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姑姑也接上了话:“而且法不责众,若是所有人都这么传了,就算没有这回事儿,官府也会为了平定民心处理这事儿的。”
“啊?”樗里靖凡挑起了嗓子。
“啊什么啊,现在说这个的已经有很多人了,就算郡主再豪爽,若是他家老祖宗开了口,恐怕郡主也留不下那霍姑娘。”樗里靖然又道。
樗里靖凡想了想道:“一定是那个赵德轩!小世子不是偷了他家的帐本儿吗?他家人一定是想要报复,然后把霍姐姐当作了突破口!”
“你别管他把谁当作突破口,就算西山矿场不干净,但是为了大局,官家也不会对他们加以重罚的,从来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若是再这样下去,郡主不会怎么样,西山矿场的人也不会怎么样,倒是霍姑娘一定会被伤到。”樗里靖然提醒着。
一旁的董姑姑直点头,樗里靖凡看看董姑姑,他一时也着急了。
莲花酥油灯那边的老夫人望了这边一眼,她瞧着喻善宁一直没说话,她又闭目转起了自己的念珠。
喻善宁将两只小手往胸前一抱,开口了:“这事儿啊,处理起来也简单。”
樗里靖然和樗里靖凡一起看向了喻善宁,连董姑姑都看着喻善宁瞪大了眼睛。
“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樗里靖然问。
“不急,我们明天去一趟郡主府,我今天晚上先把这事儿理一理。”喻善宁抿了抿粉色的小嘴儿。
樗里靖然一脸茫然,樗里靖凡比他二哥还茫然,只是喻善宁都这么说了,那她肯定又是想出什么鬼点子来了。
很快,樗里靖鸿也听说这事儿了,瞧着樗里靖然要去郡主府,他立刻也跟上了。
郡主府里,郡主正为这事儿发脾气呢。
双喜给郡主添了一些茶,郡主阴着脸道:“赶明儿我把那个盒子交给官家!我看他还嚣张什么!”
双悦在一旁劝着:“郡主不可,现在西山矿场风头正盛,那个盒子反而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等官家想办他的时候,那个盒子才能有用啊,咱们也不能和西山矿场的人对着干呀,咱们和他们平起平坐,但霍姑娘不是啊,最后倒霉的还是霍姑娘呀。”
“娘,双悦姐姐说的对呀。”大世子在一旁附和着。
“那也不能让西山矿场的人泼我新姐姐的脏水啊!”小世子在椅子上蹿来蹿去的。
双悦和大世子就一起压下了眉毛。
且说樗里靖然带着喻善宁刚刚出门,他们正往中街上来。
马车刚刚拐了弯就停了,樗里靖然挑了帘子问:“任春,怎么了?”
任春苦着脸看看樗里靖然,又指了指前面,樗里靖然就看了过去。
那边是一个成衣铺子,铺子前围了好多人,还举着什么牌子,就听那边有人喊着:
“那个狐狸精来过这个店铺!这个店铺都沾了妖气了!”
“砸了它!不让让周围的店铺也遭殃了!”
“对!砸了它!要不是那个狐狸精,我家小弟也不会死在西山矿场上!”
店铺的老板和伙计哪里拦得住这么多人,那些人连推带搡,见人就打,见货就砸,一时中街都被堵了。
樗里靖鸿在马车里将手指握的咯咯作响,樗里靖然冷笑道:“哼,我竟是不知道,在矿场做苦力的人竟是穿起得缎子的里衣,这雇的人也太不会演戏了,就不能去借一两身破旧的衣裳么?”
“要说这帮人愚昧呢,真是别人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任春也道。
“我们绕道。”樗里靖然立刻道。
任春应了一声,调转了马头。
等他们到了郡主府时,正有好几个小子提着衣衫往里面跑呢。
樗里靖鸿捉了一个小子问:“何事急成这样儿?”
“哟,是樗里大公子,可别提了,我们在北郊那庄子,正有人闹事儿呢!西街上也有铺子被人围着,不知道那帮人发了什么疯,专挑我们郡主府的铺子找麻烦!”那小子说完,又忙往里面跑了。
樗里靖鸿的脸色就又黑了几分。
后面的马车上,樗里靖凡抱着喻善宁下来了,同样跟来的还有樗里宜晴,此事毕竟关乎霍姑娘,有必要的话,她是要去安慰一番的。
樗里靖鸿着急往郡主府去,倒是樗里靖然回头看了看樗里靖凡和樗里宜晴,示意他们走快些。
大世子还在郡主的院子里,郡主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双悦把樗里靖鸿他们领了进来,大世子看到樗里靖然过来了,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先给郡主行了礼,郡主直冲他们摆摆手,又问双悦:“又来小子报了?哪个铺子又遭殃了?”
双悦没敢说话。
樗里靖然看看喻善宁,喻善宁冲他点点头,樗里靖然忙对大世子和郡主道:“世子,郡主,且莫着急,这种事情管家是不好插手的,尤其是好些无辜的百姓又看热闹又起哄的。”
“靖然,莫非你有了主意?”大世子问。
樗里靖然便笑笑:“有倒是有,只怕郡主看不得这些手段。”
“什么手段不手段,宣心在我府上,他们一时半会儿摸不到,倒是我们府上那些铺子,损失些货物是小事儿,就怕我们府里的老奴也受了牵连,若是连他们也保护不了,未免会让他们寒心,你且说说你想到了什么主意吧。”郡主有些着急了。
樗里靖然就接着笑:“这样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话怎么说的?”大世子欠了欠身子看着樗里靖然。
樗里靖然压低了些声音道:“西山矿场的人不是在散布流言么?那我们也散布流言,我们不光要散布流言,还要弄些神迹鬼迹,他们叫人砸我们的铺子,我们不必去砸他们的,不过我们却要让和西山矿场有关的人全都吓破胆。”
大世子不由看向了郡主,郡主眨眨眼,问:“吓破胆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要装鬼去吓唬他们?”
“当然不是,我们要让他们做过的丑事,全部曝露出来,让百姓们去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樗里靖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