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招娣见那屋外的梅开的好,便上前折下了两支梅花。
她轻轻扯下每一朵梅花上的花瓣,只留枝头的一朵。她将那碎花瓣托在掌心,在那屋外徘徊良久。
待得里面的人听得动静要出来一探究竟之时,她便将那花瓣一扬,任由那刮向屋门的寒风一吹,零落散漫的花瓣便纷纷扬扬,洒在刚刚开了屋门的公子身上。
梅枝被轻轻挑起,那独自剩在枝头的梅花,傲然凌风,随着执梅人共赴那雪上一舞。
秦尧一出门,花瓣便跌落在肩头。
他垂眸捻起那瓣花,再抬头时,见到那着雪色轻衫的美人翩跹一舞,可却目染清愁,无端惹人怜惜。
“今日如何到了我这里?”
秦尧看得心中微软,他上前几步,把自己的披风解下为她搭上,轻轻地问出了声。
而蒋招娣那怔仲的神色像是突然被他这一问打断。
她被迫仓惶停下了步伐,抬眼,嘴唇微张,正是错愕的模样。
她垂下了眼,无措地攥紧了披风:“我……我并不知这里乃是公子的起居处,只是看那梅花开的好,便想起昔日在闺中与好友以梅伴舞的的光景,让……公子见笑了。”
“原是寂寞了,是我考虑不周,这宅子冷冷清清,于姑娘家也的确少了乐趣。”
秦尧并非没有看出她今日的有意接近,可她那模样也的确堪堪可怜――正中秦公子的口味。于是秦尧也不说破。
只顺着她的话,乐意善解人意一回。
蒋招娣却摆了摆手:“与公子无关,我既是公子的人,便再也不作他想了。只不过是方才看到那邻家的李姑娘上门来,想起昔日与家宅毗邻而居的密友,心生感慨而已。”
李姑娘?
秦尧在脑海中搜寻了半晌,才想起那李姑娘是何人。
只不过她提起闺中密友,嘴上不说,心里必定又是有了见故人的心思。
秦尧皱眉沉吟了一会儿,方道:“现如今,别说你未考虑好那事,纵使是你应下了,我也是不肯让你随意见到昔日亲朋的,不过那李姑娘既然登门,你不妨暂且与她交个朋友,排遣一二。”
“如此,便谢过公子宽宏。”
蒋招娣扯了个不算开怀的笑,朝着秦尧一礼。
秦尧说的那事,便是后来又特特与她提过的,要抬她做贵妾之事。
秦尧自觉,既然是他欺负人家在先,自然不能委屈了人家做那贱妾,但正妻的位置,秦尧却也是未曾想过要给她。
毕竟蒋招娣就出现在县城内,县城里的达官贵人,顶破了天也未必能够得到他家的门槛。
因此蒋招娣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成他的正室的。
世间有些身份的男子多半有些居高临下又好施舍的毛病,而从小养在富贵窝里的秦尧更是逃脱不得这与生俱来的俗念。
但是,他却不知,自己的这个决定,在后来,是有多打脸打得啪啪作响。
毕竟,按照原剧情的发展,病态而且疯魔的他,对柳香莲一个妇道人家都生了想要纳人家为正妻的想法。
更何况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