喻善宁铺好。

喻善宁看看董姑姑，问：“董姑姑，五哥没学武吗？”

一提到这个，董姑姑就长叹了一口气：“哪里没学！当初三老爷也是觉的凡哥儿好动，不如让他学些拳脚，也就请了师傅；要说凡哥儿么，那几个师傅也说他很有天分，但是就是不听话，还喜欢和教拳脚的师傅对着干，请了四五个了，全被气跑了！且说上一个就是教过大公子的那个拳脚师父，人家走的时候连银子都没要，直说自己无脸再见老夫人，就那么走了！”

“为什么会被气走呢？是他不听话，那几个拳脚师父不敢打他么？”喻善宁说完抿着嘴笑了。

“那倒不是，三老爷当初也叮嘱了，若是凡哥儿不听话，尽管打！但是他们捉不到他呀！”董姑姑又道。

喻善宁就了然地点了点头。

董姑姑看看喻善宁问：“宁姑娘这是又有了什么好主意了？”

“嗯，是有个想法儿，不过明天再说吧！”喻善宁笑笑，她往里面爬去，桂姨还问她要不要再喝些奶，喻善宁直摇头。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樗里靖凡起来背书了——现在他不光要背书，还要背那罗延给他写的东西，樗里靖凡只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就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吃过了早饭，润雨催了好几回，直说樗里靖南和樗里靖然已经上马车了，只教樗里靖凡快些。

喻善宁早就准备妥当了，就樗里靖凡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还是桂姨帮他换了鞋，润雨提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拎了出去。

樗里靖凡上了马车就睡了，樗里靖南抱着喻善宁问樗里靖然：“二哥今天也去郡主府？”

“嗯，孟先生说，去琴书阁的名单下来了，我估计应该有我，我去问问，顺便看望一下世子。”樗里靖然笑笑。

“那真是恭喜二哥了。”樗里靖南忙道。

樗里靖然笑笑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不求上进的另一个出路；虽说那边就是编书写字，可我就图个清静。”

“话自然不能这样说，那样的地方也不是谁都能去的！二哥只是常常与陆公子在一起，大家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若是二哥单拎出来，也是个才子呀。”樗里靖南忙道。

樗里靖然又笑：“才子不才子的，好歹有个差事，一会儿我就在大世子那里等着你们，你们下了课来找我，咱们一块儿回去。”

“好。”樗里靖然连连点头。

今天这课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樗里靖凡依然趴在书桌上从头睡到尾；陆公子依然是孟学士眼里的“白月光”，倒是那位第一美人寻姑娘没有来。

一下了课，樗里靖凡抱着喻善宁和樗里靖南去了大世子的院子里，他们都不用桂姨和润雨伺候了。

小丫鬟引着樗里靖凡一行人往前走，刚刚到书房门口，樗里靖凡就听到了大世子有些着急的声音：“你去不去找孟先生呀？这个点儿他都下课了，你再不去找他，他可就走了！”

接着就是樗里靖然的声音：“我去找孟先生，那不是在为难他吗？孟先生平时对我好不好，我心里有数，这个结果，我也认，我总不能让我的老师得罪葛学士吧？”

“见过大世子！”

“见过大世子。”

樗里靖凡和樗里靖南一同行了礼，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疑惑，那大世子见着了他俩直冲他们挥挥手道：“你家这个二哥，真能急死个人！”

“大世子，这是怎么了？”樗里靖凡忙问。

大世子负着一只手，拧着眉毛冲樗里靖凡道：“这次去琴书阁的本来就是靖然，可半路杀出来了个葛学士的侄女婿，他把靖然的各额给顶了！我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那葛学士与我们孟老师也是平起平坐的，怎么他一来就把靖然踢下去了呢？”

“兴是那一位有什么过人之处？”樗里靖南小声道。

“他若是有过人之处，孟先生会提及他的！说句不好听的，孟先生是有些小心眼儿的，但凡别人的学生比他的学生强上那么一小丁点儿，他都要拿出来给自己的学生说一说，暗示他们把别人比下去；靖然从小就跟着孟先生了，你俩也总来上课，见孟先生提过这个人没有？”大世子又道。

樗里靖南就不吱声儿了。

“啊，这事儿先不说了，我们哥几个还好，宁儿还小呢，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暖和一下吧。”樗里靖然站起了身来。

大世子恨铁不成钢地冲樗里靖然道：“就你这个性子，活该让人家欺负！”

樗里靖凡将喻善宁给了樗里靖然抱，他道：“我们托人打听一下儿呗，看那一位是因为什么顶了二哥的名额，咱们这亏不能吃的不明不白啊。”

“你们且回去吧！我派人去打听一下，回头给你们信儿，这都算计到我老师的头上来了！”大世子甩了甩袖子，好像是他被欺负了咽不下这口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