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巢,苏长二十平米不到的小窝里,他正像一只咸鱼一样,趴在自己的被褥上有些疲惫地张了张自己的四肢。
“还是在这当只咸鱼舒服啊,什么任务都去死吧”苏长难受地把头埋在被褥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不知道在和谁抱怨。
系统默默地待在一片蓝色的水幕空间内,揉了揉自己肉肉的肚子,安心啦宿主,单主肯定是考虑到了攻略的困难性,所以不是有第二个选项嘛。
说是安慰,苏长却因为这件事情更烦了,“这不是更难嘛,我连顾清寒都搞不定,更别说制造出改变这个世界现状的东西了。”
他从趴着变为了仰着,又有些难受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关键是现在不好处理顾清寒啊”
和顾清寒相处,你可以完全感受到那种真的把你当做物品对待的寒冷感,没有任何怜悯和同情的,只想满足她自己的愿望。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攻略了,让苏长对她有点好感都挺难的。
随后苏长又愤愤地说道,“管她呢,反正我不吃亏”
系统无语。
这种就是纯粹的自己骗自己了,苏长也没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两个选项,苏长都想先试试再说,现在才刚来没几天,总得再了解一下。
“咚咚咚”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苏长愤愤的自言自语,让他看向了自己家的门。
“哪位啊”苏长的门没有猫眼,他也不敢贸然开门,于是站起身子,握着门把手先行提问道。
“是小墨嘛我是对面街的李德”门后传来一个有些虚弱的男性声音,让苏长愣了一下,回想起了这副身体的记忆。
终于回想起了一个带着笑容,牵着自己伴侣的男性形象,苏长也很快回应道,“德叔啊。”
打开了门,苏长看见的却不是以前那个牵着伴侣带着笑容的熟悉形象,而是一个十分憔悴消瘦的男人。
他的眼底似乎总是有一些难以消除的惆怅和担忧,久久难以散去的悲伤和惶恐体现在他的身子上,让他看起来脸色苍白而身形消瘦。
一身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的衣物让苏长都闻到了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整个人的身形略显佝偻,勉强抬起的头也在看见苏长卧室里的光后轻轻低下,而在下一刻却又好像想起了自己有什么事情,带着一种干涩的笑容抬起了头对苏长道,
“小墨啊这个我们几个邻居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恳求,似乎非常希望苏长能够和他走一趟。
苏长愣了愣神,还是道,“有时间啊等我穿一件衣服就和您下去”
“好好嘞我在楼下等你啊”李德的年纪并不大,大概也就三十岁左右,但那股绝望和悲伤的感觉却让苏长有点难以将他和三十这个数字联系在一起,他仿佛就是一位将行就木的老人,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就连看向前面的路都能微微愣一下,下一刻好像联想到了什么,又只能默默地下了楼。
苏长皱了皱眉头,回房间里穿上了一件外套,没有让李德等很长时间就下了楼。跟着他的身影,苏长和他往欲巢深处,越走越远。
已经慢慢远离自己住的街区,苏长看着前面李德的身影,突然开口问道,“德叔你要带我去哪啊”
德叔回头对自己笑了笑,“不远就在前面了”
苏长抬起头,看向了前面,那里,欲巢的深处,一栋有些矮小的建筑出现在了苏长眼前。
“就是这儿了”德叔来到大门口,对苏长笑了笑,打开了建筑的门,露出里面有些幽深的环境。
苏长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实在心里确定这里没有什么对自己的仇恨存在,苏长是绝对不会跟着他过来的。这里面有点黑漆漆的,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苏长硬着头皮还是跟着李德走进去,想看看他所说的几个邻居在哪里。
进入这栋建筑,苏长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以前苏长在孤儿院玩过那种很便宜的劣质炮仗,就是那种到处漏火药的炮仗,十个有五个爆不了的那种,一拿就到处乱漏火药。而现在进入这间建筑,他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火药
又穿过了几扇门,苏长才看见原来这里是一个生产车间,终于不是之前黑漆漆的通道,这里是一个亮起大灯的宽阔空间。
生产线上摆放着还没有包装好的各种小炮竹,或者是那种点燃之后会滋出长长火花的小火花。
看到苏长看向那些炮仗的视线,李德回头对苏长笑了笑,“这里平时产一点过节时候用的小炮仗”
之所以这里产的都是比较小的炮仗,是因为这个东西只有欲巢里面的人才用。上层人没有过节也没有放炮仗的习惯,欲巢在地下也放不了那种很大的烟花。
但苏长还是在生产线尽头那里看见了一个和现实世界差不多的那种大烟花。类似一个箱子的外形,只要点燃烟花就会直直地冲上天空,迸发出耀眼的火光
“那个是我们产来留念的也没有什么机会拿出去”李德已经带着苏长走到了生产线的尽头,对自己干涩地笑了笑,打开了一扇门。
苏长也笑道,“也是要是放那个烟花的话,估计得去上层放了”
李德点点头,没有继续接话,而是道,
“我们到了”
他稍稍侧过身子,露出里面有些宽阔的空间。
里面大概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大,正对着苏长进入的方向,摆放了许许多多的椅子,上面此时密密麻麻地坐了不少人,都略有沉默,却因为苏长的进入,大家全部将眼神放在了他身上。
这个阵仗却把苏长吓了一跳。
里面的人有男有女,却都和李德差不多,露出有些憔悴的神态,同时又因为苏长的进入而露出了一点点希冀的目光,好像期待着苏长可以说出什么,给予他们一些希望一样。
他们全都是欲者。