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引着一众儒生进府,设宴于正堂之。
“列位,入座吧!”
众夫子拱手一礼,按序落座。
“张夫子,学无止境,士无贵贱,在下陈泰,素闻夫子出自白玉京,不知白玉京是何方势力?”
听到陈泰的发问,就连蔡邕也是颇为好奇,他也曾问过白玉京的跟脚,张载却是避而不谈,此时该当如何做答?
张载淡淡一笑:“白玉京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亦或者说是先生的一个住所,我等一众皆曾在先生门下受教,故对外称曰,白玉京门徒!”
“门徒?”
陈泰的脸带着一丝诧异之色,微微拱手,再次开口:“多谢夫子解答,在下在学术之尚有疑惑,请夫子解答!”
“请问!”
“天下万物,何为贵,何为轻?”
张载脸露出一丝淡笑之色:“不知足下学的是哪家的学说?”
“自然是儒家!”
“呵呵!”张载轻笑一声:“既然是儒家学说,岂不之孟学,民贵君轻之说?”
陈泰含笑摇头,轻声道:“在下自知,民贵君轻一说,只是如今,天下之争,各地叛乱,朝纲沦丧,是何缘故?”
“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等纵有救世之心,却未曾有治世之才,我辈儒生,又该如何自居?”
张载正襟危坐,道:“天下之争,根源在于礼治沦丧,仁政失守,君主无能,朝臣无德!”
“此乃祸害之根源!”
听到张载所言,满堂儒生,无不为之色变,就算是蔡邕也是面色凝重,一脸惊容:“子厚,慎言啊!”
张载洒然一笑,不以为意。
“先生直言不讳,直击要害,在下,受教了!”
陈泰脸带着一丝敬意,一脸诚恳地道。
张载缓缓起身,沉声道:“世人好利,朝臣迷于权术,为一己之私,而不惜代价,我等儒士,自当严于律己,行君子之道。”
“说的好!”
之前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拱手道:“在下弘农杨修……”
一番问答之后,众人皆是被张载的才华所折服,心中亦是感慨万千:“先生于孔孟之学的理解,我等自愧弗如,今日受教了。”
张载淡淡道:“希望诸位能学而善用,不负所学,借一长者言,君子行于世,当坦坦荡荡,遇君而拜,遇长而尊,遇贫而济,遇弱而扶,如此方显我文人风骨!”
“大彩!”
蔡邕抚掌大笑:“子厚之论,可自成一家啊,我看这些士子大多数出身寒门,不如子厚开学授课如何?”
张载顿时面色一怔,下方的儒生皆是反应过来,接连起身拱手:“我等愿意拜入先生门下,请先生开学授教!”
张载的脸尽是苦笑之色,一旁的蔡邕也是轻声劝道:“子厚啊,你之学识,早已超越当朝多数大儒,如今天下混乱,百姓愚昧,君子失操,若是你能将这些学子带出来,必将成为乱世之中的一股清流啊!”
张载脸也是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此番出山,便有济世之念,只是朝廷昏暗,董贼弄权,一身才学,竟然无用武之地,若是能够传道受业,将来或许可堪大用!
最重要的是,乱世将至,白玉京出世,他身肩负着重大使命,安世济民!
“如此,也好!”
……
“听说了吗,白玉京门徒张夫子设教堂于宫墙之外,广招弟子,不论出身,不问来历,凡是真心求学之士,品行端庄之人,皆可拜入其门下。”
街,闲来百姓三五成群的议论着京城之中的奇闻杂说。
“我也听说了,好像有不少世家子弟还争相拜入其门下!”
“张夫子前日在蔡府授道,数百儒生扣其门,竟然还被其深深折服了!”
一道道议论声响起,不少人直接朝着洛邑学堂走去。
洛邑学堂正是张载所办学堂的名称,短短的三天时间,前来报名之人竟然已经达到八百人,无奈之下,只能停止招收。
而今日,正是洛邑学堂的开学之日,蔡邕大肆支持,请来朝堂诸公前来观礼,有袁隗,王允,荀彧等人。
蔡邕笑吟吟的将众人请过来,为其介绍道:“这位乃是白玉京门徒,张载,字子厚!”
张载微微拱手,“见过诸公。”
“足下设教堂于宫墙之外,效仿当年孔圣壮举,当真称得乱世清流啊!”
“见过先生!”
八百学子齐齐作揖,对着张载行礼请安。
张载也是面色肃穆,微微拱手,轻声道:“此番开学受教,多亏蔡公大力支持,今日,吾在此立下教义。”
“凡是我洛邑学堂学子,皆研习孔孟之道,以仁义为本,行走于世,谨言慎行,恪守底线。”
“我洛邑学堂教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横渠四句一出,八百学子以及满堂诸公,鸦雀无声,脸尽是震撼之色!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