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只见一个黑衣男子鬼鬼祟祟的在沐家后院的林子里转来转去,神色慌张,怀里还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愤愤的踩着地上的树叶,一边踩着,一边嘴里还碎碎的骂着:“哼,三哥也真是的,说跑就跑,就知道自己逍遥快活,也不管弟兄们的死活,负心汉,哼,负心汉,踩死你,踩死你”。
“你说你要踩死谁?”,离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男子身后。
霎时间黑衣男子画风一变,默默的把脚从那片已经被他踩的七零八碎的树叶上偷偷的移了开,对着离晨说道:“三…三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有注意到,果然三哥还是三哥,无论是才智还是武功都是一流的,一流的嘿嘿”。
离晨说道:“废话少说,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黑夜男子连忙把怀里的包裹递给离晨说道“三哥让我办的事,我肯定不敢耽搁呀,你是不知道呀,这几日为了赶路我是不吃不喝,日夜兼程,累的我呀三天就瘦了五斤肉啊,这得吃多少才能补回来”,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的那是非常起劲,还一边扯着裤腰带要给离晨看“不信三哥看看,我的裤腰都松了一大圈”。
离晨看着男子的动作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然后上前用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了句“辛苦了”,抱着包裹,转身就离开了。
离晨是走了,可是黑衣男子却愣在原地不动了,呆呆的用手摸着刚刚离晨拍过的地方,喃喃自语道“妈妈,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三哥居然对我说辛苦了,我出息了”,然后小手翘着,一蹦一跳的离开了沐府。
安然没有想到离晨这么快就帮她拿到了斑蝥,这离晨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下乌羽玉的解药也算是全部找到了,如今得赶快将解药熬制好,让沐鞅服下,如果再拖下去沐鞅随时都有暴毙的可能。
沐林川为了寻找沐颜已经离开沐府好几日了,这几日沐鞅也未曾露面,上次离开阁楼之时,沐鞅告诉她可以在一剑阁找到她,这一剑阁就是沐长剑的故居,安然对沐府的路不太熟悉只好去找来阿碧给她带路。
安然来时阿碧正在打扫沐颜的房间,可能是腰上的伤还没有好的彻底的缘故,阿碧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僵硬,安然见此连忙上去夺下阿碧手里的抹布,关心的问道“阿碧,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的完全,怎么不再多休息几日”。
阿碧看起来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憨厚可爱。
阿碧道:“谢谢安然姑娘关心了,阿碧本来就是个下人,若不是林川少爷开恩让阿碧多休息了几日,也不敢休息,现在阿碧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敢在床上多躺着了”。
安然上前将手中的小罐子递给阿碧说道:“这是我给你带点玉肤膏,可以消炎镇痛,对伤口愈合十分有用,毕竟女孩子身上留疤总是不好的”。
阿碧看了一眼安然,有点的拘谨的对着安然说道:“安然姑娘,这个膏药我是真的不能再收了,你已经给我送了那么多膏药,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
安然道“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阿碧你也帮了我许多忙呢,这不这次还有一件事需要阿碧帮我一下呢”。
阿碧听到安然这样说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膏药说道:“安然姑娘需要我帮什么忙直接说就是了,我一定会尽力帮安然姑娘的,这么多年里第一次有人这么关系阿碧呢”。
安然跟着阿碧走了小半天才快到一剑阁,阿碧的伤本就还没有好的完全,安然好几次告诉阿碧不用接着送了,但是阿碧还是坚持要送,安然拗不过也只好扶着阿碧慢慢的走了,就快要走到一剑阁时,阿碧才离开。
等到安然走到一剑阁,天色已经渐渐的变暗了,安然看着眼前破败的院落,心里想着沐鞅的品味可真是独特,居然天天待在这种地方,房檐上的灰尘都积了厚厚的一层了。
安然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要不要直接进去,哪知沐鞅自己打开门推着轮椅出来了,看样子已经早就在这等着安然了。
安然见到沐鞅的样子大吃一惊,沐鞅比安然上次见他更加的瘦弱了,脸色也更加的苍白,全身上下透出冰冷的气息,按以前清风长老说的,这种人已然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只有一口气吊着不死而已。
沐鞅颤颤巍巍的举起手,看着安然哀求的说道“药,药,给我药”。
安然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瓷瓶,从中倒出几颗黑色药丸,这就是安然配置的乌羽玉的解药,因为沐鞅的情况比以前她见过的那个女人要严重的多,所以她在原有的剂量上加大药的毒性,她也不知道沐鞅服下药究竟是个什么效果,可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安然捏着沐鞅的脸,将手里的药一下子灌了进去,安然心头一紧,紧张的看着沐鞅的反应,生怕这沐鞅吃了他的药一命呜呼了,那她么多天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沐鞅吃了药以后,突然没有了动静,安然吓的连忙用手往沐鞅的鼻下试了试,“有气,还是活的”还好还好,看来这药还是有效果的,沐鞅的气息明显稳定了很多。
看沐鞅的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安然想着也不能一直把沐鞅放在院门口啊,可是……
安然顺着院门往里看,杂草丛生,阴森诡异,一想到要进到这个院子里面,安然头皮都是发麻的,算了,算了,还是看看有没有其它隐秘的地方可以暂时的把沐鞅藏起来。
看着看着,咦?这身后的大树后面怎么好像有个人影。
“谁在那?!”
那人影听到安然的声音,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举起手,讪讪的笑着说道:“阿然,不要紧张嘛,是我,离晨”。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那是想吓死我吗?”。
离晨道:“不敢,不敢,嘿嘿,那还不是怪阿然你取走药,也不和我说你是给谁吃的,也不许我跟着,我不放心才跟着你的嘛”。
原来这离晨已经跟了她一路了,安然这一路只顾着扶着阿碧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离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